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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提升他都能在家長那里領取到一定數額的獎勵。 后來那位同學的成績提升太明顯了,學生父母注意觀察就發現了周末進出自己家門的江河,一開始各種感謝江河。 江河不是個悶聲接受好處的人,于是跟同學商量了一下,告知了對方父母補課這件事。 江河原本以為這份兼職要完了,然而同學父母卻直接加錢正式讓江河成為家教,后來還給江河又帶了兩個同事的孩子過來一起補習英語,所以說江河現在也算是小有收入的“小班老師”了。 江畫眉的生意已經完全入軌,需要江畫眉忙活的地方也就是檢查送來的食材,而后招待一下客人,每天再對對賬整理收入。 紅燈籠的客人都知道這個黃臉村姑有個白嫩可愛的兒子,還有一個小模樣挺俊俏的弟弟,就這村姑土里土氣的跟人家不像一家人。 飯館沒敢放招牌,漸漸的門口掛的紅燈籠就成了飯館的名字。 在家里時祁云不好表露出來,在琴瑟行卻不由自主的放松自我越發沉默,老何這么一問,原本正低頭專心打磨箱體的祁云手上動作一頓。 盯著木材紋路沉默片刻,祁云放下鑿子,轉身走到老何坐著喝茶的藤椅旁挨著直接坐在了小凳上,雙手手肘搭在曲起的膝蓋上,下半截小臂懸空直楞著,額前有頭發凌亂的斜搭著祁云也提不起勁去捋一下。 坐在藤椅上的老何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問祁云要不然坐他的躺椅。 現在祁云這樣子已經夠頹了,要是再讓他在躺椅上躺下來完全放松,老何總覺得會讓他心情更加空落落的找不到支撐點。 老何默默俯身在一旁小桌上給祁云端了盞溫熱的茶水遞給祁云。 雖然是夏天,可熱茶不止是在冬天能暖身,心里涼嗖嗖的時候也能暖心。 祁云單手接了茶,感受到茶水的溫度從指尖皮膚迅速傳遞到整條手臂,另一只手曲起搭在額頭捏了捏眉心,祁云喝了一口水,長嘆一口氣,“師傅,咱們華國今年跟很多國家都建交啦,如今虹口跟馬卡也有望收回,咱們國家在努力積蓄力量要崛起啦?!?/br> 老何默默的聽著,等了半晌祁云沒有接著說,老何含糊的“嗯”了一聲。 “南越跟咱們挨著的邊境不太平,我大哥是軍人?!?/br> 祁云剛剛才被按平的眉心又不自覺皺了起來,可是這回他卻沒有注意到眉心的疲倦,只垂著眼皮盯著自己雙手捧著的茶盞。 簡單的兩句話,老何卻聽明白了。 往常兩人相處都是祁云在說話,院子里就顯得有幾分熱鬧,若是有平安在,那院子里就會像是住著一家人似的。 然而這段時間獨自一個人來到這里越來越沉默的祁云讓這個院子又變回了曾經的空曠。 兩人挨著彼此坐在那里沉默了許久,老何突然捂著嘴悶悶的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嘶啞,“我們何家,曾經四世同堂,兄弟姊妹年節里一碰頭,二進的院子里能擺上五六張大圓桌,很多孩子吵吵鬧鬧的從后院穿過高高的門檻跑得整個院子都是笑鬧聲?!?/br> 老何守著的這個院子是個三進大院,便是在封建王朝時期也是個大宅邸了。 “還有許多制琴師傅,學徒更是不少,那時候隔壁院子就是我們制琴的地方,器樂分門別類,都有專門制作存放的院落,上門專程請我爺爺跟父親制作樂器的人都能排到兩年后了......” 老何的聲音放輕,因為思緒飛遠而帶出了一種飄渺感。 寥寥數語,祁云卻能瞬間想象出那時候這個院子隔壁琴瑟行甚至整條深巷的熱鬧畫面。 老何今年五十六,可以說他的整個人生都是在硝煙彌漫炮聲轟隆中度過的,唯一還算得上幸福的歲月或許就是年幼的那幾年。 便是剛開始軍閥割據兩黨交鋒的時候,因為身處平城,再加上家族有一門手藝,所以過得也還不錯。 雖然名國時期崇陽思想占據社會主流,可好的古樂器依舊在被一些世家青睞,他們認為華國這些傳承下來的經典古樂器不僅能增長人的才藝,還能磨煉人的心性,樂中君子的古琴更是備受推崇。 “...我還是少年時,我的父親叔伯們都放下了銼刀帶著家里湊出的家資上了戰場。每次回來,有人跟著他們走,又有人帶著他們回來,用手捧著回來的,那會兒家里的孩子最怕的就是逢年過節開了祠堂,因為里面擺了很多牌位,牌位前又是一個個大同小異的罐子,便是最大膽調皮的孩子進去了都被嚇得不敢吭聲?!?/br> 老何或許是很久沒有去回憶這些了,說得斷斷續續的,偶爾還會因為深陷回憶而忘記說話,祁云耐心的保持沉默,心里不由自主去模擬老何此時此刻的那種沉痛到習慣于是幾近麻木的心情。 麻木不是因為淡忘了,而是因為渾身上下從里到外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細胞,已經因為長久浸泡在這種痛苦中,所以對痛苦的情緒感知越發遲鈍了。 老何十幾歲的時候自己也上過戰場,從十五歲打到了二十三歲戰爭勝利。 戰爭讓他失去了幾乎全部的家人,那時候他從戰場回來,家里就剩下一個幫著看宅子的老管家,老何沒有娶妻生子,因為太過慘烈的記憶讓他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那時候又算不上多太平,打完外面的人又自己打自己了,老何總覺得娶妻生子,這些人也還是無法永遠留在他身邊。 雖然看不出來,可老何自己知道自己已經承受不住那樣的痛苦了,老管家不忍心苦勸,最后只能含恨而終,臨死的時候都閉不上眼,總想著老何家斷后了他沒臉下去見老爺。 “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曾經一開始就像其他人一樣出國避難更好?后來我有好幾年半夜驚醒,就去祠堂里坐著到天亮?!?/br> “等到年紀越來越大了世道終于太平了,我才想明白,我那樣想其實是對祖宗的不敬,他們那時候年紀比我長,閱歷比我更豐富,想法自然更成熟,只是他們想要的就是現在這日子?!?/br> 看起來老何說的話跟祁云的擔憂并沒有多直接的關系,可祁云聽后卻良久默然。 老何說完這些話眼睛依舊干澀,不是他不想哭,只是哭得太多啦。 “明天有人要來看琴,早上記得早點過來?!?/br> 老何說完站起身,抬手拍了拍額頭,吩咐完之后就自己先進屋了。 祁云扭頭看著老何離開,最后放下已經涼透的茶盞,原本想要重新拿起鑿刀的,想了想還是轉身去外面走了一遭,在附近院門口門縫里塞了青菜的地方敲門買了些菜。 回院子里去了廚房做了兩碗面,廚房里的東西算不上豐富,就剩下一些雞蛋以及米面,一碗雞蛋青菜面,味道說不上多好可也不差。 祁云用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