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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小氣,不肯分享自己的看法呢?!?/br> 方姚原本就對齊葦杭將注意力引到她身上的行為不滿,此刻聽了這話心中更是不悅。特別是最后兩句,更像是在人面前明目張膽的打情罵俏一般。 “齊大人莫說笑,我若是看出了真相難道還會藏著掖著嗎?目前只是自己的一點懷疑罷了,不可當做事實那樣公布于堂上?!?/br> 對方對她疏離冷漠的態度視而不見,繼續挖掘,“真相往往是從斷案者對某個細節的懷疑為出發點,從而進一步查證的。若是真有別人沒有看出的漏洞,說出來大家探討一番,也許正是破案的關鍵呢?!?/br> “我... ...”她還想推脫,畢竟她只是根據自己的第六感進行的猜測,沒有實證她不想輕易斷定。 程知縣此時緊接著附和了齊葦杭,鼓勵方姚將自己的想法說出,“齊大人說的對,若是李夫人真有什么想法不妨說出來?!?/br> 勢如騎虎,方姚似乎是不得不說了。她惱怒的看了齊葦杭一眼,心想要是自己把猜測是他盜走了玉簫的話說出來,看他是否還如此悠然自得。 這一眼落在李言蹊眼中,對他來說就是兩個有情卻不得相守之人的賭氣廝鬧,讓他心中悶悶的。 “家妻說覺得那徐氏有問題,齊大人若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不妨現在就將那徐氏再提來問一問好了?!睗M含酸意,縱使是不知內情的程知縣等人也聽出不對味兒了。 “徐氏?你竟是懷疑她?!?/br> 方姚忍住沒有對擅自做主說出她所想的李言蹊當場發怒,嘴角抽了抽,硬著頭皮回答道:“沒錯,我覺得徐氏沒有說實話。不只是她,陳樹朋仿佛也有所隱瞞。但并不一定是他們夫妻二人偷走了玉簫?!?/br> 話音剛落,齊葦杭便轉身對正案后的程知縣建議,“不妨再把他們二人提來審一審,說不定其中真有隱情?!?/br> “這個嘛,倒是可以,只是... ...” 程知縣微微犯難,李家雇傭的那幾名馭夫才是他心里嫌疑最重的人,馬上就要審到了,偏偏齊葦杭突然提出按照方姚的想法行事。 不僅是程知縣,方姚也覺得齊葦杭的捧場讓她十分為難。她對他避之不及,他卻總是想方設法的靠近。 “你覺得如何?”方姚忽而對李言蹊柔聲一問,若要讓男人放棄對自己的追求,自然是讓他以為自己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拔易灾约耗芰Σ粔?,不如你幫我一起解開心中疑惑吧?!?/br> 李言蹊心中本來對二人公然的你來我往滿是怒意,此刻才分出一點心思,仔細聽了方姚的話。 她眼神澄澈,語氣真摯,一雙嫵媚鳳眼正滿含著期待。而這雙鳳眼的主人,正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我資質愚鈍,看不出什么,也幫不了你?!鼻謇洳粠б唤z溫度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讓方姚心中一涼。 她臉上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滿臉通紅,羞憤與難堪一時讓她差點手足無措。 “然,你我為夫妻,自然沒有你奮力為公,而我作壁上觀之道理?!彼粗R葦杭的神色從一時無解變成帶著明顯的敵意,接著道:“自是我為你的后盾,要與你同行同往?!?/br> 話并無多少曖昧之意,但在這威嚴的堂上,這番情意綿綿,就讓人覺得突兀了。 李言蹊不掩飾挑釁之色,直視與著齊葦杭,右手伸出握住了她的小手。 “既然程知縣同意,那你就審一審。還有我在?!睙o限溫柔,讓方姚覺得眼前的人似乎不是他。 “那就審吧?!背讨h多少瞧出一二,雖則也是想盡快將所有嫌疑人過完堂,但權衡之下覺得還是將齊葦杭拉進案件的審問之中更重要,于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二位向前坐,本縣立馬將那徐氏帶上來?!?/br> “多謝程知縣?!崩钛怎柘蛩┝艘欢Y,而后手又拉起方姚,與坐在前方的齊葦杭換了位置。 對方避開二人緊握的手,將自己的位置讓出,路過方姚身邊,低語了一句什么。 方姚眉目一緊,將心中疑惑壓下,不動聲色的坐好。 “他說了什么?”身邊的李言蹊將所有的情形看在眼中,忍不住當即詢問了。 方姚從他手中將自己的手收回,目色微冷,壓低了聲音將齊葦杭的原話告訴了他,“他說,他賭張賓?!?/br> 顯然,李言蹊沒料到他說的是這個,輕聲咳了一聲,轉而看著堂上,不再追問。 徐氏被單獨帶來,怯怯的抬頭看了一眼上首的程知縣,雙手抓著自己身側的布裙,步子越發凌亂,顯然她比方才更緊張幾分。 “民婦叩見大老爺?!毙焓瞎虻?,額頭觸地。 “抬起頭來?!背讨h聲音故作威嚴,低沉的嗓門倒是真把徐氏震懾住了。 “是?!彼p肩抖著,顫巍巍的慢慢直起身,背部佝僂著不敢挺起。 “不要緊張,這位大人和夫人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如實回答就行了?!背讨h攤手一指李言蹊,“李大人,請問吧?!?/br> 李言蹊點頭謝過程知縣,讓方姚問出自己心中所想。 到了此種境地,方姚只好用自己從影視劇中學來的方法,試一試了。 “徐氏,你與陳樹朋成親多久了?” “兩年... ...”對方對她提出的這個與案情無關的問題,雖則遲疑,但回答的倒是干脆。 “那,陳樹朋在驛館做驛使,一般是多久回家一次?” “有時候三四天,有時候五六天?” “你叫什么名字?你們有孩子嗎?” 徐氏更加不解,這些問題與案件明明無關,可是又不得不答?!懊駤D全名徐青蓮。有一個孩子?!?/br> “陳樹朋都是什么時候回家?換班休息的時候,還是想回就回?” 徐氏想了想,實話實說?!耙话阄逄煲粨Q班,他就回家。有時候也會偷偷離開驛館回來?!?/br> 方姚微微點頭,仿佛是對她的鼓勵,接下來又問了無關話題的問題。 “你們的孩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那個,一歲了。叫陳杰?!?/br> “陳杰?是個男孩子吧?” “是?!?/br> “也不知陳樹朋會不會在驛館的時候想孩子... ...” “他想的,他特別喜歡孩子?!?/br> 方姚突然停止了問話,微笑的看著徐氏,目光雖沒有惡意,卻讓她心中發毛。 別說是徐氏,其他人也因為這片刻的停頓以為方姚發現了什么。然而回想徐氏的話,其中仿佛本無什么可疑之處。 其實方姚用的辦法是通過詢問不同性質的問題不斷打斷她的思路,讓她兩種思維切換不及,從而露出破綻。那這一笑,只是故弄玄虛。 “哎,我也喜歡小孩子,就多問了幾句。話說偏了,我還是問問和昨天有關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