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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流水?!焙者B墨接過話茬,盈盈一笑。 “瑩……”徐瑩瑩還想繼續說什么,太傅就已經站起身行了禮,“臣女年幼不知宮規,還怕冒犯,攝政王不要多怪?!?/br> 徐瑩瑩接過父親遞來的視線,咬了咬唇,福了福身,眼神帶點依依不舍欲語還休的味道:“瑩瑩知錯?!?/br> 皇甫清輝對她看了一眼,幽深的黑眸不帶一絲感情:“無礙,退下吧?!?/br> 又是歌舞升平,觥籌交錯,阿諛奉承。 -------------------------------------------------------------------------------------- 夜涼如水,月亮半遮半掩地隱沒在層云之中,似伊人嫣然一笑,掩面遮住了朱唇。 宴會已經散盡,金碧輝煌的宮殿此時人煙一空,顯得冷冷清清。 皇甫清輝離了席,回到自己的寢宮,捏了捏眉心,呼出一口濁氣,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上還帶著紅暈,一副醉眼朦朧的神態。 赫連墨遞上一杯醒酒茶:“吶,喝了醒醒酒?!?/br> 皇甫清輝不疑有他,一口飲盡。 案幾上銅鎏金鳧鴨香獸的禽喙中溢出煙縷游絲,一線輕裊逐無。 皇甫清輝的頭漸漸垂下,眼眸半闔半閉,終是抵不過沉沉睡意,夢周公去也。 赫連墨見他呼吸勻稱綿長,黑睫如枯葉蝶般輕輕顫抖,眉心微隴,眼瞼下面有著淡淡的烏青,想是許久未曾好眠,即使這樣,睡也睡得不安穩。 赫連墨盯著他看了許久,終是忍不住逸出一口輕嘆,抬手撫平了他蹙著的眉,抱出一條薄被替他蓋上。 她站在桌案前,停了停。 纖細的手執起毛筆,沾墨在素白的宣紙上揮手寫了幾字,然后用力一擲,再看時那筆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在白玉筆筒之中。 偏頭又看了他一眼,他總是板著一張臉保持威嚴,冷硬的線條在睡夢中軟了幾分,少了嚴肅,多了溫情。 赫連墨難得的有些不舍。 最終還是忍不住化為一場嘆,足尖輕點,運氣輕功,翩然而去。 她在武功方面造詣不深,只怪年少學藝不精,但她在輕功和醫藥方面卻是頂尖的,甚至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所謂守衛森嚴的皇宮根本攔不住她。 看門侍衛只覺得眼前一花就沒了聲息,嘀嘀咕咕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翌日初晨。 陽光打在繁密的樹葉枝條上,折射出透亮的光線,耀眼的光刺的皇甫清輝不得不睜眼。 他揉了揉眉,發現自己躺著軟榻之上,身子動了動,腰間蓋著的薄被滑落 ,衣服還是昨夜的未曾換過。 太陽xue隱隱作痛,想是昨夜宿醉的緣故。 腦中一片空白,只記得昨夜喝了酒回到寢宮,卻不記得是怎么睡著得了。 身上還殘留著濃郁的酒氣,皺眉起身想去沐浴,卻看見了鋪在桌上的幾個大字。 潑墨大字,筆走游龍,端的是瀟灑恣意。 只有寥寥幾字:我走了,你要小心。勿念。 赫連墨留。 他握著紙的手漸漸收緊,易破柔軟宣紙的被他揉成了一個團。 為什么她走了,他會覺得心里不舒服? 他把紙放到油燈上,點燃,紙已經化為灰燼,他的眼前卻浮現出她的一顰一笑,揮之不去。 猛的灌入一杯茶,冰冷苦澀的茶水劃過咽喉,才驀然一驚。 昨夜,他就是喝了這茶,才睡下的。 原來,她就這么想離開自己。 皇甫清輝眉宇間又恢復了那抹冷厲,不管怎么說,他都不是那種會為情感牽動的人。 因為,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 赫連墨終于出宮了噫,接下來開啟相愛相殺模式。 嗯這個梗我打算寫BE憋攔我hhhhhh 天啦嚕為什么憋的學??纪攴偶倭宋铱纪陞s還要上一星期?! 么么噠=3= ☆、重生之嫡女驚鴻[八] 寞幽谷。 赫連墨負手而立,一身素色白衣隨風而動。 她面前還站著一位女子,亦是一襲白衣,白紗遮面,額上已有了細紋,發絲半百,她已經不再年輕。 “你動心了?!绷季?,那女子才吐出這么一句,她聲音帶著沙啞,那種歷經風霜,看破紅塵之后的滄桑。 她垂下頭,聲音訥訥顯得底氣不足:“是?!?/br> “為師說過,赫連家的女子,不能動心。情愈深,死愈快?!蹦桥拥穆曇魺o波無瀾,聽不出是喜是怒,“既然這樣,斷腸崖思過三月?!?/br> “是?!焙者B墨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退下。眼前的女人,既是她的師傅,又是她的母親。 她從小謹記母親教誨,卻沒想到也會有栽了的這么一天。 即使她不明白為什么她不能動心。 …… 斷腸及斷情,赫連墨自從開始習武就在這里長大,每日除了有人送來吃食,便是苦修。 四周是嶙峋峭壁,稍有不慎墜入萬丈深淵便成一具白骨。 赫連墨盤腿而坐,屏氣凝神,內力在周身運轉。 待在睜眼,已經入夜。 送食的小廝恭敬的提著食盒飛身前來,把漆木盒子放到地上,自己半跪著:“少主請用?!?/br>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吩咐“幫我注意著京城的動靜,若有異變,便……幫他一把?!?/br> “是?!蹦切P低頭,領命而去。 寞幽谷,以毒出名,曾名震江湖顯赫一時,也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毒門邪教,武林盟主還特地組織俠義之士共同圍剿過,耐不住地勢險峻,毒物眾多,瘴氣泥沼,最終死傷慘重兵敗而歸。 而那之后,張揚的寞幽谷也收斂了許多,近年來更是不聞不問似有隱退之勢。 赫連墨的母親是現任寞幽谷的谷主,那她自然就是少谷主,母親近年身體一直不太好,想來已是時日不多。 她與她并無甚么母女情分,不過是她生了她,養了她。她就像她養著身邊的一只狗,高興時摸摸毛撫撫頭,不高興就一腳踹開,所謂的母愛她從未感受過。 這幾年不知是她悔過自新想彌補她,又或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為她鋪路,谷中各項事務的權利確實一點一點的在交給她,也正好方便她行事。 她幼時雖不受寵,但從小在谷中長大,親信還是有幾個的。 譬如剛剛那小廝。 …… 清修的日子是苦的,她這三月苦修也不算一無所成,還是有所收獲的,比如內力大有所成。 今夜月色正好,朦朦朧朧的月光鋪灑在地面,也灑在她身上,顯得影影綽綽,飄然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