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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絕不可能有所得著,龍非離抱住她,微微出神,一時之間竟并無放開的想法,待得覺察,她已從他懷里拿了東西出來。 瘦小的掌心里,靜靜躺著兩枚梳子。 龍非離一震,緊緊看著女人手心里兩枚幾乎一模一樣的梳子。 便連上面的字圖與那參差不齊的鋸齒也模樣仿佛。 若要辨認的話,只有新舊不同。 “原來你也有一把,那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墒?,我的梳子,我還是要拿回的?!敝炱邔⑤^新的梳子拿開,小心翼翼放回腰間的小荷包里。 她的手才剛剛從荷包里拿出來,卻教男人一把握上。 他狠狠抓著她的手,便連他臉上的神色也是兇戾焦躁的。 “你怎么會有這梳子?誰是阿離?” 她靜靜看著他粗聲質問她,看著他年輕俊毅的臉,從進來伊始便獨自啜著烈酒的疏冷淡漠在她面前一一龜烈。 她心里輕輕笑著。 三年,縱使民間傳說再多,說皇帝對年后怎樣癡情,攻下一國,不過為一撮黃沙,但傳說中終究是傳說。 不管她所不知道的有關追追與他之間怎樣,此刻,她終于經由自己證實,他愛著她,他仍深深戀著她。 她也不說話,只裝做惶恐,看所有人驚恐地看著二人,看著他們的皇帝。 直到龍非離的手緊捏上她的肩膊。 她才囁嚅道:“這是奴婢的未婚夫送奴婢的?!?/br> 龍非離緊擰著眉,他不確定自己想從這個小奴嘴里聽到什么,卻又確確實實想聽她說些什么,從手指到身體,他繃得很緊,他猛然警覺,卻依舊沒有放開她。 眸里,是她突然低垂了的臉龐。 “他后來與別的女人好了,還有了孩子,這是他唯一留給奴婢的東西。他其實與奴婢已經沒有關系,是奴婢惦念著,不肯死心?!?/br> 她的聲音低低啞啞,又摻著絲嘲諷的笑意,龍非離心里越發焦躁,突聽得她一聲痛呼,他才意識到他幾乎將她的肩胛握碎,手指松了力道,卻仍將她禁錮在懷中。 “他叫什么名字?” 男人粗重的鼻息噴打在她臉上,她聞著他身上傳來的酒氣,還有那陣熟悉的、輕撓著她身心的龍涎香味,凝上他的眉眼,“奴婢叫他阿離?!?/br> 一切似乎突然統統遠去,眼里只剩她紅了的眼睛,還有那雙倔強里無處可訴的凄涼,龍非離心里又疼又怒,竟不想去思辨那所有的巧合和她唇角淡淡的計量,只狠狠扣著她的肩,沉聲道:“給朕他的名姓,籍貫,朕替你做主!” 她輕輕一笑,攥著他衣襟的手一松,他大驚,卻是她猝然昏倒在他懷里。 —————————————————— 468 服侍皇上 在繼將“年小八”腹誹完以后,朱七將龍非離罵了數十遍,他居然不管她,將她扔回給劉詩敏。 他這人深沉悶***,但好歹她也與他同床共枕三年,他明明是有些失控了的......她知道! 她有些氣悶地掀開馬車窗上的簾帳,耳畔是玉環與詩敏低聲聊著的聲音。 時間,現在是:宴畢甚晚。 局地點:離宮路上。 詐暈這招狗血也出了,還是沒能留下來。 死梨,破梨,和追追上~床的時候沒見你這么冷靜,別讓我回去,回去我整死你! 百幸得詩敏是個好女子,雖存了滿腹疑問,但“年小八”順勢將話匣一繞,她也順著“年小八”的話說去了,并沒有逼問她。 她凝眸看了眼前面的另一乘馬車——張進與方畫晴共乘一輛,微微皺眉,詩敏便罷,張進這人便不可應付了?;厝ヒ院?,他會沒有話嗎? 一定不會! 要再進宮,得從誰身上下手好? 龍梓錦他們,都與璇璣交好,今晚她露了臉,他們只怕已將她看作別有用心的人—— 她撫撫腦門,沉沉的。 突然一陣馬蹄聲急速而過,她心下一凜,這時間,往皇城外面而去的都是參宴的官眷馬車,鮮少人獨自騎馬,難道是武將? 她正想著,一乘快騎從眼前掠過,與此同時她拉下簾帳,不想多事,卻聽得尖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請問是吏部尚書張大人的馬乘?” 這聲音陰媚尖戳,朱七吃了一驚,這人是內侍! “郝公公有禮......此行正是張進的車騎?!?/br> “張大人,可否將馬車打住,咱家奉太后口諭,來傳個話兒?!?/br> ...... 馬車晃動微擺,又倏然停住,劉詩敏秀眉蘊疑,朱七剛來得及與玉環交換個眼色,簾帳便被人撩開。 張進眸光深沉,道:“你們出來一下?!?/br> 出得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侍馬而立,鷹鼻微勾,剪手在后,環了眾人一眼,最后定在朱七身上,道:“小七姑娘,請跟咱家走一趟?!?/br> 玉環吃驚地握著朱七的手,朱七拍了拍她的手。 不遠處的張進看著她,神色如晦。 ****** 燈火如豆,太后的寢宮,并不需要華光艷火。 茹妃斜臥在太妃榻上,似凝神思度著什么。 朱七抑住心中疑惑憂慮,與她見了禮,那茹妃淡淡道:“小七姑娘,坐吧,不必拘禮,像在宴上一般就可?!?/br> 郝公公引她上座,朱七也豁出去,從地上起來,坐到旁側的椅上,只等茹妃發話——明白是宴上她這名“出格”的小奴引起了茹妃的注意。 只是,茹妃宣她回來到底有何用意,別將她暗地正法了就成。 她正猜思著,只聽得茹妃的聲音又低低傳來,“姑娘性子活潑,不但皇上,哀家也甚是中意。姑娘可有意去服侍皇上?” ...... ****** 那從前面宮人手里宮燈折出的光影,像細長的線,在地上劃出淡淡的光亮,走在這條往日歷經多次的路上,朱七笑哭難言。 確確實實沒有料到茹妃與她的一席話。 實際上,當今的太后也沒與她說了什么。 服侍皇上,四字已包含所有。 宴會上,誰管你真情還是假戲,她便是那有意勾引圣眷的女子。 而在茹妃看來,皇帝也似乎對她......動了些心思。 只是,宴上所見,較之三年前,妃嬪雖沒急遽加劇,卻也新增了不顏面,這三年,即使沒有大肆選秀,內務府也選了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子進宮。 那人似乎也沒多阻止。 為何茹妃還要將她帶回內苑? 當然,這于她來說是件大幸之事。 與茹妃共處數載,她第一次由衷感激那個女子。 她撫著手臂,想起臂上靠腋下被數名老嬤嬤在暗室里按著新添的那東西,不覺酸澀。 ****** 將微捋起的衣袖放下,龍非離慢慢走到桌邊坐下。 剛將陸凱打發離去,還有陸凱手上各院妃嬪的牌子。 今天是他的生辰,似乎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應該宿在儲秀殿里。 他自嘲一笑,眸光輕挑,看著手上的水珠。 他剛剛從內室出來,在這之前,他給她擦了身子,系上平安符。 按玉致所言,劉氏與她相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