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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外人,姑姑就不必做樣子了?!?/br> 阿十瞥了瞥周圍,笑了起來:“難怪阿娘不樂意來,你們這宮里的規矩實在多,難為你這些年怎么過來的?!闭f著打量了自己大侄女一遭,暗暗嘆息,想當初在家的時候,雖說性子也不算活潑,卻也不似如今這般,活脫脫成了那佛龕上擺著的神像,一行一動都板正的緊。 以前未出嫁的時候,外頭人便都贊她們謝家第三代的這位大姑娘端莊,如今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越發持重,言道皇后娘娘便該如此。 可阿十卻覺狗屁不通,她這大侄女也不是七老八十一把年紀,說到底也不過才二十五歲,大好韶華本該暢快恣意,天天都是規矩規矩的過日子還有什么意思,更何況掩藏在端莊貴重之下的幽怨,誰又能知道。 想到此開口道:“這些日子可還好?怎么瞧著越發清減了?!?/br> 皇后搖了搖頭:“如今五月里熱起來,穿的輕薄了些?!闭f著挽了阿十的手上下端詳了端詳道:“倒是姑姑,瞧著有些不一樣了?!?/br> 阿十心里咯噔一下,從南越回來這一路她都提心吊膽的,生怕給家里人瞧出端倪來,她九哥心粗,可七哥八哥心思卻細,尤其七哥可是神醫谷出來的,模糊聽見婆子們私下說過,這女子嫁人與未嫁的時候,是能瞧出來的。 雖說她攬鏡自照,覺得跟之前的自己并無不同,卻也忐忑,好在七哥正好去瞧他師傅去了,不在家中,八哥又忙著跟八嫂恩愛,一時倒未顧及自己,才放了心,這會兒給她大侄女一說,到底心虛,忙道:“哪,哪有什么不一樣,九哥倒是說我胖了些?!?/br> 皇后:“不是胖了,是我們家小姑姑長大了?!闭f著笑了笑:“前兒娘進宮來跟我說起小姑姑的親事,說外祖母哪兒正挑揀著京里適齡匹配的青年才俊,想著給我尋個小姑夫呢?!?/br> 阿十:“你如今倒會打趣小姑了,提這個做什么,橫豎我是不嫁的?!?/br> 皇后娘娘噗嗤笑了出來:“這話可真真是胡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小姑姑難道真想在做一輩子老姑娘不成,依著我,小姑倒不如早些打算打算,免得到時候定下個不中意的,再后悔可就晚了?!?/br> 阿十愣了楞:“這種事兒還能打算?” 皇后搖搖頭,看了旁邊的太子一眼:“師傅布置的功課可做完了?” 小家伙躬身:“兒臣這就去做,兒臣告退?!闭f著看了阿十一眼,依依不舍的去了書齋。 阿十有些心疼:“小粘糕這么大的孩子正是玩的時候,如今讓那些師傅教的倒成了個小老頭,一點兒孩子活潑勁兒都沒了?!?/br> 皇后:“承兒是太子,穩妥持重些方好?!闭f著挽著她的手出了東宮,進坤寧殿在明間炕上落座。 ☆、謝家的散養政策 阿十叫冬兒把粽子拿了過來:“今兒是端午,阿娘惦記著你最愛吃王嬤嬤包的豆沙餡粽子,叫王嬤嬤特意包了,叫我給你送了過來,雖說你這宮里的御廚厲害,什么樣兒的粽子都能包出來,到底跟家里的不一樣?!?/br> 說著捏了一個出來,解了粽腰上的粽繩,層層剝開,遞了過去,皇后娘娘接在手里,咬了一口,糯糯的江米裹著甜絲絲的豆沙,正是自己想的味道,堪堪吃了一整個粽子下去,方道:“王嬤嬤這包粽子的手藝比往年更好了,這一晃有一年不見嬤嬤了,年上外祖母進宮,未見嬤嬤跟著,問起來說是鬧腰腿疼,走不得路,如今可好些了?” 