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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為什么,她不作聲。你說她這是啥意思,是不是也怕我上了大學會變心?” “有這方面的意思,但我覺得,主要她是舍不得離開你?!?/br> 老天爺和小倔子還在斗嘴。 高天榜的聲音,“咱能干那事嗎?!?/br> 丁龍的聲音,“你老天爺什么事不能干,都敢擼老師的后腦勺?!?/br> 學校時,老天爺在cao場上玩藍球,上課的鈴聲過了好長時間,他才拍著藍球走進教室,教室被震的“嗡嗡”響。是政治課,上課的是年近六十歲的田老師,田老師瞅了一眼高天榜沒吱聲,繼續在黑板上寫字。老天爺非但不收斂自己的行為,還肆無忌憚地擼了一把田老師的后腦勺,“你窮嘚啵什么?!崩蠋煹哪樁及琢?,“我這么大歲數了,你怎么能這樣?!崩咸鞝斃^續拍球,“人老jian,馬老滑?!比虩o可忍,可又無可奈何,氣的田老師轉身便走?!袄暇挪荒茏咄?!”老天爺還在拿著的臺詞氣老師。不一會,田老師把班主任和一位副校長領了來,一進教室,“我老九不但沒走,又領來了兩個老九!”一陣哄堂大笑。別說副校長,就是教育局局長來了又能怎樣呢。 還是丁龍的聲音“我就納悶了,你老天爺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怕一個老娘們呢?章婭蓮是你媽呀?!?/br> “紅孩啊,咱們點就你這么一個孩子,男的都是你爸,女的都是你媽?!?/br> ------ 司大民說:“別學了,快開飯了?!?/br> 赫文亮合上書,“好,吃飯去?!?/br> 午后下起了大雨,閑著無聊,章婭蓮把赫文亮、陶曉麗、高天榜叫了去,并讓高天榜帶上撲克。 章婭蓮說:“咱們四個玩娘娘,誰輸了就在臉上貼紙條?!?/br> “好!我同意?!?/br> 不玩錢有什么意思,可章婭蓮的話老天爺怎能反對。 陶曉麗說:“三姐,你不怕耽誤文亮的學習???” 章婭蓮洗著撲克牌,含笑地瞅著陶曉麗,“那就不帶他?” “不不,帶!”指著赫文亮的腦門,“我要在這貼好多串紙條?!?/br> “怎么,一串不夠,還要貼好多串?”章婭蓮又說:“屋里一嚷嚷的能學下去嗎,再說,老那么學腦袋都快成糨糊了?!?/br> 陶曉麗脫鞋上炕,“對,給他換換腦子?!?/br> 高天榜說:“腦子可不能換,要是換了可就沒有亮子嘍?!?/br> 陶曉麗推了一下高天榜,“真煩人?!?/br> 陶曉麗貼上了第一張紙條。 赫文亮指著陶曉麗的腦門,“我看你這里要貼好多串紙條?!?/br> 撥開面前的手“去!”小紙條隨著氣流在眼前飄動。 “嚯!玩上啦?!?/br> 章婭蓮瞥了一眼丁龍,“你來干什么?” 叫姑娘們收拾一頓后,女宿舍丁龍很少來了。 “貼紙條有什么意思,”丁龍從醫藥箱里翻出紅藥水、紫藥水,“這回誰是娘娘就來這個?!?/br> “我同意,我同意?!碧諘喳惲⒖陶录垪l。 章婭蓮、高天榜沒牌了,赫文亮剩下一個10和一對4,輪到他出牌。 陶曉麗手里的撲克握的緊緊的,捂的嚴嚴的,“這回一定抓到你了?!?/br> 知道陶曉麗的牌不多了,“你一定還剩一張?!?/br> 捂的更嚴了,“整整猜錯了?!?/br> 試探成功,“對4?!?/br> 已看見赫文亮的10,“完了,又抓我了?!币粡埣t桃A扔在了炕上。 丁龍麻利地在陶曉麗臉上劃了一條紅杠杠,“嘿嘿,別怪大哥哥我啊?!?/br> 丁龍還是挨了一拳,“誰叫你劃這么老長啦!” 丁龍“學好”了,女生們誰推一把搡一把的他不還手了。 四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高天榜的臉上只有紅杠,丁龍說:黑杠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來。這些紅道道,紫道道在高天榜、陶曉麗的臉上不覺怎樣,可在章婭蓮、赫文亮的臉上卻是那么的別扭,那么的不自然。 丁龍又在高天榜的臉上劃了一條紅杠杠,“大洼勾臉真俊,這才象老天爺哩。哥們,玩完后千萬別洗,一定要堅持到月末?!?/br> “你叫他帶著大花臉回硼海呀?!?/br> 卜月秋不大的聲音引起了赫文亮的注意,“卜師傅,什么意思?” 卜月秋對章婭蓮說:“還有七、八天就二十號了,我看告訴大家吧?!?/br> 誰也不抓牌了。 章婭蓮說:“說吧,也好讓大伙有個準備?!?/br>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這個月二十日我們就都回城了。 陶曉麗問:“真的嗎?” 卜月秋說:“真的?!?/br> 丁龍說:“我還有點沒呆夠?!?/br> 高天榜說:“我也是,再玩一年兩年就好了?!?/br> 章婭蓮說:“這好辦,我們走我們的,你們倆在這玩個夠,愿玩幾年就玩幾年?!?/br> 高天榜說:“就我們倆有什么意思,如果三姐不走讓我在這呆一輩子都行?!?/br> 別說,青年點的樂百靈,雖說九月二十日也隨大家回到了硼海,但后來又回來了,她與自己的堡壘戶家的兒子有了感情,她把自己的根永久地扎在了這里。 丁龍說:“老天爺,我勸你別想美事了,知道你這叫什么嗎?你這叫撈水取月,破鏡摘花?!?/br> 陶曉麗說:“行啊小倔子,會詞了?!?/br> 高天榜說:“就會這么一句,你能不能來點新的?!?/br> “不用新的,對付你這一句就夠了?!?/br> 赫文亮說:“這真要走了,還真舍不得這個地方?!?/br> 章婭蓮說:“是舍不得你那個佟大姐吧?” 赫文亮說:“都舍不得,這房子、咱們的菜地、月明明珠、葛家堡子都舍不得?!?/br> 讓赫文亮這么一說,幾個人都產生了惜別之情。 到了年底,硼??h所有的青年點全部撤銷,隆隆烈烈的上山下鄉運動結束了?!爸R青年”“青年點”成為了歷史。 “知道嗎?小青年都要走了?!毕鹊玫较⒌娜苏f。 “都走嗎?不能吧?”剛得到消息的人說。 “真的,青年點的人都這么說?!?/br> “是嗎,什么時候走?” “可能就這幾天?!?/br> “這茬走了,還能不能再來一茬?” “夠戧,聽說青年點都要撤,以后再沒了?!?/br> “哎——以后咱這就冷清咯?!?/br> “要是不走該多好?!?/br> “這話說的,咱們是好了可人家呢?誰能在咱這呆一輩子?!?/br> 消息很快傳開了,幾天里,葛家堡子的社員們全知道了,聚在一走時都在議論這事。 九月十五日傍晚,按約定時間赫文亮提前來到佟春華家,站在大門口沒急于進院,他深情地望著柳樹、紅瓦房、院落,院落里的糧倉、豬舍、狗窩、雞架、豬舍邊的山楂樹,此時的山楂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