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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文亮笑著說。 “唉,真不想說?!?/br> “怎么了?” “就是你姐夫?!?/br> “我姐夫怎么了?” “說起來也怪我,一開始他什么也不會玩,是我教他的??蛇@老孩子癮頭太大了,一天不玩就不能活了,家里的活一點也指不上,愁死我了?!?/br> “這事啊,我還以為------這倒不是大毛病,只要和你一心一意過日子就行?!?/br> “哈哈哈,你想哪去了,長頭發的事俺家祥和可不好,就這事不用我cao心?!?/br> 佟春華從大鍋里舀了一碗開水,“給?!?/br> 赫文亮剛碰到碗,手立刻縮了回來,碗邊與翻花的開水接觸過。 “你這細皮嫩rou的可真夠戧。走,進里屋?!?/br> 天色漸漸黑暗下來,葛祥和還沒回來。不能一宿不回來吧?赫文亮心里有些著急,看看手表,已是晚上八點了。 大門口終于有了聲響。 佟春華推開房門,“你不知道家里有------”見到葛祥和的身后還有一串人,“干什么?要打狼??!” 露出一排白牙,“我們玩一會?!?/br> 佟春華瞅見陳兔子懷里的麻將,“俺家不是有嗎?!?/br> “一副夠嗎?你也不看看多少人?!?/br> 葛祥富從后面擠進來,“文亮,三姐叫你去俺家?!笨戳艘谎圪〈喝A,“你也去吧?!?/br> “好嘞,正好不愿侍候你們這幫臭老爺們。文亮,咱們走!” 月明星稀,柔和的光能認出黃色的小路。 “大姐,小心點別摔跟頭?!毙÷房部啦黄?。 “你小心點就行了,這道我常走?!?/br> “他們能玩一宿嗎?” “玩一宿是常事,今晚就更甭提了,一定玩一宿?!?/br> “你不玩嗎?” “有時候也玩,但不象你姐夫那么有癮?!?/br> ------ 葛隊長家到了。 “這幫死老爺們,弄的我是有家不能歸,有覺不能睡?!?/br> 沒見到人,先聽到聲音。 葛祥富的媳婦馮淑芬下地迎接,“春華快進來?!?/br> 章婭蓮、卜月秋、陶曉麗在炕上坐著。 赫文亮站在門口撓著頭,都是女的怎么睡? 章婭蓮說:“放心吧,除了佟大姐沒人□□你?!?/br> “呵呵呵,如果沒有三姐你在,還真沒準?!辟〈喝A脫鞋上炕,“咱們也玩一會,今天興奮,一半會兒也睡不著?!?/br> 馮淑芬說:“玩一會就玩一會,正好俺家有麻將?!?/br> 赫文亮說:“你們玩吧,我不會?!彼€真不會。 陶曉麗說:“我也不會?!彼舱娌粫?。 佟春華對赫文亮說:“我教你,把俺家祥和教會了再教教你?!?/br> 章婭蓮說:“曉麗來,我教你?!?/br> 馮淑芬在發撲克牌,“帶人的九個,不帶人的十個,一個帶人的頂十個不帶人的,有一人輸光了咱們就睡覺?!?/br> 赫文亮第一次玩麻將,在佟春華的教導下沒多長時間就學會了。陶曉麗學的就慢了,腦瓜笨嗎?是笨,主要的還是心沒在麻將上。 二個小時過去了,赫文亮覺得沒意思,“佟大姐你玩吧,我困了?!?/br> “好,你睡吧。教你還不如我自己玩有意思?!睌禂祿淇伺?,“還行,沒輸?!?/br> 馮淑芬放下被褥,赫文亮合衣躺下。 陶曉麗也想睡,可赫文亮先躺下,自己卻不好開口了??蓱z的陶曉麗,赫文亮玩時她舍不得離開麻將桌,赫文亮躺下了,她又沒勇氣與心愛的人睡在一鋪炕上。 伴著“嘩啦嘩啦”的麻將聲,赫文亮進入了夢鄉。他的臉上有笑容,又有了陰云;有欣喜,又有了優傷------ 佟春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撲克牌,只有三張帶人的,二張不帶人的,“咱們不動真格的,咱們瞎玩哦?!?/br> “和了?!瘪T淑芬推倒了麻將牌。 “三姐你玩吧,我看一會兒?!碧諘喳愓f。 “好,你要困了就先睡?!?/br> “不困,我看你們玩?!?/br> 陶曉麗偷眼對面的赫文亮,雖說看不見臉。 “和了?!辟〈喝A推倒了麻將牌。 “和了?!辟〈喝A又推倒了麻將牌。 陶曉麗的眼睛沒在麻將上,而是在對面起伏的胸脯上。 佟春華又和了,漸漸地牌摞高了起來,撲克牌比誰的都多了。 天放亮了,赫文亮醒來,“還玩吶,你們玩了一宿?” 章婭蓮說:“沒辦法,誰也沒輸光?!?/br> 卜月秋打著哈欠,“別玩了,我們睡會吧?!?/br> 章婭蓮推了一下胸前的麻將,“不玩了,困死我了?!?/br> “來來來,”佟春華十個手指往懷里扇乎著,“上錢上錢?!?/br> 馮淑芬張羅放被褥,“上個屁,不是你說不動真格的嗎?!?/br> “呵呵呵,我不說好了?!?/br> 章婭蓮說:“別麻煩了,天都亮了,拿幾個枕頭躺會吧?!?/br> “能行嗎?” “行,怎么不行?!?/br> “你們睡吧,我得回去了?!辟〈喝A碰了一下赫文亮,“起來,咱們走?!?/br> 馮淑芬說:“走什么走,在這睡會兒得了?!?/br> “不走不行啊,還得給那幫死老爺們做飯呢?!?/br> “別管他們,你不回去他們就各自回各自家了。你們那口子看你沒回去,就能跟你大哥上這來?!?/br> “還有老天爺,老天爺也在俺家吶?!?/br> “他也能跟來?!?/br> “可也是,那我就不回去了?!卑汛┖玫男置摰?,“我挨著小老鐵睡?!?/br> 枕頭不夠,佟春華把卷起的褥子當枕頭。頭剛貼在褥子上就起了鼾聲,應該是身體在傾斜的過程中就睡著了。鼾聲響亮,攪得其它人無法入睡。 早飯后,葛祥富、佟春華和青年們一起來到青年點。 廣場上長滿了綠草,石階的縫隙中也擠出了小草;豬舍內外的蒿草漫過圈欄,黑色的木柈還能辨認出豬圈的輪廓;潺潺不歇的小溪被滋生的雜草覆蓋;青年點的房前房后,屋左屋右被野草占據。這里已是草的天下。 青年們栽的小樹都長高了、長大了,它們和自然生長的樹木將凸字形的房屋圍在中間。茂密的枝葉,郁郁蔥蔥的樹冠將青年點含在嘴里。 拱形大門口,葛祥富指著房舍說:“這房子好玄沒保住,你們走后有人要拆房子,咱堡子的人聽說后都來了,硬是護著沒讓拆?!?/br> 瓦舊了,綠色的門窗框發白了,好多處顯出腐蝕的痕跡。房屋顯得小了,沒以前那么氣派了,但在深山中,在綠樹的映襯下卻顯得幽邃清雅。 這里的一切都變了,唯有門前的溪水不停地流淌著。 哎——人非物亦非。 “幸虧沒拆,要不今天就看不到了?!闭聥I蓮說。 “當初不讓拆,就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