阿十:“說起來,王嬤嬤那些兒孫們也都有出息,阿娘總說讓她家去歇養著,偏嬤嬤不肯,身子骨也還成,就是這腰腿疼的老毛病,一趕上個陰天下雨就得鬧幾日,七哥配了對癥的膏藥,貼上倒是好了些,只到底年紀有了,比不得前些年,不過精神好的很,教訓起小丫頭來,仍是中氣十足的?!?/br> 皇后娘娘忍不住笑了起來:“父親常說虧得有個王嬤嬤,方能把外祖母那屋子里的事兒調理的順順當當,不然以外祖母的性子,還不知怎么著呢?!闭f著看了阿十一眼:“小姑的性子實打實隨了外祖母,冬兒這丫頭跟著你著實受累了?!?/br> 阿十側頭看向冬兒:“得了夸贊,高興了吧,想笑就笑吧,忍著多辛苦啊?!?/br> 冬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想到這是宮里,忙又板著臉忍住,那要笑強忍的樣兒,讓她一張小臉微微抽動?!笨吹陌⑹Φ牟恍校骸澳阏照甄R子,你如今這個臉抽的,倒有些像上回劉侍郎得的那個癥候,回頭讓七哥也在你這小臉上扎上幾針,保管針到病除?!?/br> 冬兒撅了撅嘴:“上回那劉侍郎得的可是偏癱,不止臉抽,半邊身子都跟著抽,七少爺說雖是腦子的毛病,卻是從嘴上起的癥候,說劉侍郎酒rou吃的多了,以后若不改,也不用治了,趁早預備下棺材等著下葬的好,小姐這是咒奴婢呢,就不想想這些日子,奴婢為小姐cao了多少心,好幾個月,唔,唔……” 她這個大侄女雖說跟自己感情最好,卻是個板正規矩的性子,說是侄女卻比自己大了許多,嘴里喊著自己小姑,卻最愛管著自己,大道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若是換了別人,大不了扭身跑了,偏偏她那些道理說的極溫柔殷切,自己若不是不聽,好像對不住她似的,這會兒想起來都怕。 若是給她這大侄女知道自己偷跑去了南越,今兒這一趟可是白跑了,不禁宮里酒窖里的好酒摸不著。弄不好還得被教訓一頓,實在得不償失,最主要自己唯獨跟這個大侄女沒脾氣。 這丫頭把她自己弄到如此境地,已經很叫人心疼了,哪舍得沖她發脾氣啊。 阿十捂著冬兒的嘴,把她嘴里剩下的話都堵了回去,并在她耳邊小聲威脅了一句,覺的這丫頭充分理解的再胡說八道下去的嚴重性,才放開了她。 冬兒喘了半天才緩過來:“小,小姐,你差點兒捂死奴婢?!?/br> 阿十揮揮手:“我是怕你話說太多,累得慌,讓你歇會兒?!?/br> 冬兒不滿的道:“奴婢哪兒話多了,還不都是小姐惹的?!?/br> 阿十:“冬兒,這姑娘家話多可是大毛病,讓人瞧著不穩重,以后婆家都不好找,回頭嫁不出去可得當一輩子老姑娘了?!?/br> 聽了這話,皇后娘娘忍不住噗嗤樂了:“小姑你教訓丫頭倒是教訓的有來道去的,怎不想想你自己,都十六了,可這咱們大晉世族家里找找,哪家小姐十六還沒定親事的,也就小姑一個了,您怎也不知著急?!?/br> 阿十就知道進宮來,她這大侄女指定又提這檔子事兒,從我十四歲開始,她這大侄女不知抽了什么風,就開始擔心起她這小姑我的婚事來,憂心忡忡的怕她小姑嫁不出當一輩子老姑娘,故此除了立志把小粘糕教成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儲君之外,又開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