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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暗處的鄭家大郎就帶著他的母親找到了季家。 恰巧當時果兒也在,見了那鄭家母子兩個,頓時一陣連嘲帶諷。 “當初阿愁要帶吉祥回來時,你們一家可是當著小郎——啊,不,如今已經是大王了——你們可是當著大王的面,口口聲聲說吉祥跟你們家大郎有婚約的。怎么如今婚事成了,新娘倒換了個人?!這也罷了,你說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自不好插手過問??杉樵趺粗彩俏覀兊慕忝?,偏她如今是在你們家里出的事,我們不去問你們吉祥的下落,你們倒反過來懷疑是我們藏了人。要叫我說,我還懷疑你們是悔婚不成,背后偷偷打殺了吉祥,又殺人埋尸呢!怎的?要不要我們去官府報個案,讓官府好好查查這是怎么回事?!” 阿愁也冷冷笑道:“聽說如今你家大郎身上也有了功名,只怕這事僅報到官府還不夠,還該再報給教諭知道才行。順便我們也要問一問教諭,他是怎么把個背信棄義之人培養成國家棟梁的!” 此時那鄭家大郎是悔不當初。若早知道那王爵會花落二十七郎手里,他是怎么也得哄好吉祥的。偏如今那吳家的女子他娶都已經娶進門了。而就算十四郎沒能成為廣陵王,到底依舊是王府的郎君,他可不敢就這么休了那吳家的女兒。偏吉祥這邊…… 如今廣陵城里人人都知道,那新承爵的廣陵王千里奔喪,其他隨侍之人一個都沒帶,僅帶了阿愁一個——這其中的榮寵,可見一斑。 鄭家大郎不禁急得冒了一頭的汗。 阿愁看著時機差不多了,便偷偷向著那得到消息剛進門的胖丫使了個眼色。 于是胖丫便照著之前李穆信里出的計策,對那鄭家大郎道:“吉祥如今在哪里,你們也不用問,問了也只會惹一身的麻煩??丛诩楹么醺銈冏隽藥啄昙胰说姆萆?,你們對吉祥做下的事,我就做主替她原諒你們了。不過,前提是,你們老老實實把吉祥的戶籍交出來,從此以后,吉祥和你們一家再無任何瓜葛!如若不然,等大王回來,我們自然有地方替吉祥討回公道!” 那鄭家老娘心里原還有些計較,不愿就這么松了口,鄭家大郎卻是早在阿愁拿他的功名做威脅時就已經軟了手腳。想著便是靠不上廣陵王的大樹,十四郎那棵小樹他好歹算是靠牢了,他便不顧他母親的反對,忙不迭地點頭應了胖丫的要求。 隔了一日,那鄭家大郎便帶著吉祥的戶籍去了官府衙門,將吉祥的戶籍遷到了季大匠的名下。 于是,季大匠在收了胖丫和果兒這兩個干女兒后,又多了吉祥這么一個干女兒。 *·*·* 那李穆扶柩北上,一去就是月余。加上下葬等等儀式,忙完了所有的喪事,時節已經入了臘月。 照著慣例,老王死后,新王就該給他那些兄弟們請封賞,然后各自分家單過了。 李穆也依著慣例上了折子??刹恢獮槭裁?,那請封的折子竟被皇帝留中了。且,因為此時已經入了臘月,皇帝便直接將李穆和那如今已經成了太妃的陸氏,以及所有一同扶柩北上的王府小郎都給留在了京里,美其名曰:賭人思人。 當然,皇帝的說法未必就是他的想法。 而這樣一個機會,卻是令陸氏高興不已,因為她不用找理由令她娘家的那些侄女侄孫女們“千里奔襲”了。 于是,便是此時他們一家原該閉門守孝,陸氏的院子里卻是不曾斷過那娘家來“陪侍”的晚輩。 至于和那現任的廣陵王來個偶遇巧遇加艷遇什么的……李穆那每天一封的信里,卻是再不敢叫阿愁知道一星半點的。 過了新年后,李穆照著慣例又給皇帝上了一封給他兄弟們請封賞的奏折。 這一回,那折子倒是很快就批下了。宣仁皇帝循著舊例,給大多數小郎都封了相應的頭銜。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早在親衛軍里歷練過的二十六郎——他被皇帝留在了親衛軍里任職。而最出人意料的,則是十四郎,圣旨里竟沒提到他的名字。 就在眾人各種猜測時,宮里又來了一道旨——于十四郎來說,則是一道晴天霹靂——他因設計謀害廣陵王李穆一事事發,被革出宗室,入大理寺候審…… *·*·* 這個消息傳到廣陵城時,已經是早春二月了。 此時吉祥身上的傷早就好了。雖然李穆是借著繡娘的名義將她留在別院里的,可不得不說,自小就心靈手巧的她,做起女紅來,果然是不比專業繡娘差的。特別是,自小就愛美的她,做衣裳的手藝更是一等一的出色。當然,這也多少因為她自小就要替那鄭家一家上下做衣裳,練得多了的緣故。 果兒跑來報告那十四郎倒臺的消息時,吉祥和阿愁正對著一件掛在人型衣架上的衣裳做著研究。 阿愁指著那腰節道:“你看,這腰節往上提高三分,不僅能顯腿長,也更便于果兒動作……”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樓下果兒在大笑道:“報應,報應!” 果兒跑上樓來,利用她那專業的記憶力和歌者技巧,竟是中間不帶斷句地,一口氣將官府門前貼的有關十四郎的告示內容,一字不漏地給背了一遍。 那胖丫跟在她的身后,手里還舉著一把忘放下的湯勺——之前她原在廚房里給即將臨盆的莫娘子熬補湯來著。 “該!”胖丫揮舞著湯勺道:“叫他想抱大腿,這回抱了個空!” 阿愁的心理年齡到底比她們要年長些,想問題也更周到些,便皺眉看著吉祥道:“那人,不會再回來纏你吧?” 果兒則是一向的盲目樂觀,上前一拍她的肩,笑道:“就你想得多!如今吉祥的戶籍都已經遷出來了,就算他想反悔又能怎樣?” 胖丫被阿愁那么一提醒,頓時也驚覺起來,道:“別的不怕,就怕他到處詆毀吉祥的名聲……”比如說她曾跟過他什么什么的。 幾人不禁一陣面面相覷。 果兒猶豫道:“那鄭家大郎看起來是要個臉面的……” 胖丫立時接話道:“鄭家老娘可是個不要臉的!” 頓時,幾人又沉默了。 倒是吉祥,淡然應道:“怕什么,清者自清罷了?!?/br> 胖丫皺眉道:“萬一……你將來……” 吉祥卻忽然笑了,道:“之前在慈幼院的時候,我原當只要嫁了人就能有個家的,如今我才明白,指望別人永遠也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如今的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成,別人怎么說,不過是跟我無關的事罷了?!?/br> 果兒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