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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有個干活厲害的周國安,現在江家的日子誰不羨慕? 祁云這邊等著曾老他們交檢討書,可不知道他隨口說的那幾個要求愁壞了多少人。 周慶當初好歹也是在初中教語文的,就因為跟學生們念叨了一句“君子如玉”,然后這回批孔就把他給逮著了。 周慶也還算好,沒受多少罪就被祁云帶到了水月村,雖然不能像以前一樣教教書領工資,可自己干活掙工分,也是為自己掙口糧。 而且大隊長還說村里準備開個村小,到時候他們這些老師還是需要去教孩子們,沒工資領但是有口糧,只在周末下地干活掙點額外的工分換糧食也能在過年的時候換豬rou。 周慶摳著筆桿子勉強寫了一篇五千字的檢討書出來,曾老那里許久都沒動筆,一直在看祁云拿給他們的“參考書”——上的一片文章。 按照祁云的說法,讓他們盡量把文風往飄渺上靠,別動不動就留下實錘給人抓,最好就是乍然一看特別可靠誠心細細一追究其實都是虛的模棱兩可的。 “曾老,您看我這能過關么?” 一開始祁云也沒拿參考書給他們,周慶很是自信的揮筆一寫,交上去讓祁云看了之后祁云沉默半晌,拍了這本參考書給他們。 周慶拿到雜志看了一遍那篇文章,一開始還不知道那就是祁云自己寫的,看完之后感慨萬千特別欣賞。 結果回頭隊伍里的一個大學教授一看,也是忍不住沉默了片刻,然后告訴周慶這篇文章應該就是祁云寫的。 “歸自云深處”,一個帶了“云”字的筆名還不足以證明這作者就是祁云,主要還是這位湯教授從那別具一格的文風里看出來的。 這會兒雖然文人之間都比較那啥,可再清高自傲也要扯塊謙虛的布頭遮一遮,像祁云這樣不故作謙虛的文人,跟外面那些文化人真是好不一樣! 直接就用他自己的文章來教他們,這得有多自信??? “自信也是一種強大?!?/br> 曾老笑呵呵的說罷,將那本雜志接了過去,然后認真研讀去了。 見曾老都決定學習參考,周慶也沒辦法,只能又重新戰戰兢兢的寫完一篇檢討書,這會兒還不敢像之前那么有自信的往祁云那里交。 主要是周慶也發現了祁云那絕無僅有的強大無比的自信心。 曾老他們如何研究重寫彼此討論借鑒祁云一概不知,反正清閑的寫寫文章收收信件匯票,再想辦法哄著小姑娘跟他拉拉手挨著親近一會兒。 第三天祁云收了二十篇檢討書,換上整齊的衣裳,跟李曉冬一起趕著馬車去了公社。 村里還忙著收花生挖紅薯,所以周國安他們都沒空一起去,等到了公社,李曉冬還有點兒緊張呢。 畢竟這下放的知識分子在他們村可是好吃好喝好住的一點沒受到“改造”,至于說要給曾老他們進行思想再教育的祁云? 這貨把曾老他們領回來之后幾乎就沒怎么管過,李曉冬都懷疑要不是曾老他們就住在他隔壁,祁云能見都不去多見人家一面,完全做到放任不管忽略不計的程度。 之前李曉冬為了村里的鄉親還能壯著膽子拍胸脯保證自己能撐住,可現在就走到公社門口了,李曉冬還是忍不住要捏一把冷汗。 祁云這個大包大攬的家伙卻是姿態輕松隨意得跟回自己家似的,一進門看見位端著茶缸子路過的領導就笑著上前跟人握手寒暄。 那模樣,是李曉冬從沒想過的,也不是說這時候的祁云有多猥瑣小人,只是這人笑得太多話也太多態度也太溫和真誠了,一點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看起來溫和實則很冷淡對朋友又很自戀愛得瑟比誰都瀟灑的老祁! 然而天真單純又樸實的李曉冬一路從公社大門走到張主任辦公室,這種認知已然搖搖欲墜。 祁云也沒跟他多說什么,張主任他們也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祁云交上來的二十份檢討書以及一份厚厚的“思想教育初步成果總結與進一步工作展開計劃預想”。 這一翻七八頁,紙張上滿滿的筆鋒犀利透著堅毅的小字,一看起碼得好幾萬字。 還沒看內容,公社領導們就被祁云這認真的態度給震住了,對于一下子撥了二十個知識分子交給祁云進行思想改造這事兒,大家有志一同的認為是正確的。 看看這位同志的認真態度,即便是拿到茳那市去比,那也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這份幾萬字的報告書最后肯定是從公社領導辦公桌上交到了市里領導的辦公桌上。 李曉冬跟著祁云進了公社,被領導們熱情的招待著去公社食堂吃了一頓有rou的飽飯,然后又被領導們送到公社大門口。 一直到駕著馬車走出了李家鎮的街口,李曉冬扭頭去看板車上放著的那幾袋糧食以及兩只咯咯叫喚的老母雞,然后又看嫌棄母雞掉毛所以坐到了他旁邊的祁云。 祁云叼著一根剛才順手摘的酸葉草漫不經心的一點一點嚼著吞進嘴里,全然沒了剛才在公社領導們面前那種熱血青年的勁頭。 剛才吃得太撐了,嚼點酸葉草消消食。 “等等,往右邊小路上拐,我去給鄭哥送點東西?!?/br> 雖然這板車上的東西都是公社里給修建村小的那些工人提前預支的“工資”,可兩只老母雞明顯是給他和李曉冬的。 祁云給李曉冬留一只,另一只準備拎著去送人。 李曉冬沒聽祁云說過對鄭凱旋私底下的稱呼,一時沒回味過來祁云口中的鄭哥是誰,不過手上還是半點沒帶猶豫的揚著鞭子讓老馬轉方向,“鄭哥是什么人物?” 還要去送禮? 祁云把嘴里嚼得差不多的酸葉子吐了出去,“就是鄭凱旋鄭科長,我這心里總覺得不踏實,還是去打探一下保險?!?/br> 這兩天原本祁云想幫曾老他們弄點布料做被單那些,可杜山他們卻一連好幾天沒回來了。 祁云私底下去杜山家里問了問,杜家其他人知道祁云跟杜山的關系,只說杜山出遠門了,好像是有個什么大買賣。 這兩天祁云越等越覺得不對勁,要不然也不至于點著煤油燈趕著時間把那幾萬字的“任務書”給寫了出來,又提前讓曾老他們把檢討書交上來,就琢磨著弄個不漏聲色的機會上公社里走動。 剛才在公社里的時候祁云也借著鄭凱旋的由頭問過,公社領導說是鄭科長有新任務,昨天晚上才回來,今天在家休息。 李曉冬對于杜山他們的事兒也多少知道點,但是因為他大隊長的身份,所以也不好知道得太清楚了,要不然以后出了事他這邊也不好交代。 畢竟杜山他們是祁云的朋友,李曉冬也就自然而然對他們也多少有點情義,知道了他這大隊長是上不上報? 報了對不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