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污點。

    再看看那些城中百姓，活著還不如死了，他救了一城的性命，可是湖海城的百姓都恨他，他們也想象淮北城一樣全城人為了信仰和氣節殉城而亡。

    李成立端坐在主帳中，看著一路燃燒過來遠方的紅光，他慘笑了一下，仰天長嘯一聲，充滿了窮途末路的悲涼，“哈哈哈，結束了，今日徹底結束了。我早該死的，早該在城破那日殉城而去，何至于什么人都救不了還連累了老父老母。哈哈哈?！?/br>
    火光沖天中，本來應該徹底無意識的李成立眼角滾落淚珠，耳邊似乎傳來一陣陣清脆的童音，讓他想起幼年時在學堂學的詩句。仿佛念的是：

    嗟爾幼志，有以異兮。

    獨立不遷，豈不可喜兮

    深固難徙，廓其無求兮。

    蘇世獨立，橫而不流兮。

    他終究是一步錯，步步錯。

    作者有話要說：

    ☆、第81章

    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 長煙落日孤城閉。邊境五城的最后一座城池——湖海城, 也終于收復進了夏朝的版圖。

    當萬里之外的邊關終于傳來北夷戰敗, 邊境五座城池全部收復的消息時, 國子監的學生們卻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興。之前要求圣人廣開言路而聚眾請愿的學子因為妄議時政之罪被革除功名、趕回原籍, 而這些人都是國子監中的佼佼者, 不乏追隨崇拜者，甚至國子監的不少夫子也對他們報以同情。

    午后的漫漫時光，荀予和謝云澤慢慢走在國子監的路上。謝云澤看著略有些憔悴的荀予，心疼到：“阿予, 你怎么不多休息幾天，看你都瘦成什么樣了?！?/br>
    經此大難，荀予瘦削清秀的身形更加瘦弱, 她無奈道：“國子監發生了這么大的事, 學子群情激奮, 我又哪里能獨善其身。我要是不壓著她們一些，怕是女院的學生們也都要去文德殿門前去請愿了?！?/br>
    她看著文院里面, 一堆人簇擁著一個身穿藍色儒袍的學子，正在那里高聲道：“我等學子皆是關心天下大事才發此肺腑之言，陛下應當廣開言路，又怎能因言降罪！”

    荀予嘆了一口氣，攜著謝云澤走遠了。她清楚地知道他們所追求的目標，要達成還得走很遠的路。

    國子監學子聯名上書景帝，請求收回的成命。各地書院學子紛紛響應, 不少名士清流亦認為此舉符合圣人所規定的德行，也紛紛一同聯名上書景帝。

    景帝十二年，將被史書記上夏朝歷史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今上欽賜的淮安縣主府，門房遞了一張名帖給許如意，上面赫然寫著故友周東石拜訪。

    一個穿著一身玄色錦袍，銀線勾勒出流云花紋的青年緩步走來，眉目溫柔，俊俏風流，“如意，一別多年，無恙否？”

    許如意驚喜道：“東石，是你呀。周太傅說你去四處游學去了，沒想到還能再見面?！?/br>
    周屺微微一笑，“是啊，沒想到還能再見面?！?/br>
    “恰巧”有事過來的傅惜時盯著他，頓時感受到了nongnong的危機感，他扭頭看向許如意，“這是你的誰？”

    “差點忘了為你們介紹了，”許如意很是真心實意地為他們互相介紹，“這是我在國子監時候的朋友周東石，這位是西岐的文淵侯世子傅惜時，在和北夷的幾場戰爭中，對我們幫助良多?！?/br>
    “在下周屺，表字東石?！敝茚ü雌鸫浇?，拱手一揖，“西岐的文淵侯世子，真是幸會。令尊乃是昔年的西岐戰神，不少夏朝學子也對令尊一直很是欽佩啊?！?/br>
    傅惜時斜飛入鬢的眉毛微微挑起，板起臉道：“在下西岐傅惜時，周屺周公子幸會?！?/br>
    周屺沒有在意傅惜時此刻的心情，他嚴肅神色，對許如意道：“如意，可否書房單獨一敘?！?/br>
    許如意眼見周屺神色肅穆，當即道：“自然可以?！痹S如意看著傅惜時道：“世子還請自便?！?/br>
    傅惜時朝許如意點點頭，徑直出了門。

    周屺到了書房之后，看左右無人，才焦急道：“如意，那日到底是荀夫子自己熬過來的，還是你……”

    許如意陡然警醒，“東石這么問是為了什么？”

    周屺長嘆一口氣，還是說道：“大皇子染上迷迭香的癮，不肯自己吃苦頭熬過去，苦求張皇后為他尋靈藥。陛下應了張皇后此事?！?/br>
    許如意剛想說些什么，周屺就立刻插嘴道：“不過，我想你肯定是沒有的。若是這等奇藥都有了，豈不是連長生不老之藥也能有？”

    周屺的神色十分嚴肅，“長生不老之藥怎么可能存在于世上，不過是方士騙人之說。如意，你說是嗎？”

    許如意知道周屺不是莽撞之人，他刻意打斷自己必定是有要事要講。果不其然，聽他言下之意，陛下竟認為她會有什么長生不老之藥嗎？真是無稽之談！

    許如意有些心累，這真的是她曾經記憶里具有獨特人格魅力的英明君主嗎？

    她知道周屺把這些透露給她，是擔了很大干系的，心下感動。

    許如意拱手一揖，“多謝東石告知，如意感激不盡?！?/br>
    周屺擺擺手，“我今天來這，只是為了荀夫子一案。其他可沒有說什么。如意為何謝我？”

    許如意一愣，知道他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當即配合道：“故友未忘記昔日情誼，來此拜訪，我自然當謝?！?/br>
    等周屺走了之后，傅惜時第一件事情就是怨念地看著許如意，十分吃味地說道：“你就這么討厭我嗎？那個周屺就是你的至交好友，我就只是西岐的文淵侯世子，一個別國的對你們有幫助的世子嗎？”“你們是至交好友，就我是多余的吧?！报q(╯^╰)╮

    許如意大驚，“沒有啊，我我我就是那么隨便介紹的?！?/br>
    傅惜時溫柔一笑：“我知道?！?/br>
    許如意很是不解風情：“你知道還這么問我?！?/br>
    “我只想聽你講一遍?！毖粤T“正事”之后，傅惜時神色轉而變得嚴肅，關切問道：“我看你面色難看，是方才周屺和你說了什么嗎？要我幫忙嗎？”

    許如意搖搖頭，有些悵然地嘆道：“不過是美人白頭，英雄遲暮罷了?！?/br>
    傅惜時見許如意不肯明說，卻也猜到了幾分，便有心勸慰于她，“你也不必太過傷懷，不過是時也命也?！?/br>
    許如意轉頭看著遠方，很是有些神秘莫測的味道，“我從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真是……”

    傅惜時本能地心頭一跳：“你想做什么？”

    許如意微微一笑，很有種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