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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越來越緩,直至冰涼得幾欲凍結。 怎么會…… 怎么可能呢? 盛繁她自然是知道的。 幾年都沒有拿的出手的當家花旦,鷺星在如今娛樂圈的地位看似穩固,其實隨時都有著搖搖欲墜的風險,而在這個時機點跳出來的盛繁,幾乎是強勢地收攏了大半年輕段的市場,這是一向霸道的鷺星所不能忍受的。 這些本該是他們的東西,怎么能被一個外人輕巧地搶走? 在嘗試過拉攏無用,自家的女兒又對其格外敵視后,留給岑鷺的路就只剩下敵對的這一條。 她培養的季宛央好不容易成熟了,在竇扣出事的這個黃金時間段,正是她一展風姿的好機會,像是盛繁這種擋路的硬石頭,鷺星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弄走的。 不管是搬走,還是敲碎了踢走,總之不能讓她擋到季宛央的路就是了。 岑鷺是知道自家女兒在私下對盛繁搞一些小動作的,但她樂見其成,自然是沒有多加阻礙。 但現在盛中寰說什么? 她忍著微微耳鳴的頭痛感,把那句話再度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盛繁是盛中寰的女兒? 呵…… 岑鷺用力地閉了閉眼睛,猶自在努力掙扎,“盛先生是在和我開玩笑呢……我只聽說盛家有三位公子,可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個女兒?!?/br> “繁繁從前身體不好,為了躲避媒體追問,我們都是對外隱瞞這件事情的。怎么,岑董連別人的家事也要弄得一清二楚才高興,既然這么有空為什么不管教管教自家的女兒?” 岑鷺身子微微有些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的還是怕的,她狠狠咬著牙,聲音卻還要努力放軟,“這件事情是喻一不對,我自然會對她多加管教,倒是不知道為什么這種大事,盛先生不早對外公布,我看盛小姐現在身體也恢復健康了吧。若是早說明白,喻一那里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的?!?/br> “繁繁想保密,我自然是幫她對外隱瞞,岑董的意思是她是我女兒你才不欺負,不然的話就往死里整了,是么?” 岑鷺瞬間失聲驚叫,“怎么會!盛先生,這都是孩子們之間的小打小鬧,您未免說得太過了些。喻一那里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的,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對這對父女來說不過是個小小的保密游戲,卻害得她現在卑躬屈膝地求著原諒,岑鷺心底極其地不平衡和怨懟了起來,同時也對搞出這件事情的岑喻一心里充滿了憤怒。 “呵,下次?岑董,你該不會是還被你女兒瞞在鼓里吧,她今晚要做的事情不知道告訴你了沒呢?她想往我女兒頭上扣什么鍋你知道么?” 岑鷺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今晚?今晚什么時候? 她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還差兩分鐘到八點,這個時間不知為何讓她心里微微發慌,她快速對著話筒道,“我現在就找喻一談談,一定給盛先生您一個滿意的答復,好嗎?” 不知那邊說了些什么,岑鷺白著臉掛斷了電話,緩了好幾口氣才又重新拿起話筒,對著上面按了幾個按鈕,說道,“給我把岑喻一叫上來?!?/br> 幾分鐘后,看著一臉興奮,神色雀躍的岑喻一笑著推門進來,喊了她一聲媽后,岑鷺冷笑一聲就重重對著她的臉一巴掌打了過去,力道大得讓她整個人都朝旁邊倒了過去。 而在數千米開外燈火通明的華大校園里,表演下來微微喘氣的盛繁還沒休息多久,就接到了來自衛睿的一通電話。 話筒那端,他的嗓音微微低沉,帶著一絲嚴肅,說道。 “盛繁……出事了?!?/br> 第二百零三章 風雨 此時的盛家大宅里,雖然已經到了平時祁玉清喝溫牛奶的時間,但沒有盛中寰吩咐,吳嬸也壓根兒不敢動彈。 今晚這家里氣氛不對,幾位少爺不在,也沒人上前去勸一勸,于是只剩下一個誰也惹不起的吳嬸小心翼翼地在客廳里把桌子擦完又擦柜子,直到連地板都光潔锃亮后,依舊沒聽到祁玉清叫她的聲音。 吳嬸心里咯噔一聲,心想夫人這下是來真的了。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把她氣成這樣…… 今晚晚餐時整個家里的空氣就格外凝重,吳嬸隱隱綽綽地在廚房里聽見些什么“包養”“上位”“她女兒”這一類的詞,頓時就驚出了一聲冷汗,本來她心里還抱著些僥幸,可看今晚夫人的這幅冷戰的架勢,吳嬸覺得她的猜想可能是八九不離十了。 盛先生他……在外面有人了! 想到這個想法,吳嬸就震驚得連手上的抹布都拿不穩了,整個人靠在墻邊,面色幾度變幻。 怎么會呢! 盛先生那么好的人,對夫人的感情幾年如一日,這盛家的下人們都明明白白地看在眼里,私下里不止一次談論起這對夫婦,用的盡皆是贊嘆的語氣。 夫人對待下人向來溫和,給的待遇也好,有什么難事和她說了,多多少少都會相幫,在她手下做事是眾人不知幾世修來的福氣。大家都說一定是她人太好了,才會遇上盛先生這樣的丈夫,對她無盡地呵護寵愛,夫妻感情從來沒有破裂的跡象。 可怎么會這么突然!毫無跡象就出軌了呢! 吳嬸嚇得整個人都慌了,愈想愈覺得自己的猜測可怕,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人分享,卻又覺得自己若是這么貿貿然就說出去怕是不大好。 盛先生他們再怎么鬧,也是他們的自家事,拿給一幫下人嚼舌根像什么樣。 可是一個秘密憋在她心里,吸汲著無法見得天日的黑暗作養分,以迅雷之勢長成了一棵大樹,是如此迫切地頂在她的胸口處,讓她煩悶焦躁卻又找不到地方抒發,急得在客廳繞著不住地團團轉。 不行,她得做些什么才是! 吳嬸深深吸了口氣,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那棵大樹拍松活一些似的。 她在心里不住地默念給自己鼓舞加油的語句,緊張地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從廚房里端出了一直溫著的牛奶就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她只是去看看,去看看沒什么的吧,萬一夫人要是落了弱勢,她還可以在旁邊搭搭腔幫個忙。 畢竟夫人是女性,在這方面總是不占優勢的,作為同樣是女性的這一方,她肯定是心偏向夫人的。 想到這兒,吳嬸便定了定神,一手端著盤子,另一只手輕輕地敲了敲面前的門。 而盛家的臥室內,祁玉清確實是在和盛中寰冷戰,她坐在窗前輕紗旁的沙發椅上,一言不發面容冷漠地看著外面的街景,而盛中寰臉色也微沉,站在她身后,眼神凝視在她的臉上。 二人僵持了不知多久,最終還是盛中寰長長嘆了口氣,主動屈服道,“別生氣了,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心里也不好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