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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百平米,更不用提內嵌的書房和健身房,舞蹈室還有更衣室等等。 除卻房屋結構和面積,內里的裝修也是可圈可點,雅致而不失富麗,處處都是內斂的土豪氣息,輕輕一嗅,空氣里都四處彌漫著金錢的清香。 這家境,比之從前的她,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和盛家的家大業大相比,她那點兒可憐兮兮的身家,給乞丐乞丐都要嫌棄萬分。 她沒當明星以前,就是活脫脫一個孤苦伶仃長大的孤兒典范,父母早亡,只留下一間破爛房和一屋子垃圾給她,從小到大唯一能被稱為家人的,就是那些打小看著她長大的鄰居們了。 也許是少了人管教,她性子從小就混,沒臉沒皮,無賴又狡猾。要用鄰居的話來講的話,就是東摸西搞,不務正業,白長了一張好臉,天天凈會來事兒。 這就導致后來有星探一路摸過來找到盛繁她家,想要問問她愿不愿意出個道啥的,周圍鄰里都是一副懇求大師降妖除魔為民正道的模樣點頭哈腰作揖搖尾巴,就差給星探跪下讓他趕緊出手帶走這小魔星了。 盛繁跟著上那輛黑色的保姆車前,最后還有幾分留戀地回頭看了看算是一人一口飯把自己喂大的鄰居們,結果只看到那群大娘一副姐們兒好的模樣笑嘻嘻挽手直接走了,只留個一堆背影給她。 一口老血哽得盛繁,自此十年再也沒回過那個地方。 也是少年意氣了…… 回憶從前,從前卻已是恍如隔世,盛繁一時之間便有幾分恍惚。 而就在她出神的時候,幾聲輕柔的敲門聲已經緩緩響起。 第四章 會面 面對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盛繁默了幾秒,腦海中無數思緒閃過,面上卻絲毫不顯。 她踩著拖鞋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正好就和滿面激動的盛中寰祁玉清打個照面兒。 這兩人盛繁還真只在報紙和電視新聞里見過,他們哪一次不是穿得齊齊整整,神色莊嚴端正,渾身帶著一種成功人士風范。 這還是第一次,盛繁見到他們衣冠不整的激動模樣。 祁玉清一身裙裝,穿著一雙細高跟兒,卻仿佛已經快要站不穩的模樣,盛中寰比她稍微淡定些,但一身熨得平平整整的正裝也因為疾步行走起了些褶皺,他自己卻還毫無所覺。 “繁繁!” 祁玉清一個哽咽,兩眼發紅,雙唇抖動間,聲線發顫著就喊了出來。 這似乎是一個信號,下一秒,盛中寰雖人到中年,卻依舊沒能忍住,一顆guntang的淚珠就順著臉落了下來。 他表情有幾分急切,又有幾分猶豫,揉雜在臉上,形成了一種極其復雜的神情,他似乎在強力克制自己沖上來的欲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盛繁,不敢挪步上前。 這個商場殺伐果斷手腕狠辣的男人,一時也透露出幾分脆弱的心酸。 祁玉清一只手拉著自家丈夫的衣袖,嘴巴微微癟著,壓抑著喉間guntang的,就要噴薄而出的哭聲,她一只空著的手急急抹去臉上不斷掉落的淚珠,眼睛卻一眨不眨地望著盛繁。 盛繁剛才還跟看猴兒似的高漲情緒突然就像氣球被戳破似的,噗哧一聲消了下來,無聲地輕輕嘆了口氣。 她還是竇扣的時候,一輩子都沒嘗過有父母是個什么滋味兒。她一個人孤苦伶仃過這么許多年,總覺得父母這東西不過就是書包上的一個掛件兒,有或沒有,都不是什么大事。 如今陡然多了這么兩個陌生人,小心翼翼地想要對她好,盛繁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這種感覺吧……還挺新鮮的。 思及這里,盛繁對著面前二人笑了笑,用極輕,卻堅定異常的聲音喚了一聲,“爸,媽?!?/br> 聲音一出,盛父盛母便再度哽咽,表情幾度變幻,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而在樓梯拐角處,剛剛上樓來的盛其希和鐘裕,便恰巧聽見了盛繁喊的這兩個字,一時之間,兩兄弟表情各異。 盛其希性子跳脫,什么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這會兒見盛繁終于痊愈,父母長年心結得解,要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瞬間幾大步就沖了出去。 身后,鐘裕不疾不徐地跟著他的步伐也緩緩走了出去。 他的目光遙遙越過盛其希,越過盛中寰和祁玉清,定格在了盛繁的身上,打量了幾秒后,他唇角勾起一抹涼涼的笑意。 盛繁的目光轉來,和他遙遙在空中對視。 憑良心來說,鐘裕著實容貌極佳,他的面部輪廓略顯秀麗,興許是因為年齡不大,還帶了幾分男孩子的青澀感,他的皮膚極白極嫩,一雙眼睛黑又沉,定定望住一個人的模樣,足以讓任何女孩子心跳加速。 只是他似乎對盛繁并無好感,一雙眼里透露出赤裸裸的敵意和挑釁,面部秀麗之中帶了幾分nongnong的戾氣,盛繁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豎起的那一排刺,遙隔數人的距離,那一身疏離的冷氣也足以直直朝她涌來。 盛其希此時沒注意到兩人的目光交接,他一心放在盛繁真的已經痊愈這個消息上,跑的飛快,只是快到盛繁身邊時,他卻又穩穩停在了盛中寰身邊,猶疑著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他的手掌緊了又松,松開又驀地攥緊,顯然內心并不輕松。 “繁繁……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他聲音中帶了些期待,與這句問話一同丟給她的,是這一家人好幾雙眼睛中凝固的nongnong期冀和擔憂,是那種絕望之后看到希望的狂喜,也是再也經不起新一次摔打的緊張。 盛繁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放在鐘裕身上的目光,低頭思緒微沉,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曾經。 她也曾經謹小慎微,也曾引人嫉恨,也曾無故背負罵名,也曾夜深淚濕眼眶。 她的演藝生涯也并非是一帆風順,期間幾番坎坷,成名之后他人忘了,只看見她立于頂端的無限風光,只有她自己記得。 所以她更加明白,正如眼前的盛家人一般,渴望的東西終于美夢成真,那種擔心轉瞬成空的緊張感,才會來得更加強烈。 她又是無聲嘆了口氣,看著眼前盛家人的小心翼翼,終究還是挪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輕輕伸手抱住了三人,“我都記得的?!?/br> 一時之間,三人都不再說話,空氣里帶了幾分無言的心酸和感觸。盛繁被這氣氛打動,莫名也有了幾分感同身受,鼻翼微微抽動,心底綿軟。 然而她下一瞬抬眸,就正正撞進前方不遠處,鐘裕探索里帶了幾分冷硬的目光里,激得她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瞬間就沒了心思。 ……媽的。 盛家這小伙子可不太好應付啊。 他此時還站在原地,仿佛和盛氏一家人間化開一道鮮明的界線,沒有上前的意思。他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甚至有幾分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