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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塊男那些侍衛都是當兵的出身,別看一個個長得厚道憨實,估計到了戰場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這個黑大漢的氣場可不像尋常隨從,尋常隨從哪會如此有規矩,若他并不是尋常隨從,那么這異族美男又是何人?若他是商人,剛才從街上過來,卻對那些商鋪買賣毫無興致,反倒是那些耍把式打拳的,瞧得津津有味,而且…… 阿十的目光從黑大漢身上移回來落在桌子上,異族美男端著茶碗的手,能清楚瞧見虎口處厚厚的繭子,這繭子阿十很是熟悉,她阿爹,她的哥哥們有,冰塊男有,自己也長過,后來是阿娘說女孩子家手上長繭子不好看,讓冬兒給她做幾幅羊皮手套,囑咐她練騎射的時候戴上方才好了。 若不是行伍出身,常年騎射,斷不會磨出如此厚實的繭子來,一個做買賣的商人是斷不會有這樣一雙手的,聽聞夜郎王長相俊美,精騎射,善韜略,如此說來跟眼前之人倒頗吻合。 那么,此人的身份莫非便是夜郎王,難怪他對自己評論夜郎王的話題如此感興趣,而且細想起來,當日在南越王庭遇上他的時候,就不大對勁兒,自己是為了避開冰塊男,才從宴席上跑出去的,他是為了什么,若果真是商人何必出去,便是內急也自有宮女引路,何必自己跑出去,必然是跟自己一樣,為了避開什么人,想那宴席之上必有見過他的,怕露了行跡方才避出去,卻不想碰上了自己,還看了冰塊男跟那南越公主的一出好戲,順道幫了自己一把。 若所猜不錯,此人真是夜郎王的話,既進了京可不該如此無聲無息,他是夜郎國主,便是來大晉朝拜,也該以國禮待之,皇上便不能親自出迎,至少小粘糕兒這個東宮太子也的露面,以彰顯泱泱大國虛懷若谷的氣度。 絕不該如此只帶了一個隨從以商人的身份在街上溜達,若說想瞧大晉的風土民情,阿十可不信,這家伙明顯對大晉想當了解,不是他的長相糊弄不了人,說他是大晉人,也沒人說不是。 只是,自己的身份跟夜郎王扯上干系可不大妥當,更何況,還陪著夜郎王逛大街,這將來若是兩國打起來,翻出此事,給自己扣個通敵叛國的帽子都不冤。 越想越后悔,自己還是趕緊撤吧,別跟著這家伙裹亂了,想到此,喝了碗里的茶,站了起來:“逛了半日,想必兄臺也乏了,不若兄臺回去好好歇歇?!?/br> 異族美男卻道:“為兄倒未覺著乏,這會兒時辰尚早,吃茶卻沒意思,不若尋個酒館,你我一醉方休豈不好?!?/br> 阿十雖說喜歡吃酒,卻也知道跟眼前這位是萬萬吃不到一處去的,兩人既非朋友也非故交,說白了也就一面之緣,更何況,他還是夜郎國主,自己跟他吃酒算怎么回事兒。 想到此,開口道:“不瞞兄臺,在下最是怕熱,偏今兒日頭大,在街上逛了半日,便有些不爽利,恨不能立刻回去躺著,哪里吃的下酒,改日天氣涼快了,在下做東請兄臺吃個痛快,今日就算了,我這頭暈,先告辭了,失禮之處還請兄臺莫怪?!闭f著拱拱手快步走了。 夜郎王身后的侍衛低聲道:“王,這小子是不是看出什么來了?” 夜郎王笑了:“他這般聰明,瞧不出來才奇怪,我本來也未想瞞他,只是先頭在南越王庭碰上的時候,說自己是夜郎的商旅,便順水推舟的扮了下去,更何況,他早晚要去夜郎,我的身份也瞞不住他?!?/br> 那侍衛:“這小子不過是榮昌號一個管事,王何以如此看重他,屬下瞧這小子弱的跟個女的似的,去夜郎做什么?” 夜郎王:“身子強壯有什么稀罕的,腦子好使才最難得,就憑他這聰明勁兒當個商號的管事,實在屈才,到了夜郎大有用處?!?/br> 那侍衛:“可是,這小子說不想去夜郎?!?/br> 夜郎王目光一閃:“若不去那咱們就請他去,明兒一早你去榮昌號走一趟,就說我擺了酒謝他今日之情?!?/br> 侍衛應了一聲,轉天一早拿了帖子往榮昌號的總店去了,進了門就說找劉喜兒,伙計看了看他手上的帖子,嘿嘿笑了,扭頭沖著里頭喊了一嗓子:“劉管事您混出頭了,今兒有人來給您下帖子呢?!?/br> 侍衛琢磨,這伙計怎么這個語氣呢,就聽里頭一個粗嗓門傳了出來:“誰這么不開眼給我下帖子啊,滾你娘的蛋?!?/br> 伙計更是笑了起來:“劉管事,小的真沒糊弄您,您出來瞧瞧就知道了?!?/br> 劉喜兒放下手里的賬本子,走了出來,疑惑的看向那個黑大漢:“你找誰?” 侍衛比劉喜兒還驚呢:“你是誰?劉喜兒呢?我找劉喜兒?!?/br> 劉喜兒拍了拍自己胸脯:“我就是劉喜兒?!?/br> 侍衛搖頭:“不對,不對,你不是劉喜兒,昨兒我們家主子還跟劉喜兒逛街呢,那劉喜兒生的比你白,也比你模樣兒好看,哪是你這個德行的?” ☆、第 45 章 這句話直把劉喜兒氣了個倒踉蹌,指著他:“怎么說話呢, 小爺這模樣是人生父母給的, 小爺瞧著好看的很,怎么德行了?!?/br> 劉喜兒一句話鋪子里的伙計都撐不住笑了出來,劉喜兒一瞪眼:“笑什么笑, 趕緊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跟這兒裹什么亂?!?/br> 眾人知道劉喜兒平常雖是個好脾氣的管事, 可要是惱起來也不是個善茬兒, 哄一聲散了。 劉喜兒這才上下打量這漢子一遭,雖是一副大晉的裝束,可那眉眼五官一看就是異族,瞧著像夜郎那邊兒的人,之前因夜郎王屢屢侵擾邊境,兩國關系并無友好,遍京里有不少外族來做買賣的商旅,夜郎國的人倒是不多, 如今想是夜郎王要入京朝拜他們大晉天子的原因, 倒是能見著幾個夜郎人在街上走動了,不過大多是來尋發財機會的商人, 而眼前這個黑大漢明顯不是商人,那股子硬邦邦的勁兒,十有八九是當兵的。 估摸是給夜郎王打前站的侍衛,既是夜郎王的侍衛來找自己做什么?剛他說自己昨兒還跟他主子逛大街,這不睜眼說瞎話嗎, 自己昨兒在庫房里頭清點九爺給他們阿十小姐備的嫁妝,一一記錄造冊,忙活了整整一天,連庫房的門兒都沒出過,怎會跟人逛大街,更何況這黑大漢的主子不就是夜郎王嗎,自己連見都沒見過那夜郎王,逛什么大街啊,這不胡說呢嗎。 不對,這侍衛既能找到榮昌號來,還點名道姓的說找自己,絕不是湊巧,自己這名兒便俗了些,許有幾個重名兒重姓的,若是榮昌號的劉喜兒管事,自己可是獨一份的,找不出第二個來,所以找錯了不大可能。 若沒找錯,就是有人冒了自己的名兒,這黑大漢剛說的比自己白,比自己模樣好看……劉喜兒腦子里陡然劃過一個人,暗道,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