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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鴻雁說:“看到沒,多好的素材,我的那兩個人跑一下午,也不一定找到這么好的素材。這才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br> 不久,方鴻雁所在的報社分期刊登了“硼海之星”,“反扒姐弟共創輝煌”,“大恩大德,今世不忘”的文章。 硼海之星這樣報導到:“------這里規劃合理,環境整潔,樹木青翠,綠草如茵。池塘里有蜻蜓戲水,樹冠上有鳥兒鳴叫------ 工人們身著整潔的廠服,二人成例,三人成行地行進在廠區內;工人們相互尊敬,文明禮讓;工人們清晨做早cao,午后做間歇cao,晚間有組織地跳集體舞。這里不是工廠、企業,這里是軍營,這里是高等學府------” “一廠有嗎?” “有?!?/br> “二廠!” “有?!?/br> “三廠!” “有?!?/br> ------ 硼海集團在開電話會議,章婭蓮對著麥克風呼叫各廠、各礦、各部門。早八點的電話會議不需要通知,這已成了習慣。這個會赫文亮很少參加,早期王長理天天不落,后來他也不參加了,現在工作室里往往只有章婭蓮一個人。 章婭蓮見熒屏上的人不是四廠廠長,“四廠的李永堂哪去啦?” “我在?!崩钣捞贸霈F在熒屏前。 “好,下面開會。我講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廠的。李廠長,你把鋼管的事講講吧?!?/br> 四廠有個工人,見廠房外的墻根處,有兩根鋼管放了好幾年沒有動,便問車間主任:“外面的兩根管子有用嗎?”主任回答說:“沒什么用?!敝形缦掳鄷r,這個工人就把兩根鋼管扛走了。不巧,剛走出廠子大門就被保安發現了。審問時,他一口咬定是主任同意的。怎么同意的?說同意了嗎?沒有。點頭了嗎?也沒有。那是默許嘍,怎么默許的?說不出來,因為自己根本就沒說要把鋼管拿走的話。 “廠里的東西沒有用就可以拿回家嗎?真是太不象話!再說你的那個主任,當領導的一點敏感性也沒有,如果那個工人問起鋼管時就加以警告,怎能發生這種事。李廠長,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批評教育、罰款,當然了我們要聽總公司的意見?!?/br> “那好,說說我的建議,我的建議是工人開除,主任罰款二百,你李永堂管理不善罰款一百?!?/br> “開除?” “怎么,重了?這個工人拿鋼管是個問題,出了錯把責任推給別人又是一個問題,總之他的人品有問題。你李永堂可能認為這是個小事,可我不這樣認為。給大家講個故事,從前有個縣令,發現一個管庫的庫吏偷拿一文銅幣,于是打他,庫吏不服,這個縣令提筆批道:‘一日一錢,千日千錢,繩鋸木斷,水滴石穿?!谑菍⑦@個庫吏斬首了。你們說,兩根鋼管和一文銅幣哪個多,哪個少?開除和斬首哪個輕,哪個重?不過可以給他一次機會,李永堂你找他談一次,如果他能夠認識到自己所犯錯誤的嚴重性,并在明天這個會上做深刻檢查,可以不開除。但罰款還是一定要罰的,罰多少呢,我看就罰他個二百五十元吧,讓他永遠記住這個恥辱的數字,恥辱的事?!?/br> 各分會場都在笑,這個工人從此多了個名子——二百五。雖然章婭蓮在一次會議上阻止過:誰也不準再叫了,誰再叫我就罰他個二百五??啥傥暹€是二百五,變不了了。 “第二件事,呂茂林你們五礦的財務報表為什么沒報上來?” “沒報嗎?” “管部長已經催過了,是什么原因?” “這------這件事------” “什么這事那事的,到底什么原因!” “昨天已經報上去了?!蔽宓V的分會場有人提示。 “章主任,我們昨天報上去了?!?/br> “集團規定的事一定嚴格執行,不能拖拖拉拉,讓你辦的事一定要雷厲風行。我最討厭艮了吧唧,一頓錐子攮不出血,一百扁擔擂不出個屁的人?!?/br> 各分會場又都在笑。 “第三件事也是你們五礦的,聽說有兩個工人對吵對罵起來,甚至還動了手?都在一起干活,哪來的深仇大恨。一個堡子住的,本應親如兄弟,為什么要大動干戈?呂礦長,你命令他們握手言和,相互賠禮道歉,不然的話通通給我滾蛋!我們公司不留這樣的人,我們公司不允許不和諧的因素存在。 第四件事是一廠的,柳紅楓有兩件事沒做好,自己要求做檢查,我看沒這個必要,因為你是在工作中出的錯,干工作哪有不出錯的?赫總有個觀點:有錯誤的干部不一定是壞干部,沒有錯誤的干部不一定是好干部。這話乍聽起來挺別扭。再說個例子,公司成立不久,一廠會議室有扇玻璃門壞了,別的工人不管不問,裝作沒看見,而有個工人卻拿來了工具??稍诰S修過程中,門倒了,玻璃門摔個粉碎。這樣一來你能說裝作沒看見的工人是好工人,而維修門的工人是壞工人嗎?所以,柳紅楓你不需要做什么檢查,今后的工作注意點就是了。這件事雖然過了很長時間,但回憶起來印象還是很深的,當時那個工人很緊張,擔心被處罰。時任一廠廠長的是鐘平,鐘平問我咋辦,我回答說:門公司買,工人給予口頭表揚。 第五件事,也是今天重要的一件事?,F在有的高層領導很不自重,常有遲到早退現象,更有甚者,下午經常帶酒氣上班,很不象樣子!這事雖然重要,但不想深說,不想多說,希望你們好自為之,自覺遵守公司的各項規定,不能把自己凌駕于集團之上,置身于規章制度之外?!?/br> 科室的人明白,這是在講幾個副總,主要是在講王長理。 “我講完了,會議到此結束?!?/br> 司大民早已站在“工作室”門外,“我說三姐,你嘴薦子還是那么厲害,人家是‘一錐子’‘一扁擔’,你卻來個‘一頓錐子’‘一百扁擔’” “大民!什么時候來的?” “昨天來的?!?/br> “昨天來的?為什么不過來?” “太晚了,你們早下班了?!?/br> “打電話啊,昨天晚上佟大姐請客,一直喝到十一點多?!?/br> 清晨,葛祥和在硼海集團的招待所里擺弄手機,他對這個新手機非常喜愛。 佟春華洗漱完,用毛巾擦著大卷發,“祥和,這段時間大伙沒少幫忙,還請咱們吃飯,咱們是不是回請一頓,要不顯得太土氣了?!?/br> “應該,文亮給的錢還有?!?/br> “那就今晚咋樣?” 還在低頭擺弄手機,“行,你就安排吧?!?/br> 酒宴要結束的時候,倆人來到吧臺一問價格,八百三十元。 葛祥和瞅了一眼佟春華,從兜里掏出錢,錢在手中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