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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是誰助韓君子逃走的,小六查出來沒有?” 烏四瞄瞄四周,再垂下眼瞼時,便壓低了嗓子:“確切的小六說不準,他只查到那天蕭郎君就住在隔壁。再有前院吵鬧時,倒溲水的老蒼頭曾看見有個青袍男子去了后院?!?/br> 謝姜不由蹙了眉尖兒。 在最初一開始,蕭儀便對人皮畫露出極大興趣,但是這人一不偷二不搶,從表面上看,甚至隱約有縱容相護,一切隨她的意味。 這人葫蘆里到底賣了什么藥? 難不成要玩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一手 又或是想等她與旁人蟹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 看起來又都不像。 謝姜擰眉想了一會兒,眸光一閃,索性吩咐烏四:“你去看看烏七,順便再請蕭郎君來一趟?!?/br> 烏四低聲應了。 看他大步出了院子,謝姜便喊北斗進來,待換過衣裳,她又令阿絮備了幾樣蔬果酒水,并拿出來弈棋匣子。 蔬果酒水擺在外廳。 謝姜便在桌子邊坐下,擺上棋盤,拈了棋子兒跟自己下。 天色漸晚,阿絮領了小丫頭,點上房檐下的燈籠。 先前暗影婆婆的院子,登時亮了起來。 蕭儀負手繞過影壁,抬眼看見院子里亮亮堂堂,且正廳門扇兒大敞著,而燭光搖曳中,謝姜踞坐桌邊,一手托腮,一手拈了顆棋子兒,想落又不落,似是猶豫不定。 燭光閃爍變幻,映著碳爐上茶煙水汽氤氳……而拈棋凝神的小人兒,直似畫中人。 蕭儀心中一蕩,轉瞬間眸光一明又一黯,心里喟嘆一聲,負了手閑閑踱了進去。 ps:求求推票,么么個! ☆、第52章 陡然間波瀾乍起 謝姜早聽見有人沿著廊沿兒過來,轉眸去看時瞟見蕭儀閑閑進來,便吩咐道:“北斗與蕭郎君拿張毯子?!?/br> 北斗抱了張熊皮毯子出來,彎腰鋪在案桌對面,鋪妥了,轉過來向蕭儀屈膝施禮道:“蕭郎君,請?!?/br> 蕭儀眸光一閃,便撩了袍擺在毯子上踞坐下來,看了眼棋盤笑道:“夫人這是邀蕭某對弈么?” 謝姜手里捻了棋子,抬眼看了他道:“蕭郎君好不好棋道?” “蕭某閑暇時也略玩幾局?!?/br> 蕭儀嘴角微揚,似是心情極好,低聲說了話,便又扭臉吩咐北斗:“燃兩柱熏香罷?!?/br> 北斗眼角兒覷了眼謝姜,眼見自家主子凝神看著棋盤,便轉身去拿香料香爐。 其時謝姜手里正拿著白子。 蕭儀便抬手拈了顆黑子,拿眼一掃棋盤,“啪!”在四角星位上落了子。 謝姜緊貼黑子落下白子道:“蕭郎君認得陳元膺么?” 蕭儀從棋罐里重又捏了顆黑子,垂瞼看了棋盤道:“聽聞此人人物風流,于畫上自成一格,乃是陳全山得意弟子?!?/br> 說罷這句,抬眼看了謝姜問:“夫人怎么想起來問他?” “蕭郎君知道,我是為著有人屠殺村民,這才一路追蹤到此?!?/br> 說罷,謝姜眸子一轉,又道:“我手里這張畫,出自陳烹之手,陳烹又是陳全山的弟子,那陳元膺與陳烹便是同門?!?