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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瞥了一眼勁風:“怎么?擔心有人看我掀車簾,說我不知禮數?” 勁風抬頭,“到將軍府是你決定的,你要做什么,心里比我有數多了?!?/br> 白秋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余年,那只呆呆笨笨的小鰭豚也早就壽終正寢。他們是修行之人,既要修習法力,也要修行功德。夏安淺說修功德事小,掙銀子事大,若是修功德和掙銀子都能兼顧,那就更好了。夏安淺從前的時候,只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個一年左右,可最近幾年,他們就一直在江城附近住著。 江城之中,也有修道之人,這些江城的百姓對修道的人也并不覺得稀奇。 夏安淺和安風深居簡出,倒是鯉魚精時常奔波幫補家計,所謂奔波,不過就是他時常到市集里聽一下八卦,譬如哪家鬧鬼了啊,哪里鬧妖怪了這樣的事情,得到了消息,他就會跟那些發生靈異事故的人家聯系,然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久而久之,在江城也小有名聲。 其實在江城之前,他們以前每到一個地方,都是靠這樣的事情來掙銀子的。只是在那些地方停留的時間太短,因此并不像如今在江城這樣小有名氣而已。 勁風手中的冊子,其實是江城以及江城附近找上門的一些生意,夏安淺覺得最近修煉得無聊,也該是要活動一下筋骨了,于是拿來他的冊子隨手一翻,就翻到了將軍夫人的那一頁。 將軍王生,是朝廷器重的將軍,三個月前打敗匈奴,班師回朝的時候,不止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個……meimei,名叫小唯。 大伙兒說是meimei,可再在營之中,真的只是meimei嗎? 而且那個meimei長得楚楚動人,一顰一笑,都分外讓人動心。 將軍夫人佩蓉覺得丈夫從邊疆小村帶回來的美麗女子,不是人,而是妖。 夏安淺對將軍夫人的這個猜測覺得十分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這個佩蓉覺得小唯是妖,卻不去找什么大名鼎鼎的捉妖師,而是找上了他們。佩蓉私下派了信任的丫鬟找勁風,問他的同伴是不是女的。 勁風當時只覺得對方有毛病,只要能替她們辦事,管他們安淺是男是女做什么? 可后來那個丫鬟三番四次私下來詢問,說其余厲害的捉妖師都是男的,他們家夫人不想找那些捉妖師。而且家丑不宜外揚,她家夫人還希望事情可以辦得隱秘一點,而且將軍夫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十分大方。當然其實他們不缺錢,能不能成全看夏安淺的興趣。 那天夏安淺問勁風要了個冊子,翻到將軍夫人的這一頁,就叫勁風去看一下將軍王生帶回來的meimei到底是長什么樣。 可勁風還沒出去,佩蓉就私服親自上門了。 夏安淺恰好勾起了好奇心,就親自見了佩蓉。 “大戶人家,也有難言之隱,我不愿將軍之事,為旁人所知。還望姑娘此番是不是答應我的要求,都要替保密?!?/br> 身為將軍夫人,即使是一身布衣,也難掩其色,十分端莊??上Ф饲f太過,大概會讓人覺得索然無味。夏安淺暗中觀察了佩蓉的舉止,發現她無論是坐姿還是站姿,角度也好神態也好,恰如其分,開始的時候賞心悅目,看多了就有些疲勞。 夏安淺有些莞爾:“夫人若是認為我不會替您保密,又怎會找上門來?”說著,她將一杯熱茶推往佩蓉的方向,“夫人,請喝茶?!?/br> 佩蓉雙目落在桌面上冒著白煙的茶,茶湯被夏安淺分出了一朵梅花的形狀,她淡聲說道:“你們到江城五年,頗有些名聲,可外面的人都知道勁風,至于宅子里的主人是誰,眾說紛紜,只說主人深居簡出,不喜旁人打擾。這些年來,到底做了哪些生意,卻無人知曉,只知道此間的主人能驅鬼除魔,是個十分講信用的生意人?!?/br> 夏安淺端起茶杯,白皙修長的指趁著白色的陶瓷,格外好看。 “夫人過譽了,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br> “我此行前來,就是希望你能助我消災?!?/br> 夏安淺側頭,望著眼前那位端麗的女子,她似乎是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制在心里,即使是說起丈夫打了勝仗帶回了一個疑似妖物的女子,也不見有憤怒之情。 那么得體,那么驕傲,可又那么壓抑。 “你希望我怎么給你消災?” 佩蓉:“替我查清楚那個女人到底是人是妖?如果是妖,讓將軍知道她的真面目?!?/br> 夏安淺:“你覺得她到將軍府是什么目的?” 佩蓉一愣。 夏安淺微笑,語氣不徐不疾地繼續說道:“夫人,您看著好似并不怕這些妖物,否則您不會明明懷疑她不是人,還能這么久都不動聲色。您對這些妖物都不怕,那么將軍大概也是不怕的吧?” 佩蓉抬眼,看向夏安淺,眼里流露出了一點詫異:“我確實不怕這些妖物,我幼時曾有一位朋友,他是捉妖師?!?/br> 夏安淺心想既然她有捉妖師的朋友,又何必來找她?朋友總比她這個陌生人要可靠得多。 佩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成親的時候,我的這個朋友就離開了江城。而且,我如今已是他人的妻子,不便找他。有的事情,或許你我皆是女子,會更能體會彼此內心的苦處。我不愿讓昔日的朋友,看我笑話?!?/br> 夏安淺想起那時跟佩蓉的見面,覺得這個將軍夫人,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她的丈夫打了勝仗帶回了一個美麗的少女,她也要將自己遠方的表妹接到江城,住在將軍府中。 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在夏安淺琢磨著事情的時候,馬車已經到了將軍府外。佩蓉為了迎接表妹,親自到側門來迎接,她的丈夫王生,也陪同在身側。 “夏姑娘可終于來了,我們夫人自從知道姨母和姨丈都去世后,日夜都惦記著姑娘,如今可算是將姑娘和表少爺盼來了?!?/br> 在佩蓉身旁的丫鬟和夏安淺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就是她陪著佩蓉到了夏安淺的宅子。夏安淺人的她,她是佩蓉的心腹丫鬟。 夏安淺帶著安風下了馬車,多少年過去了,安風依然是那個長不大的稚兒模樣,頭上梳著個小髻,模樣十分可愛。 安風一下車,就跑到了佩蓉和王生跟前,仰著頭十分好奇的看著她們。 佩蓉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這肯定便是小表弟安風了,竟絲毫不怕生?!?/br> 佩蓉和遠方的表妹其實已經有十余年不曾見面,當初她的姨母嫁給了江城的一名姓夏的高官,后來高官因為政治立場問題,被貶黜離開,從此佩蓉和她的表妹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一年前,佩蓉從父親那里得知,姨母和姨父都已經去世。年幼的表妹如今過得怎樣,佩蓉也曾關心過,也有書信來往,但表妹信中說父親生前對江城恨之入骨,她身為女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