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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女朋友???你不是真喜歡男人吧!” “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的,一身腱子rou,烤了好吃?!鄙勐曊鍧M一杯酒,“都別廢話了啊,那邊還有好幾斤羊rou,趕緊吃別浪費?!?/br> 有人在門邊兩棵樹上架了一條幾米長的尼龍扁帶,吆喝著眾人來嘗試,看誰走得最遠。邵聲已經帶了幾分醉意,擺手推辭,被朋友們拉扯過去,“就是喝多了才上去走,那才有騰云駕霧的感覺?!?/br> 傅昭陽拿過桌上已經涼了的rou串,放在烤架上加熱,回身時眾人已經出了門。他正要加入圍觀的行列,聽到桌上傳來手機短信的提示音。他拿起來,發信人是“莫莫”,寫著,“我不會變成中隊長啦!” 傅昭陽不解,發短信問道:“什么中隊長?” 不多時便收到回復,“你喝多了吧…放心,我大姨媽來啦,你的邵一川小朋友要再等兩年了?!?/br> 傅昭陽一時懵住,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將短信仔仔細細又讀了一遍。他的大腦也已經停滯,不想去推斷這消息背后的含義和自己理解的是否一致。仔細看了一眼,手機是邵聲的,和自己的同型同款。此時他心中仍存了一絲僥幸,翻看號碼簿,希望這里的“莫莫”,并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一個。 然而事實冷酷地擺在面前,他只覺得心裂開了一道道細縫,記憶中的畫面掙扎著擠出來,胸口要炸開一般。那是他的莫小妹,穿著小紅靴子,喜氣洋洋地跳著蒙族舞,那年她十四歲,吃午飯時還翻著字典,想要改一個好聽的名字,她埋著頭,只看到瘦細的肩膀和白皙的脖頸,于是他為她寫下了“婧顏”二字;在北京重逢時她已經長大了許多,成了穿著白衫綠裙在臺上翩躚起舞的踏青少女,長長的水袖,微垂的雙髻,因為急促的步伐而臉頰紅潤。自己也曾抱著她,她帽子上那個酒紅色的絨線球就在眼前晃來晃去;在十渡劃竹筏時她和他一同掉到拒馬河里,返程時她靠在自己肩頭睡了過去,他低頭,看見她的長睫毛覆在下眼瞼上。 這是傅昭陽心中的莫莫,嬌俏甜美、生氣時孩子般撅著嘴的莫小妹。她是那樣細膩纖巧、純凈無瑕的小女孩,令他真心疼惜,以至于擁抱親吻時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氣。而短信中的,哪里還是記憶中的她? 她竟然用這樣肆意的語氣,告訴另一個男生,我沒有懷上你的孩子。 而那個男生,在幾天前,還站在他身邊,說:“堅持是一種勇氣,放棄也是?!?/br> 那個七年來,視如手足的兄弟。 此時他從院外進來,笑著招手,“老傅,你也去試試啊,相當考驗內力?!?/br> 傅昭陽側身,將手機遞過去,冷冷地問:“你們,在一起了?” 邵聲錯愕,看到他的神色,心中已明白了大半,“我們……” 傅昭陽面色凝重,又問:“你們在一起了?” 邵聲沉默,微微點了點頭,“我本來……” 他話音未落,聽到傅昭陽咬牙切齒罵了一句,“我□□大爺?!比缓笾挥X得眼前一花。他本能地向后仰身,但臉頰還是重重地挨了一拳,左側鼻腔一酸,溫熱的細流涌出來,帶著腥甜的味道,滑到嘴邊。 傅昭陽扭身又揮出一拳。這次邵聲并未躲閃,正打在胸口上。他踉蹌退了兩步,被身后的長凳絆倒,跌在院中的青石地上。 其他人本來在院門口走著扁帶,高聲說笑,看到這一幕都瞠目結舌,連忙跑過來將二人架開?!拔宜麐屧僖膊幌肟吹侥?!”傅昭陽氣息難平,甩手推開擋在身前的大周和何仕。他看看邵聲鼻下滴滴答答的鮮血,又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大步走出門去。 他穿過漆黑的公路,沿著緩坡一直走向河邊。村中的犬吠聲被拋在身后,淙淙的水流聲漸漸地近了。下一步就已經踏到河邊倒伏的蘆葦上,鞋子被清涼的河水浸透,人打了個冷戰,胸中狂熱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這把怒火似乎將心中一切燒成灰燼,在這一刻,他的胸膛里空蕩蕩的,什么念頭都不存在,也不愿想任何事情。他找了塊石頭坐下,目光漸漸適應了黑暗,能看到水流在河灘的石子上激起細弱的浪花。他便聽著水聲,定定地望著。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的草叢被踩響,一罐啤酒遞到面前。傅昭陽接過來打開,仰頭喝了一大半。邵聲便在他身邊坐下,跟著他喝了一大口,“我沒半句好說的,你還想打,就往死里打?!?/br> “讓我自己待會兒?!备嫡殃枑灺暤?,“剛才我殺了你的心都有!” 邵聲喝盡手中的啤酒,將易拉罐握得格格作響,他站起來,沉默著轉身離開。 水面上有偶爾跳動的粼粼波光,還有河畔樹木投下的暗影。絲絲縷縷的水草隨水擺蕩,在晦暗的夜色中看不清方向。傅昭陽站在河邊大聲嘶吼,將啤酒罐捏扁,向著河中心奮力擲去。它磕在石頭上,清脆地響了兩聲,便沉入水中消失不見。 那一夜回到院中的邵聲緘默無語,他悶聲喝了小半瓶白酒,第二日早晨仍然沉醉不醒。傅昭陽不知何時回到住處,大家醒來時,他已經坐在院子里安靜地吃著早餐。何仕看他臉色暗沉,低聲問:“要不今天……你歇歇……少爺他……” “不用喊他?!备嫡殃枔u了搖頭,“今天就爬兩條簡單線路好了,我掛一個傳統線路的頂繩,之后你也練習一下?!?/br> 何仕想到昨晚的景象,也閉口不再多問。 來到巖壁下,巖友們開始結伴掛線。傅昭陽穿好安全帶,將機械塞一一掛在裝備環上。他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攀爬過十余次的路線,和何仕互相檢查了安全措施,點頭道:“可以了?!?/br> 邵聲醒來時,聽到院子里眾人整裝待發的噪雜聲音。他想要坐起來,但頭腦仍然有些昏沉,臉頰和胸口仍然鈍痛,鼻子被血痂堵了一半。于是他又躺了一會兒,等到院子里安靜下來,才默默地起身洗漱。店主和他打招呼,“怎么沒和小兄弟們一起出門???” 他低聲應了一句,喝了兩口粥,背上裝備向著巖場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就看到何仕從公路旁的土坡下狂奔上來,發瘋一樣在路邊揮手攔車,“快、快回村打電話,傅隊他、他出事啦!” 巖友們用背包做了簡易固定裝置,將傅昭陽抬到路邊,大家擔心他頸椎受損,小心地扶著他的頭頸。然而清亮的液體從他的鼻子和耳朵中流淌下來,帶著鮮紅的血絲。邵聲用手輕輕擦著,想要拿出紗布幫他堵住。一位見多識廣的巖友急忙將他喝止:“別堵,那是腦脊液,會害死他的!” 邵聲手一抖,看著面前曾經熟悉的一張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