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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像加了蜂蜜的茶,又像是泡過水的梔子…… 靈珠看芍藥愣愣的,以為是被自己嚇到了,隨后便又遠離芍藥的耳朵,用一種可愛的小驕傲說:“被騙了呢,我那會做那么累的事情,有人跟著我們的,你放心吧,我一出門,就有人知道我去哪兒了?!?/br> 芍藥才不是被嚇到,她甚至覺得這樣的金小姐簡直厲害的讓人折服,玩弄那些惡心的男人于鼓掌,多好? 靈珠沒有注意芍藥的心里變化,也注意不了,原本芍藥就是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可有可無,有她就不用單獨再請下人,沒她也不過是再費事讓老高介紹一下有沒有過來做工的女孩子,唯一不同的,只有前者的代價比后者貴了一間四合院。 …… “詹姆士,聽說你現在和剛來天津的那位陸家公子打得火熱啊?!睔W陽清和詹姆士是好幾年的生意伙伴,前者實在是精明絕頂,后者狡猾,一件對方便合胃口的很,在一起開了好幾樁一次性買賣,賺的嘴都能笑歪了。 詹姆士是法國人,但是卻住在英國很多年,后來跟著傳教士一塊兒東渡,先去了日本再來了中國,眼見打開國門的中國簡直猶如一片寶地,看準了天津就在此落腳。 詹姆士和老傳教士交情匪淺,但是兩人觀念實在不同,到了中國就漸行漸遠,傳教士游走在中國各地,窮困潦倒,上次一見面,詹姆士還看見老傳教士收養了十幾個乞丐。 他呢,在天津見風使舵,風生水起,自己開的妓丨院那是每個姑娘自己都先嘗過一遍再讓她們替自己賺錢,在貧民區開了家大煙館,這個更是暴利,至于因為抽大煙死掉的那些人,詹姆士是不會理會的,這個世道,他要是像傳教士那樣活著,得多累啊,還是現在好。 “什么打得火熱,那陸謹可不好我這口,我也吃不了他,只不過是生意上經常來往罷了?!闭材肥空f完,突然嘆了口氣,皺著眉頭,藍色的眼睛一片陰霾,“不過說真的,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他,日本人邀請,他就去,我做席,他就說看看再說,更何況我先發現了個絕好的苗子,也被他截了,說是要捧,可那漂亮的小丫頭架子大的很吶,話也不回一個,陸謹看著厲害,實際上我覺得他一點兒都不中用,要是我,直接綁了來,弄到床上再說,女人都是那樣,之前抵死反抗,之后就曉得我的好了……” 歐陽清也笑,搖著頭喝了口茶,說:“詹姆士果然還是你比較痛快?!?/br> 藍眼睛的詹姆士哈哈大笑,黃牙齒和他白色的皮膚對比起來,煞是讓人嫌惡,但歐陽清卻見怪不怪。 兩人就黑發女人和金發女人的好處各自發表了一番言論,言語之間口無遮攔的說自己上過最好的是哪個妓丨院的姑娘,甚至還相互攀比看誰經歷的多。 當兩人大下午就摟著歌舞廳后臺伴舞喝的酩酊大醉時,外面高大的打手頂著光頭進來,憨厚的臉被大太陽曬的通紅,說:“大哥,外頭進來兩個姑娘?!?/br> 詹姆士正把手放在坐在自己腿上的舞女的屁股上,臉埋在舞女的胸上,啃的陶醉不已,聽到這話,來了興趣,說:“歐陽,你這是又來了兩個小白兔準備跳進火坑呢?” 歐陽清比詹姆士斯文一些,只是摟著擦了不知道多少粉的舞女捏著對方的腰:“什么叫做火坑,我這可是天津數一數二的歌舞廳,紅玫瑰和薔薇可都是我這里捧起來的?!?/br> 薔薇便是詹姆士當時剛接待陸先生時送給陸先生的女伴,結果薔薇只陪了陸先生一晚上就被送了回來。 “行行行,不說這些,難得趕巧,我幫你一起去物色物色那兩個姑娘?!?/br> “走!” 萬紫千紅的舞女大都是比妓院更高級一點的陪酒,要是給得起錢,那么也陪什么的都有,就算最開始不愿意,后來也就妥協了。 歐陽清做這一行不說見過的美人數之不盡,但一兩百出眾的還是有的,可一走出包廂,他就懵了,腳步都是一頓,更別提詹姆士,這些天已經把當初報紙上那讓自己念念不忘的小姐圖片剪下來放在隨處可見的地方,看著看著來了性致,便去自己開的妓丨院瀉火。 要詹姆士說,就這種看著有一股子別扭勁兒,高冷的女人才玩起來爽快!她打你,尖叫,哭,都只是一種另類的讓他更加興奮的催化劑! “看看??!這不是那位報紙上的模特?劉鶴那小子打死都不告訴我,現在卻還是見到了,實在是有緣的很?!闭材肥坎欢袊幕?,學了一兩個考究的詞就喜歡說,“三生有幸啊?!?/br> 歐陽清也記起來那兩個姑娘,一個是前兒才從自己這里被個大傻蛋買走的不聽話的丫頭,另一個是最近很是轟動的一品館神秘模特。 雖然后來被人發現是從北平來的金家小姐,但是完全沒有后續的報道,好像就這么一下子出現,又一下子消失在眾人視野。 “這……金小姐吧,幸會幸會?!睔W陽清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好應對這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來頭很大的金小姐,反正據傳聞這金小姐可不一般,在北平淪陷為地獄的時候,帶著全家跑了出來,現在又搭上了劉鶴,看樣子就不是個任人欺負的主,“也不知道金小姐大下午來鄙人這邊有何貴干?” 靈珠看著那兩個醉醺醺的男人就本能的厭惡,喝酒不是不好,但是酒品很能反應一個人的自制力,陸謹就從來都不會讓自己喝醉,這就是區別。 “不是有何貴干,而是還債啊,歐陽老板?!膘`珠從精致的手袋里掏出一張三千元的銀票,直接放在桌子上,聲音‘啪’的一聲。 詹姆士一屁股坐在大堂的舞臺邊兒上,弄壞了一個燈泡也不覺得有什么,反而不悅的對歐陽清說:“歐陽兄,你什么時候居然和金小姐見過,她還欠你錢?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收什么錢??!” 詹姆士說著,就又從舞臺上下來,步履輕浮的走到靈珠面前,靈珠沒有半分后退的意思,但卻悄悄屏住呼吸。 “金小姐可是叫我好找啊,你不知道,見了你后,我看誰都覺得沒有感覺了,你說,這是為什么呢?”詹姆士說著,雙手就要摟上靈珠的腰,靈珠嫌惡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能冒出來,卻強忍著,一腳踩在詹姆士的鞋子上,還狠狠的碾壓著那鞋子轉了轉腳尖,然后伸手推開詹姆士。 詹姆士‘哎喲’一聲,隨后摔倒在地上,這倒是讓詹姆士清醒了一點,立馬又爬起來,滿腦袋都是要教訓這個不聽話的金小姐!要讓她好看!知道自己的厲害! 靈珠看著詹姆士眼神不對勁,心中終于有點害怕了,對著尚有理智的歐陽清說:“歐陽老板,靈珠這次來不過就是幫大哥還錢,你把欠條還給我就是了,放這種狗出來嚇唬人做什么?” 歐陽清沒有辯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