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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啟武帶著任務離開,并沒有人讓金家其他人放下心。 從來到這里,金啟雙就一直抱著雙臂筆直站在邊角,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光只是聽,就能了解大概,他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的不耐,金家發生的難事一件件接踵而至,才停歇沒多久又來另一件,他現在最怕的便是拖累。 “孫家來頭不小,鎮上有三大世家,孔、白、孫三家。孫家卻是祖上發了橫財,子孫個個都是能人,如果不是孔白兩家朝廷上有人,恐怕就是孫家一家獨大?!苯饐㈦p將知道的一一訴說出來,他不想知道金家是如何得罪了孫家的人,他只想讓爹知道這里面的厲害關系,可別拖累了一家人。 “楊香寒所在的施府大姑娘,嫁的便是孫家的二少爺。爹,如果不是難事,到可以讓楊香寒搭個橋,引薦下孫家人,將事情說開的好,畢竟我們這樣的鄉下人,可不能和他們比?!?/br> 金老爺子又哪會不清楚,可就是看不上孫家的做派,更不愿意的是底下這個頭。 如果他愿意低頭,孫家又何以畏懼。 “再等等?!苯鹄蠣斪油T外,心中到底還是帶著一絲的希望。 因為他知道,再不濟也不過就是將配方交給孫家,只是他不想而已,金老爺子曾經以為他心中已不復野心,甘心一輩子活在田地里。 可小女兒帶來的配方,就如一滴水落入了平靜的水面上,引起了一絲漣漪。 到底還是不甘心啊。 “金兄,好消息,好消息啊?!蓖饷鎰倐鱽砺曇?,就見一穿深色儒袍的人邁步進來。 金啟雙見到來人,沉凝的一張臉才堆起一絲笑容,他迎上前,雙手搭握:“趙兄?!?/br> 趙瑞見到屋內站有不少人,說道:“金兄,是否打擾了?” 金啟雙連連擺手:“都是自家人,怎是打擾?!?/br> “那就好,金兄,你上次拖我打聽的事,已有結果?!壁w瑞還準備說,就被金啟雙抬手打斷。 他道:“趙兄,咱們進里屋聊?!?/br> 說完,也沒和金家人打過招呼,就急忙忙的將人迎進了里屋。 說是里屋,不過就是一門之隔,金啟雙兩人在里面交談的話,斷斷續續還是傳了出來。 金蕓耳力更好,即使沒有刻意去注意,仍然將里面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她的這個三個可真的圖謀不小,卻也算是個聰明人。 金啟雙年紀不小,已為童生,參加科舉多次,卻一直沒能高中秀才,也許自知沒有那個本事,這一年來托了不少關系去找關系,就希望能依附在哪個大家下為商。 這次趙瑞上門,也正是打聽到了一門關系,專門上門來知會一聲。 而金啟雙想要為商的想法,卻是一次都沒有想家里人提到過。 士農工商,金啟雙如果為商,就必須拋下童生這個稱號,并終身不得科舉。 更簡單來說,他是放棄了金家這么多年的付出。 這也怕是他不敢開口的原因吧。 金蕓卻不是很理解,她能感覺到金老爺子漸漸僵硬了的身體,他握著太師椅上的把柄,手背上經絡突起,顯然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去忍耐。 金家人,或者說是金老爺子想來也清楚他三兒子的能力有限,可心中卻不愿意放棄,哪怕一次次的科舉落榜,他仍然沒有抱怨過,甚至是一直都是在支持。 這也是金蕓所無法理解的,既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很小,為什么又要去堅持? 第七十一章 腿折 金啟武的離開并沒有引起金家其他人的注意,該如何過就如何過。 金蔣氏比以往更加的精神,時不時就串門出去,和村里的好相識一遍又一遍的夸著自己人。 舒氏更是拿出壓箱底的布匹,悄悄躲在屋里給兩個兒子縫了個布包,眼中帶著的笑意是顯而易見。 永新多次看到,都不忍心開口對家里人說,時間一天一天的過,了解內幕的金家人心中更加的緊張,如一只手抓握著心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緊,越來越窒息。 而就在第三天,他們等待的人回來了。 橫躺在驢車上,蒼白著臉,無法動彈。 “金大叔,快搭把手,將啟武抬進去?!袄钸_從驢車上靈活的跳下來,身后跟著一個帶著異味的年輕人。 金老爺子全身的血液像是要凝固般,他邁著步子向前,卻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在地,好在身后的金蕓單手扶住,托住他的身體。 驢車空間本就不大,金啟武橫躺,兩只腿都是外露出來,卻無力的搭在上面,其中一條腿更是扭曲到了極致。 里面人聽到聲響,接連跑出來,舒氏看到更是被嚇到,看著驢車上的人一動不動,還當出了什么大事,兩眼一閉就向后倒。 而她沒有金老爺子的運氣,身后站的是呂氏,呂氏也順手一扶,卻不想直接被壓倒在地。 “快快,扶我起來?!眳问显谙旅嫔熘?,一時間也沒法將身上昏迷過去的人推開。 可這時候,又哪來的人管她,有力氣的去抬金啟武,幾個小的又是被驚嚇的張嘴就哭,唯獨金蔣氏還靠在門框邊上,雙手聚攏,不斷的抬頭祈禱。 好不容易將人抬進屋,李達就道:“我已經讓我家大朗去請郎中,想來已經在來的路上?!?/br> 金老爺子身上有些無力,他依靠著墻,聲音略沙啞的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達搖頭:“我也不清楚,剛就聽到院子外面的驢叫,出門一看,也把我嚇得不清?!?/br> 說完就指著外面不斷張望,完全沒有一點拘束的陌生人,再次開口:“當時和啟武在一起的還有這人,金大叔認識此人嗎?” 兩家相交幾十年,大部分的親友,雖說不熟悉,但怎么也臉熟,唯獨這人,身上穿戴的衣裳臟的看不清原先的顏色,剛一同過來金家,在驢車上,李達差點沒讓這人身上冒出的氣味給熏暈過去。 外面的人看其他人一臉懷疑的樣,伸出兩只黑不溜秋的手連連擺動:“嘿,可不關我的事,如果不是我好心送他回來,這人早死在荒山野嶺了?!?/br> “郎中來了?!苯鹗Y氏這時候不在乎原由,她看到快步進來的郎中,顫抖著雙手伸起,可雙腳無力,根本就抬不起步子邁出去,她心中急迫,見不到二兒子的她更是不安。 越急越恐慌,也正是這樣的恐慌讓她話話說不出,步子步子邁不出,只能不自主的顫抖著身軀,扭曲著一張臉靠在門框上。 金蕓她一輩子見得最多得就是生離死別,從一開始的心酸到平靜,心的觸動已經習慣,根本引不起她的一點感觸。 可這一刻,她再一次的伸起手,兩手搭在金蔣氏的雙肩上,慢慢帶著她隨著郎中身后過去。 胡郎中年逾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