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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遠,也就不說什么。 “開始吧?!?/br> 南瑾冷淡的聲音響起,坐在下首的二小姐南瑛連忙站起來,雙手攪著衣角,一字不差流利地將詩句背出來,背完后,垂下頭去。 “不錯,看著用了心,坐下吧?!?/br> 南瑛是大房庶出,平日里連多余的話都不敢說一句,看著唯唯諾諾的樣子,衣袖處都有些短了,她聽見嫡姐的話,松了一口氣,才敢坐下。 接下來便是南珊了,她木著圓臉站起來,平聲平調地將詩背完,上座的南瑾眉頭微微地皺起,看著她茫然的神色,心知以三meimei的德行,能背完就算不錯,抬手示意她坐下。 緊接著是三房的嫡四小姐南琬,三房也是嫡出,南琬自然要大方許多,她長得很是嬌俏,嫩 黃色的八幅裙上繡著淡粉的枝花,腰處緊緊地束著粉嫩的帶子,越發顯得盈盈一握。 她聲音脆靈地將詩一一誦來,抑揚頓挫,帶著豐沛的情感,任誰聽了都會夸這姑娘不僅有好嗓子,還是個似水的嬌人兒。 輪到鐘蔻珠時,自是輕松過關,接下來便是鑒賞。 “大jiejie,此詩實在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細細讀來讓人感同深受,知己難求,只四妹有一問,記得去年大jiejie有另一首中,曾提到一位美娘,不知與此詩中的子美是否一人?” 說著,南琬將另一張紙抽出來,上面的詩云: 美娘有佳句,往往似陰鏗。 余亦東蒙客,憐君如知己。 醉臥百花叢,攜手日同行。 更想幽期處,還尋靜山谷。 “正是,看來四meimei深知詩詞的精髓,不錯這兩首詩確實同指一人,正是一位姓杜的女子?!?/br> 南瑾的冷艷的臉上現出向往,“此詩是我偶感而發之作,大約是一位姓李的公子思念亦師亦友的妻子,我聞之,憐其癡情,寫下此詩!去年遇見時,李生與杜氏正情投意合之時,一時感念,故有前一首?!?/br> “原來如此!”南琬的眼眶有些濕意,“大jiejie敏而有才,善而知憫,能由細微之中道出人間真情,實在令meimei心生景仰?!?/br> 南珊的臉更加木然,一片懵懂之色,看著用帕子拭淚的南琬,低下頭去,杜甫若也能穿越,必會當場給你一大耳刮子。 你抄襲便抄襲,改詩也還自罷了,本是人家杜甫寫給李白的詩,你改成李白寫給杜甫的也行,可好好的將人家一個大男人說成個嬌滴滴的女子,哪個男人能忍? 美娘? 杜甫字子美,你叫人家美娘! 他會不會半夜摸上蓬萊閣的門! 上座的少女俯視著她們,神色越發傲然,“大凡詩詞大家,無不通古今,知時事,曉天下,方才能出傳世之作,還望各位meimei以史為鑒,以前人為范本,多多讀書,不為成名,也為知理!” “是,謹記大jiejie教誨?!?/br> 第5章 涼意 從蓬萊閣出來后,邁出院門的南珊一轉頭,見上頭金邊銀底的三個字發著冷光,蓬萊蓬萊,在她以前生活的世界中,傳說中蓬萊島上有仙人,仙人住在樓閣中,南瑾這是將自己喻做仙子。 “大表姐這院子的名字起得妙,初見時我百般思量不解其意,后聽大表姐道出,原來蓬萊是一座仙山,大表姐學識淵博,讓我等望塵莫及?!?/br> 鐘蔻珠感嘆一句,站在南珊的后面,南珊回頭朝她一笑,便拉著她的手,一同回去,兩人住得近,都在府中最偏的西邊,初夏的風還是有些涼的,表姐妹倆相互攙著,前面的萬福打著燈籠。 慢慢地越走越偏,燈籠被風吹得左右晃動,涼風透過輕薄的衣衫兒,帶著微微的水氣,又冰又涼,兩人越發靠得近。 “三表妹,你身上好暖和?!?/br> “哈哈,”南珊笑起來,“我身上rou多,當然厚實,自然暖暖的,現在知道胖人的好處了吧?” “嗯!”鐘蔻珠也笑起來,將她的手臂挽得更緊,“可是暖和歸暖和,時人以瘦為美,三表妹還是稍加克制些飲食?!?/br> 南珊笑笑,她本就貪嘴,前世也是一樣,可卻是不胖,今生她還有一個更為貪嘴,滿心縱容她的父親,便是想克制也克制不起來,看著父親的身材,怕是遺傳肥,這樣子的最是難瘦下來。 鐘蔻珠放慢步子,輕聲地在她耳邊低語,“三表妹,你可曾聽說那蔣家的事兒?” 見三表妹不明白的樣子,鐘蔻珠將聲音放得更低,“蔣家落敗,前幾日不是還有傳言說府中只是許了個嫡女給蔣家,并未指名道姓,大舅母明擺著想賴掉親事,又怕壞了大jiejie的名聲,正想著法子將此事圓了?!?/br> “圓了?” “嗯,我聽說當初訂親時,確實只說嫡女,那時候侯府出生的只有大表姐一人,眾人也都以為是大表姐,可現在府中的嫡女可不止一位?!?/br> 南珊木木地看著她,魏氏這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另攀高枝兒,蔣家再找個人打發,不就是偷梁換柱的事兒唄。 鐘蔻珠見她呆呆的,似是還沒明白,嘆口氣,“二舅舅雖是庶出,可三表妹也算是嫡女啊?!?/br> 她算哪門子的嫡女,論身份怕是還比不上一般世家的庶女? 岔路分手后,南珊帶著丫頭往回走,腦子里想著表姐的話,又想著那日里見過的男子,一片亂糟糟的,不遠處,一個黑影鬼鬼祟祟挪動著,黑影身形龐大,走得很慢。 她心一暖。 “爹!” “珊兒!” 正是她父親的聲音。 “爹,你出來干什么?”南珊心里受用,嘴上卻小聲地抱怨著,跑上前挽著她爹的肥碩的手臂。 南二爺見女兒貼心的樣子,喜得見牙不見眼,“聽丫頭說你晚上用得不多,為父擔心你餓著,走,還給你留了湯?!?/br> 南珊晃著他的手臂,滿臉的嬌憨,“還是爹最好?!?/br> “哈哈,”南二爺爽朗地笑著,“傻閨女,爹不好,誰好?” 留著燈的灶間,南珊大口地喝著雞湯,南宏俊一臉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瞇成一條縫兒,等女兒喝完,才將她送回房間。 翌日母女倆前往灶下,南珊一眼看到案上新鮮的藕稍兒,似是清晨剛采下的,水嫩嫩的,看上去就知吃起來一定脆鮮無比。 心知必是大舅舅早上讓人送來的,聽聞他們最近油水不好,丁大舅又送來半扇rou,她高興起來,也不吩咐下人,自己找個小竹藍子,裝上一半藕稍兒,上面蓋個布巾。 丁氏見女兒的動作,欣慰地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