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捂汗么。起痱子，搞不好還會脫水。對了，說起來，汗和那啥的成分差不多。皮膚是身體面積最大的排泄器官吧，你說對不對，科學工作者？”

    夏小橘瞪他，“好好吃你的瓜！能不能文雅一點??！”

    方拓瞪回來，“我說的都是以前中學生物課的內容，你學沒學過??？”

    “學過那么多，你怎么就記得這些！”

    “因為……皮膚處理的速度有些跟不上……”方拓指了指一堆瓜皮，“我需要其他途徑……”

    “誰讓你吃那么多啊 ，不是說剩了就剩了嗎？”

    “剛才誰說不能浪費??！”方拓喊冤，“都是你逼我的！”

    兩個人扔掉垃圾，繞到cao場后面的洗手間，發現大門已經被鎖上了。

    方拓眉頭緊皺，“不行，這是逼我找樹叢嗎？”

    夏小橘拉著他衣角，“別丟人啊，走到校門口就有公廁！”

    “那還得十分鐘啊，要炸了！”方拓五官扭曲，“啊，我看那邊有個池塘……”

    他不過是嘴上說說，還是跟著夏小橘，一步步向門口蹭去。方拓幾次依依不舍地望著灌木叢，恰好有保安騎著電動車巡邏而過，夏小橘唯恐他犯錯，從后面推著他，“別看了，快走快走?！?/br>
    “別推！不要再跑了！”方拓扭來扭去不配合，“再跑就得洗褲子了！”

    說話之間，路過校醫院，大門洞開，透出走廊清冷的燈光來。方拓一副喜極而泣的表情，抱著肚子沖了進去。

    門口值班的護士探頭，大聲喊他：“那位同學，急診也要先掛號的！”

    夏小橘跟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

    二人離開時，走到通向梁忱實驗室的路口，夏小橘不禁放慢腳步，愧疚地看了一眼。剛剛方拓問起，為什么她的朋友沒有一起來跑步。她回答說，實驗還沒有結束。

    可是今晚，她根本就沒有問梁老師。

    夏小橘為此心生歉意，隔了兩日特意又約了梁忱跑步。到了約好的時間，梁忱還在辦公室沒出來。夏小橘站在走廊等她，看著宣傳欄里實驗室的大幅海報，有一段是關于梁忱的個人介紹，配圖是一張正裝照。梁忱溫婉典雅，神色毫不張揚，目光中卻透著一種執著和自信。

    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眼眶微紅的女孩子，低著頭，輕聲輕語，“梁老師，我走了?！?/br>
    梁忱點點頭，“路上小心?！彼D身看到夏小橘，向她笑著招招手。

    夏小橘跟進她辦公室，拍拍胸口，“梁老師，我剛想夸你是居里夫人的范兒，就看到你把人家小朋友訓哭了?！?/br>
    “哪有？”梁忱指了指桌上的糕點盒子，“臺灣的鳳梨酥，要不要吃點？”

    “哇，我都吃了晚飯，本來找你跑步的，吃這個太罪惡了?！毕男￠僬f著，還是忍不住拿了一塊。

    “一點點熱量，跑跑就沒了?！绷撼佬Φ?，“為了安撫小朋友，我把自己的珍藏都貢獻了?！?/br>
    “期末考試沒及格？還是論文寫不出來了？”夏小橘靠在寫字臺上，等梁忱換運動服。

    “唉，感情問題?！绷撼罃n了攏頭發，抓了個小發揪，“我是看她情緒太不好了，開導她一下?！?/br>
    “你這個老板也太全能了?！毕男￠傩?，“給了小姑娘什么建議？”

    “我和她說，不要把事情想得太serious，在校園里談戀愛，主要是get experience?！?/br>
    夏小橘失笑，“太淡定了，怪不得小姑娘哭著出去了?！?/br>
    “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們院長說的?！?/br>
    “那個牛人，院士？”

    梁忱點點頭，“不過，能幫她一下就幫一下嘍，大家都曾經少不更事。吃些甜的，能緩解一下壓力?！?/br>
    “嗯，吃多了就控制不住了?！毕男￠僬f著，又摸了一塊鳳梨酥，“好好吃，下次有同事去臺灣開會，再帶兩盒回來?！彼贿叧灾?，一邊想梁忱的那句“都曾少不更事”，問道，“梁老師，我能八卦一下么？你也經歷過感情問題？”

    梁忱微微一笑，坦然看她，“我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呀?！?/br>
    “我覺得你一路都是好學生，特別標桿典范那種。一般的男生，都入不了你的法眼?！?/br>
    “倒不是，為了這些?！绷撼纻阮^，像是陷入了回想，她沉默片刻，說道，“對我影響最深刻的，應該是父母的事情。那時候我以為自己是個大人了，但很多壓力自己還是扛不住的，我mama在我身上寄托了太多希望，我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感覺都要抑郁了?！?/br>
    “啊……”夏小橘從來沒聽梁忱說過這些，看到她淡然寧靜的面容，默默遞過一塊鳳梨酥。

    “謝謝，都是好多年前了?！绷撼澜舆^來，神色放松下來，“不過我當時真的想去接受心理輔導了，頭疼，失眠，體重也起起落落的?！?/br>
    “那，后來怎么好起來的？我覺得，你是在低谷里，也不會放棄希望的人?！?/br>
    “當時沒想那么多，只想多找一些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學習、運動、結交有趣的朋友。其實在當時，每一件事對緩解那種壓抑的心情，效果都有限得很。最后真正走出來，還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绷撼篱L呼一口氣，“不過，回頭看，因為一直去做大家認為積極的事情，也沒有浪費太多時間?！?/br>
    “‘沒有浪費太多時間’……簡直肅然起敬?！毕男￠儋潎@，“如果一點波折都沒有，現在已經是杰青了吧?！?/br>
    “也不一定?！绷撼垒笭栆恍?，“也許生活太愜意，就有了別的選擇呢?！?/br>
    夏小橘開玩笑，“會是在家相夫教子嗎？”

    “難說呢?！绷撼缿B度認真地回答道，“大學時我們幾個女生關系不錯，偶爾也會聚聚，大家的選擇就很不一樣。有人和我一樣做科研，有人進了企業，有人博士畢業之后回歸家庭，在家當全職主婦，都是不同的人生道路?！?/br>
    “我以為你會說，這是一種浪費，女生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呢?！?/br>
    “如果是自由、自愿的選擇，別人也沒辦法做太多評判。我和她們聊天，依舊還有共同話題，看到大家都在繼續成長，都沒有和社會脫節，就覺得還蠻欣慰?！?/br>
    夏小橘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等梁忱換好運動服，夏小橘跟在她身后出門，忽然意識到什么，抬頭道：“梁老師，你怎么就轉移話題了？”

    梁忱慧黠一笑，“有嗎？”

    “我剛剛明明問的是……”夏小橘想著自己也過于八卦，便不再追問梁忱的情感歷程，擺手道，“不問這個啦，換個話題，那你的理想型男生是什么樣呢？”

    梁忱想都沒想，“在一起隨便說什么都可以，還能聊到一起來的?！?/br>
    “這么簡單？”

    “其實挺難的，如果能一直聊下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