/br> 蕭儀手勢一頓,想了片刻皺眉道:“依夫人的意思,人皮畫的根源是陳全山?” “是不是他現下還不確定,我只想知道就算人皮畫得之不易,反正這些惡徒又不介意多殺幾個人,丟了再畫也就是了,現下為什么只追我手里這一張?!?/br> 謝姜手里捏著棋子欲落不落,看了蕭儀淡淡道:“蕭郎君要是知道實情,不如坦誠相告?!?/br> 蕭儀嘴角一挑,道:“不如夫人與蕭某下完這一局,若是終局時夫人輸了,某就將所知和盤托出,怎么樣?” 謝姜怔住。 要贏棋,憑的是枝巧。 要想輸,枝巧不技巧姑且不論,要是一方有意往輸里下,另一方人也跟著耍賴胡鬧,這棋壓根兒就下不成。 亦或是,各人憑技藝不顯山不露水,這樣比贏棋更難上百倍。 謝姜眼珠轉了幾轉,嫣然一笑,手勢一揚道:“好?!?/br> 方才她自己跟自己下,已經走了一大半。 白子已是占據四角星位,黑子則是貼近白子,圍而不殺。 “啪!”謝姜將白子落在自家氣眼上,而后嫣然一笑,指指這片白子道:“蕭郎君,這片白子死了,郎君怎么不提子?” 蕭儀垂瞼看了,一時失笑搖頭嘆道:“夫人自己堵了自己的活路,不妥罷!” 謝姜眨眨眼,話里隱含了幾分俏皮:“人若自己不想活了,最直接的法子便是自己找死,這樣子再妥貼不過?!?/br> 她是話里有話! 蕭儀又豈會聽不出來? 思忖片刻,蕭儀將黑子向棋罐里一扔,甘拜下風道:“夫人無非是想知道人皮畫內里到底含了什么意思,只蕭某同夫人一樣,也是想知道這些?!?/br> 這話說了等于沒有說。 謝姜心里嗤鼻子,面兒上卻是聲色不露。 掃眼瞟了旁邊小桌上有茶杯茶壺,她便左手攏了右手袖口,執起紫砂壺倒下兩杯茶,而后揣了一杯給蕭儀,自己捏起另一抔,舉到唇邊啜了一口,淡聲問:“蕭郎君是什么時候注意畫兒的?” 蕭儀揣起來抔子,卻是不喝,默然片刻道:“早在一年前,流放驅逐在河外的奴役莫眀失蹤數百人,蕭某亦有幾個不成器的手下也在其列,某便開始著手打探?!?/br> 謝姜眉尖兒一挑。 流放在河外的奴役失蹤,這么說這人的手下也是被流放了? 但凡奴役流放,大多是主子下令,既然舍棄不要了,怎么還會在意這幾個奴役的生死? 心里想著事兒,謝姜不知不覺將一盞茶啜盡,等杯沿又放到唇邊,要啜時才發覺里頭空了,她便又拿砂壺添滿。 蕭儀看她眉眼彎彎,這會兒整個心思都用在了喝茶上,似乎忘記對面兒還坐了個大活人,不由嘆氣道:“陳烹曾提起過一個“呂侯”,留白再問,這人便驚驚惶惶又不說了。后來亂石山上姓陳的又被劫走,此事到如今便成了無頭線?!?/br> 謝姜蹙了眉尖兒道:“依蕭郎君推測,陳烹所說這個“呂候”,會是什么人?” 蕭儀垂瞼想了片刻,抬手喝了茶,而后又放下杯子,緩緩道:“但凡稱得上“候”,絕對出不了王族,只不過周邊四國,候爺多如牛毛,查這個無疑如大海撈針?!?/br> 謝姜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不說封國,單北地楚國,南邊齊國,又地處最西的陳國,任哪一國上到王公貴子,下到打了勝仗,略積軍功的將軍,受封稱候的少說百十位。 思來想去,謝姜嘴唇一動,正要說話,突地聽見門外腳步聲雜亂驚惶,一路奔近,便轉了眸子去看門外。 便見阿絮兩手提著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