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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鴻彥抽出平日自己才會用的干凈絲帕,堵住她不斷往外流血的嘴巴,另一只手卻是半分也不敢松開,緊緊握著她下顎,以免她繼續咬傷自己。 穆鴻彥目色冰冷至極,雙眉緊皺,卻也只能長嘆一聲,“你這女人何苦這么傻?” 是寧死不愿從他,還是為了齊葦杭?試問他自覺不如的只有一人,那就是當朝皇帝,其他人對他只能望其項背。 而這個女子,卻這般嫌棄于他。就算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何至于決絕至此。 本來對她無情的他,居然生出了更強的占有欲。這個女子本來就應該是他的。 她無論琴棋書畫,都是技藝超群,卻從未在京城世族面前展露過,是因為她的父親是指望她一鳴驚人,嫁入皇家的。而她也怕表現過頭會被世家子弟盯上,便一直低調行事。 方家選擇的是睿王,原是方奎打算將她送入睿王府做個小小側妃。只是聽聞她性子剛烈,決計不從,連睿王曾經的召見也斷然拒絕。 睿王一來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人興趣不大,二來,不想強人所難,落個刻薄名聲,便放過她了。 方姚“唔”了一聲,說不出話,但頭腦也因這狠狠一咬暫時恢復了思考能力。 她右腮生疼,其實她咬的并不是舌頭,畢竟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更加惜命,怎么會輕易自盡。 “怎么,還想說話?”穆鴻彥氣急敗壞,捏著她下巴的力道又大了幾分?!傲T了,你這愚婦斷不會說什么好話。真真是將我氣死了!” 穆鴻彥手伸向懷中,雖則怒火中燒,卻對方姚生出一絲欽佩之意。敢于為情赴死的人畢竟是少數,為了自身清白以死相拼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想著自己與王妃雖然相敬如賓,但難料其中情義有無深遠至此,當年互相攀附的心思不知占了幾成。 此生若能得這樣的婦人,倒也圓滿了。齊葦杭啊齊葦杭,你何其幸運。能讓她嫁了人還癡心不改。 手中拿著一只小小玉瓶,是那迷香的解藥。彈開瓶塞,正要將藥丸喂給她,只聽“嘭”的一聲,外面傳來打斗聲音,穆鴻彥剛要喊人,房門就被踹開,齊葦杭急速奔了進來。 “阿姚!”他一眼看見方姚嘴里滿是鮮血,被人扼住的慘狀,而另一人正要給她嘴里喂什么東西,手提長劍沖將上來。 一劍指向穆鴻彥咽喉,才看清此人是睿王慕宴,改刺為拍,狠狠敲在他后背之上。 睿王自身沒有武功,想要出手格擋,轉瞬之間已然受了齊葦杭一擊,收回放在方姚臉上的手欲站起,此時又一人進了包廂,那人竟是一拳直接打在睿王臉上。 睿王一連被打兩下,措手不及之間已經退到遠離床榻的北墻,此時王府守衛才進了來,看門的一個個鼻青臉腫,在后.庭的現在才趕到。 齊家的護衛也包圍了這間包廂,與王府侍衛對峙。勢均力敵,一時之間雙方都是無可奈何。 “阿姚?!崩钛怎枧c齊葦杭幾乎是同時喊著她的名字,將又快要昏死過去的方姚扶起。方姚看清了來救她的二人,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再無懼怕,睡將過去。 齊葦杭先是將她摟入懷中,一貫溫潤的面上滿是寒氣,手中的長劍寒光一閃,反射在睿王臉上。 另一側的李言蹊不悅的將方姚拉回自己懷中,齊葦杭不肯放手,將目光從方姚面上轉到李言蹊臉上,想著還有余情未解決,便松了手。 “睿王殿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是要行兇殺人嗎?”齊葦杭朗聲一問,生出與他相貌不甚匹配的豪氣?!鞍⒁@是怎么了,你對她下毒了?” “齊侍郎?!鳖M踝旖菕熘稽c鮮血,右臉紅腫,他卻半分不顧?!斑@話你有什么資格問?那位姑娘跟你可有什么關系嗎?” “我...”齊葦杭正想順著心意回答,臨了卻改了口?!拔沂切滩渴汤?,主管天下案件,方才睿王殿下掐著她的脖子,難道我不該管嗎?” 李言蹊想要輕輕抽出她口中絲帕,奈何血流緩緩涌出。他便不敢動手,手指探了探方姚脈搏之后,將方姚輕輕放下,與齊葦杭并肩站立。 “睿王殿下無故欺我家妻,我總有資格問一問吧?!崩钛怎璞揪蜕目±?,平日里看上去文雅儒秀,此刻冷下臉來,也是面帶兇意。 “如此多的血跡,不知王爺意欲何為,想要我家妻的命嗎!”咄咄逼人的言語從他口中一連串蹦出,似是審問犯人一般。 睿王從不將李言蹊這個小官放在眼里,做的這一切也只是為了打擊齊葦杭,然而此刻挨了李言蹊一拳,便不一樣了。 無人打過他,即使是父皇和母妃,也從未動手打過他。 “李言蹊是嗎?我就跟你解釋解釋,我要將你妻子納入我王府做妾,你當如何?”睿王冷冷一句話將氣氛降低至冰點。 對面的兩人神色均是一滯,阿錦來通報李言蹊的時候齊葦杭也剛好出宮,只說是方姚有危險,他兩人便匆匆來了,對于內情二人還未得知。 李言蹊面色發青,手上青筋暴起,睿王居然出此荒唐之語。 “殿下,方姚是我的妻子,你不要欺人太甚?!崩钛怎枳鲃菹蚯耙徊?,似是下一步就要沖上去與睿王纏斗起來。 睿王對他的惱羞成怒不理不睬,繼續出言相激:“欺你又如何,寫折子彈劾我?本王還不怕這些,你大可放心大膽的去?!?/br> “你... ...”李言蹊憤恨的一甩朝服大袖,對于睿王卻無可奈何。 齊葦杭在側,也甚是慍怒,欺辱人到這種境地,縱使他好教養也是意難平復。 “睿王殿下,山長水遠,您還是注意自己的言辭為妙。若是皇上知道您行這等荒唐之事,只怕要對您失望至極?!?/br> 齊葦杭拿出皇帝的名頭打壓睿王,順便提了一句朝中之事,“皇上昨日還說要恢復您平洲的貢地權,若是知道此事,只怕是要收回成命了?!?/br> 睿王一貫平靜的面上多了一絲狠辣,他自是明白齊葦杭說的不根本不是什么貢地權。平洲刺史是王妃的姑表哥哥,睿王失勢時其裝作大義滅親才保留下來其職權。 想到治州的勢力被齊葦杭割除的干干凈凈,睿王嘴角微微一抽。 “算你厲害?!鳖M踔榔街迣λ馕吨裁?,十個方姚加起來也沒有一個刺史之位重要?!褒R侍郎,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能臣?;市钟心銈兏缸虞o佐,真是有幸。我們走!” 他提步欲走,身后李言蹊卻突然出口,“慢著。殿下,我家妻還在昏迷著,不知你是使了什么法子,難不成您不打算給一個交代了?” 睿王頗有興致的轉身,秀眉一挑,目光掃過昏迷在榻上的方姚,鮮血觸目,不過血已經及時止住,稍微放心。 “過幾個時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