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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一般不許外傳,且一向是傳女不傳子。雖然這些書統稱,其實里面分著很多不同內容的書籍,涉及也頗廣。有美容保養的藥方,有制作香膏胭脂的方法,還有刺繡養花的技巧等等,甚至,據說還有專門記載“閨房秘事”的書……當然,洪姑姑那里借給阿愁的,都是些跟梳頭美容有關的書籍,至于其他的,阿愁就無緣得見了。 這些書,簡直就是在阿愁的眼前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后世看著電影電視長大的女孩們,大概少有不被那銀幕上古代仕女們的美麗身姿所吸引的。秋陽也不例外,何況她本身就有著一種長發情結。她甚至曾特意去圖書館,想要查一查古人有關發型衣飾方面的記載??伤M了半天的勁,竟只不過查到一些書名而已——真的只是書名,書的內容早散軼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至于這,后世的秋陽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看著書里的各色方子,阿愁不由就想到她穿越之前,市面上正在流行的那些草本產品——可不就是出自這些古方了。 許因著二jiejie的事,叫原本正教著她們發飾搭配的洪姑姑突然對配制香膏一事來了興致,便改而教起她們三人如何制作香膏來。 這般按部就班地跟洪姑姑學習著時,阿愁腦海里忍不住就將后世里的一些知識,運用到了這一世里新學到的東西中。比如,她知道,二jiejie臉上的疙瘩都是因為那香膏過于油膩才引起的,她不由就想著,她應該能夠找到方法解決這個問題才是。 天蝎座的人,一旦對什么事情產生興趣后,很容易就能入迷。因此,明明只學了幾堂課,阿愁竟忍不住一陣手癢,很想按著她的想法去試上一試,看看能不能制出一款合乎二jiejie需要的香膏來。 洪姑姑教她們配制香膏時所用的一應材料,都是由府里無償提供的,且洪姑姑也很是大方,那些材料任由她們隨意練習。阿愁便利用這樣的機會,一點點地偷偷改著洪姑姑教的方子。 因前世阿愁就知道,動物性的油脂容易堵塞毛孔,于是她便想著將香膏里的油脂改成植物性的油脂。 而一想到植物性的油脂,自然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橄欖油了。 可惜的是,這時她才發現,大唐雖然有橄欖,卻是那種供人吃的橄欖,不是那種可以榨油的油橄欖。 于是她便退而求其次,想著改用甜杏仁油。 所謂甜杏仁,又叫南杏仁。大唐倒是有產。不過那玩意兒一般就是給人當零嘴的堅果,這時代里還沒人拿它榨油。且不說這東西量少,便是阿愁有錢能夠于市面上買到,她也不懂得該怎么從中榨出杏仁油來…… 于是她只得重新尋覓代用品。 第二個休沐日里,她便特意去了一趟糧油鋪子,然后竟是真叫她發現了一種現成可用的油——茶樹油! 那茶樹油,不僅可以擦臉擦手,還有一定的消炎功效,正好合她所用。雖然那油挺貴的,不過她原只是試著做香膏罷了,所以倒還買得起——唔,其實她是頂著伙計那奇怪的眼神,硬著頭皮就只買了三兩油……她的錢就只夠買那么多。 三兩油,只夠她試著調出那么一盒子香膏來。 其實大概也不能叫作香膏,因為她還沒學過調香,所以這東西聞起來就是一股茶樹油的味道。 而雖然她試驗成功了,卻是沒敢給二jiejie用,也沒敢讓洪姑姑知道,她只自己偷偷用著,想先看看效果如何。 她卻忘了,洪姑姑當年在宮里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手,只打阿愁身邊一過,聞著她臉上一股茶油的味道,頓時便覺出不對來。再三言兩語一問,阿愁便只好紅著臉承認她偷改方子的事了。 對于阿愁這份“銳意進取”之心,一向也愛創個新的洪姑姑其實還是挺滿意的。只不過,如今阿愁才剛入門,這連走還沒走穩呢,竟就急著想要跑,洪姑姑是再不可能放任她那樣的,便不輕不重地敲打了她兩句,只說什么如今她們正是打基礎的時候,搞這些東西只會叫她散了心之類的話。 而雖說阿愁沒那膽子把自己做的東西給洪姑姑鑒定,其實她心里還是很想知道洪姑姑對她改過的方子有什么意見的。偏洪姑姑就只敲打了她一番,對她改過的香膏卻是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給沒收了……好吧,雖然前世時也早被秋陽奶奶給打擊慣了,此時阿愁仍多少感覺有些失落。 當然,她知道,洪姑姑說那些話是為了她好。她也知道自己的基礎要比別人薄弱。自被洪姑姑收走那香膏后,她就收了心,再不亂折騰了,有想法也都只默默記在本子上,等將來她打實了基礎再去試驗。 至于被洪姑姑收走的那盒“香膏”的下落,她連問的興趣都沒有。 卻是再想不到,竟落在了李穆的手里。 “這……” 她不由抬頭看向李穆。 “洪姑姑說,這是你制的,是專給臉上愛冒痘子的人用的?!崩钅滦Φ?,“我拿去給人試了,效果果然很不錯?!?/br> 他打開那瓷盒蓋子,里面果然只剩下了一點點殘余。 “聽說這是你改的方子,我想著,這種好東西應該能夠生財。要不,咱倆合作,發上一筆小財?” 他手里拿著那瓷盒蓋子,彎腰湊進瓷盒,卻是半抬著眉眼,以一種極具風情的姿態,打那濃長的睫羽下方看著阿愁。 此時已是三月,春光正好。李穆書房的窗戶正大開著,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斜斜落在李穆的下巴上,卻是襯得他那雙隱于暗處的眼格外地黑白分明。 那一刻,不知怎的,阿愁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極是眼熟,就好像她曾在哪里看過他以同樣的姿勢,做著同樣的動作一般…… 見她又呆了,李穆的眉輕輕一飛,直起身來,笑著問道:“如何?” 阿愁忙不迭地又是一陣眨眼,這才回過神來,有些期期艾艾地道:“這、這……小郎缺錢用?” 李穆歪頭又看她一眼,隱在暗處的眼眸里依舊看不清是個什么神色?!笆前?,缺錢?!彼?。 阿愁才不信他,便在心里撇了一下嘴,道:“夫人那里……” 她話還沒說完,李穆便截著她的話道:“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我姨母……”他頓了一頓,“將來我是要養她老的,如今卻反過來吃她的喝她的,這算個什么?” 阿愁一默,不由就想到了莫娘子。 頓了一頓,卻是忽地又是一陣疑惑——“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這句話,她怎么記得好像是《儒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