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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個負責記錄的人拿著本本拿支筆,先把讀者感興趣的一些問題詢問了,再隨便聊一聊。 至于那些讀者感興趣的問題, 大多數就是一個大框架,不過張副編找來的這人還算負責,詢問過老王。 老王當初負責幫祁云挑選讀者來信,所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讀者感興趣的方向。不過現在祁云到了平城, 以后讀者來信就能直接從編輯部打包送過來了,也不需要老王義務幫忙整理。 這些都是回頭要印刷到那啥珍藏版里的,還來了個人給祁云拍了張照片,祁云也沒特意穿別的衣裳,就穿了當年結婚那身列寧裝。 以前不覺得,可這回在這個年代生活了這么幾年,祁云其實還挺喜歡列寧裝的,先不說穿了這衣裳襯得人挺拔帥氣,只單單想一下衣裳背后的那位先生,祁云心里就會騰起一股情懷,祁云希望自己在這個年代留給別人看的第一張照片,能是這樣的形象。 祁云忙完了這些,自己一個人回去的時候發現巷子口居然停了輛紅旗車,這個可是現在高級別的領導們的標配。 祁云好奇的看了兩眼,心頭暗想難不成這片院落里住了什么大領導,迎面走過來一位外面穿西裝里面穿高領毛衣的中年男人。 祁云倒是沒覺得這人特殊,可在對方走過了還扭頭看了他好幾眼的情況下,祁云也不得不回頭看了對方一眼。 祁云他們家是在一條青石板路進去偏里側,這條巷子進去也就兩家院子,岔開沒有對門開,祁云他們家一邊是步行街小公園,另一邊就是這條巷子。 這巷子倒也不能說窄,只是車要開進去的話出來就只能倒著屁股出來,里面沒法掉頭,另一側又因為是步行街休閑區所以路被石頭墩子攔了。 不過這樣一來倒也安靜,兩邊就兩座四合院,祁云他們家背后隔著一條巷子也有其他院子,不過開門的方向不一樣,基本上就是背對背的鄰居了,平時也遇不上。 等祁云到了家門口才明白剛才那男人為什么看他,估計是聽人描述過他外貌特征,隱約認出他是誰卻又不能確定。 “阿懋?” 原本院子里坐得有點無聊的廣懋聞言回頭,看見祁云的瞬間咧嘴一笑,腳步輕快的往院門口走了兩步,“祁校長!” 廣懋還是習慣性這么稱呼祁云。 祁云看了一眼堂屋里,沒見著別人,江畫眉從左側廚房出來,手里拎了熱水壺,看來應該是燒水泡茶。 跟祁云一起江畫眉多少還是學了點講究的,暖水壺里的水隔夜之后就不能泡茶,得剛起的沸水,泡出來的茶才會湯色鮮亮香味濃郁,便是粗茶也能多出幾分香來。 廣懋當初跟江河關系親近,與之相對的,江畫眉也就對廣懋多了幾分喜愛,也不意外她會這樣費勁兒的盡心款待突然上門做客的廣懋。 這地址是廣遠查出來的,廣懋今年也參加了高考,可惜沒考中心儀的平城大學,準備明年繼續。 他父親剛起復,家里還有許多事需要捋清,忙了這么大半年還是忙得腳不著地兒的,廣懋在家里也不怎么出門跟朋友玩。 廣遠想起祁云來平城上學的消息,就讓廣懋沒事就過來找祁云敘舊,順便給祁云他們帶點東西過來。 雖然祁云一來就在平城買了院子落腳讓人挺意外的,不過想想這人是祁云又多少有些想得通了,前后掐指一算,祁云每年收入也很可觀。 家里或許不會缺糧少錢,可送不送東西不是看對方缺不缺,而是看他們自己有沒有那份良心。 廣遠是很贊同廣懋跟祁云多接觸相處的,廣懋是他如今唯一剩下的兒子了,要不然當初被下放也不至于千方百計的好生安排廣懋。 等到后來看情形不對自己也在鄉下找到了門路要往水月村去,廣遠又托人以下鄉的名頭把廣懋弄了下來,就是怕亂起來他護不住,廣懋自己也保護不了自己。 現在想來偶爾也有那么點后悔,因為保護太好了,廣懋性子還是太稚嫩單純了。 當然,也不是說再來一次廣遠就能狠下心來不管廣懋,任由他被這個特殊的年代打磨磕碰。 只不過是現在起復了又有了保護孩子的能力,所以為孩子籌謀計遠,要是再來一回,廣遠還是會像之前那樣保護好廣懋,命都沒了還要其他的有什么用? 反正等太平了之后慢慢學便是,只不過需要更持久的引導罷了。 祁云這個人對待認可的人是個好脾氣,有學問有手段,還有一股廣遠十分欣賞的政zhi嗅覺,廣懋跟祁云多來往,總歸會不自覺的學到些什么。 廣懋不知道爸爸為他想了這么多,只是單純的高興能再見到江河跟祁云他們。 祁云對廣懋的到來也沒多想別的,他這人一般時候不愛瞎琢磨,帶著廣懋回了堂屋,江畫眉進屋把沖好的茶水給端上來。 “平安呢?” “在睡覺呢,中午小河回來給他帶了個小玩具,玩得忘了睡覺?!?/br> 江河上學的地方就在附近,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的距離,中午都是回家吃飯。 兩人說了一句話,江畫眉就暫且又去廚房收拾去了,廣懋興致勃勃的抬頭看著堂屋墻上掛的畫跟字,“祁校長,原來您還會畫畫???畫得真好?!?/br> 當初學校里沒有啥裝飾品,祁云就自己動手寫了字用竹子裱起來掛在每間教室里,不過那會兒沒有畫畫,所以廣懋也是今天才知道祁云還會畫畫。 之前買了七八支不一樣大小的毛筆,回頭江畫眉就跟他說了,要是不能用這幾支毛筆弄出個花兒來,她就要判祁云是浪費錢敗家。 祁云第二天就裁了紙畫了幾幅畫,遠山近水小橋人家,漁翁垂釣烏棚梢,白雪寒梅半山亭,最后一幅仕女梳妝祁云用了最多調色,還做了潤彩,特意送給自家媳婦的。 找了材料來自己裝裱好就掛在了左側主臥里,即便是江畫眉欣賞不來國畫,可也看得出那仕女的面貌與她有幾分相似,細節之處甚至還透出了與她一樣的脾性。 每次江畫眉看了都覺得心里甜滋滋的,特別珍惜那幅畫。 廣懋看見的只是掛在外面壯實堂屋用的另外三幅。祁云讓廣懋別見外,叫他祁哥就好了,“回來之后家里一切可好?” 廣遠以前也沒怎么說過家里的情況,祁云也不是對他人私事感興趣的,現在問一問也就是寒暄時隨口一問,就如同“你吃飯了嗎”這樣的問句。 廣懋垂眸端了茶缸子,多少有些落寞的模樣,“還好吧,反正家里也就只有我跟爸了,當初我媽在爸爸出事的時候就離婚走了,現在又時不時上門找我,感覺挺沒意思的?!?/br> 以前一開始爸爸mama都不在,自己被爸爸安排在一個叔叔家,那會兒想爸爸mama想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