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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大兒子,雖然分家分了出去,可因為兩家挨得近,李曉冬跟他meimei倒是時常去爺爺奶奶家幫忙照應。 李曉冬答應了他爺爺一聲,讓幾人拎上包袱跟著他走。 村里另外三個老知青是六八年下來的,之前下來的知青,病退的病退,回城頂班的頂班,還有一個嫁了人落了戶,算是徹底留在了農村。 所以目前也就只有三個老知青被安排在當初響應國家號召而單獨修建的知青房里,在村東頭,也就是村尾。 為了不讓知青聚在一起鬧事,再加上知青房也就兩間房能住人了,老村長給安排了村子中段挨著后山那位置的一處廢棄泥土房。 現在村子里幾乎都是泥土房,好一點的房頂蓋了青瓦,差一點的就還是蓋的茅草。 要說青磚房倒是有一間,不過那是當初村子里被jie放軍抓了的地主家老宅,現在可沒人敢住進去,被村里用來開大會分糧食。 當然,大鍋飯結束之前,這里也用來作為村民們的大食堂用過一段時間。 泥巴房前幾天才換了茅草房頂,墻壁又用黃泥和著谷草桿子又糊了一遍,看起來還算干凈整齊。 房子一共有四間,倒是比知青房那邊好一點,不管以后還有沒有知青要來,祁云他們四個人現在剛好一人一間。 無論是張紅軍還是吳麗,都偷偷松了口氣。 要知道有些地方的知青點,宿舍都不分男女的,吳麗來之前還聽說過不少男女知青混住鬧出人命的事,連女知青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一點一直讓吳麗提心吊膽,甚至在路上的時候跟看起來比較壯實的幾個男知青稍有接觸,希望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能夠找一個男知青來保護自己。 至少一個要比很多個要讓人稍微好受些,這是吳麗母親偷偷跟她說的。 至于張紅軍,因為之前車上的事,張紅軍不知怎么的就是對著祁云特別虛,雖然強撐著不露出來,可張紅軍心里還是不自覺的在怕著祁云。 周國安倒是失望了一下,“我還以為能跟老祁住一間房呢?!?/br> 看得祁云失笑,這人之前在學校跟原主也沒什么交情,偏偏現在就是認準了他似的。 “待會兒你們去我家吃晚飯會分到一部分的口糧,以后吃飯的問題都要自己解決,你們可以拿著糧食去老鄉家搭伙,也可以幾個人湊在一起自己做。廚房在左邊那偏房,茅廁在后院,要吃水的話就得自己從村口那口井里挑了,不過洗衣服不要用井水,就去村口的河里洗就好了?!?/br> 李曉冬看著幾人進房間放好了行李,這才帶著人稍微轉了一下房前房后,等大家都基本清楚了,這才帶著人往自己家走。 “我們家就在那邊水田對面,那間蓋青瓦的石頭房就是我家,以后你們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爺爺?!?/br> 李曉冬抬手指了一下右手方,然后領著大家走過了兩條田坎,又繞過了一個魚塘,一間石頭房就出現在了幾棵桑樹無花果樹的后面。 蜀地這邊一般都不會圍院子,就是家門口一片平坦的地面,四周直接四通八達,家門口曬個什么東西大家都能看見,誰路過要是遇上什么人,都能到屋檐下站一站聊個天什么的。 祁云他們幾個跟著李曉冬到老村長家的時候,堂屋里飯桌上已經端上了好幾盆菜。 周國安瞪著眼看著桌上的菜,毫不掩飾的咽了口口水,然后咧著嘴扒拉著李曉冬的肩膀絲毫不見外的感慨,“冬哥你們也太客氣了,這又是rou又是魚的,還有雞蛋,也太破費了,不過聞著味兒我這口水都要淌出來了?!?/br> 李曉冬被周國安這大大咧咧的言行弄得憨憨的摸著后腦勺笑了笑,黑黝黝的臉上紅了紅,偷瞄了一眼吳麗,然后嘿嘿的笑:“你們都是城里來的,就這也算是委屈你們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來找我就行了,好歹你們也叫了我一聲哥?!?/br> 張紅軍矜持的昂著下巴抬手頂了頂眼鏡,雖然沒有說話,但看起來似乎很贊同李曉冬的話,吳麗也就是笑笑,沒吭聲,視線卻是飛快的在屋子里打了兩個轉兒。 祁云笑睨了一眼恨不得眼珠子掉到菜盆里的周國安,接過李曉冬的話頭避免冷場,“說什么大城市,其實在城里還真沒農村過得好,吃個什么用個什么都是有定量的,多的一點沒有?!?/br> 李曉冬原本還覺得祁云看起來斯斯文文不愛說話的樣子,雖然臉上總是帶著淺笑,可莫名其妙的就是覺得很難接近,沒想到一開腔,說的話卻十分熨帖,李曉冬也就放開了些,笑著談起了農村里的好。 “那倒也是,在咱們村里,要是你想吃點rou啥的,上山抓野雞野兔,下河摸個魚蝦螺獅蚌殼的都能吃頓飽,夏天秋天山上還有野果。哪怕是冬天了,咱們這兒也不會下雪,一樣可以上山倒騰點吃的?!?/br> 其實也就是這么十來年才慢慢回復的,要知道五九年開始的三年饑荒那會兒,即便是蜀地也差不多真是把地里的樹根都給挖來吃光了。 一提到吃的,周國安立馬豎起耳朵扭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李曉冬,慫恿著李曉冬多說點。 說起農村,李曉冬可是從小就在山里河里打滾長大的,自然是打開了閘門似的說了許多。 “就現在這時候,山上也有野李子野桃子野枇杷什么的,五月到九月山上野果子最多?!?/br> 周國安一聽,恨不得現在就上山摘這些果子解饞,那饞樣看得人忍不住笑出聲。 門口有老婦人笑聲著說話的響動,站在飯桌前的眾人扭頭一看,是位頭發都盤起來的老婦人站在老村長身邊,后面跟著個別著臉不大樂意的年輕姑娘。 老村長背著手捏著煙槍,笑呵呵的接李曉冬的話,“現在這地里可忙著呢,摘野果子也得等段時間才行,現在那山里的野果子都還酸著呢?!?/br> “喲,這幾個就是今年新來的知青?長得可真俊?!?/br> 老婦人把手上端著的菜盆放到桌上,笑著夸了一句,跟在后面走進來的年輕姑娘轉眼瞅見光線明亮處的吳麗跟張紅軍,頓時撇了撇嘴。 不過等注意到坐在一旁被周國安擋了些許的祁云時倒是臉一紅,一雙黑眼睛就盯著祁云看了好半晌,還是李曉冬拉著她坐下才回過神,面上的表情倒是好看多了。 為了招待這些什么大城市來的知青,家里奶奶把原本要給她帶去鎮上給爸媽的臘rou都給切了,李曉夏原本就不樂意的,村里又不是沒有知青,對于知青李曉夏并沒有太多遐想,那不都是一群長得一般干活還比不過村里小伙子的人么,沒什么用。 不過等瞧見祁云,李曉夏終于明白為什么有些地方來了知青就能叫村里姑娘熱鬧得跟過年一樣了,要是下鄉的知青都跟這個叫祁云的人一樣,那天天過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