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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打擊,她才不得不偽裝起自己,假裝著她對任何人的任何傷害都沒有感覺罷了。 所以,她努力偽裝起她對廖莎莎的敵意,也努力壓抑下秦川帶給她的傷痛,她努力繼續扮演著秦川的哥們……可說到底,那時候她才十五歲而已,就算她打小就習慣了偽裝自己,也總有不小心露出破綻的時候。每回,當她克制不住針對廖莎莎做些惡作劇,迎來秦川的一個皺眉和一聲喝斥后,她臉上雖露著得意的笑,心里其實是在默默哭泣著的。 這個狀態,足足維持了近半年。直到有一次,她差點把廖莎莎推到車輪下。要不是秦川在旁拉了廖莎莎一把,不定她都能成了個殺人犯,她這才驚悟到自己心里的扭曲。 那一次,也是有生以來頭一次,她被她奶奶當著所有人的面公然甩了一記耳光。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她奶奶才把她從房間里放了出來。那時候,她奶奶以那種洞察世情的眼神看著她,說了一句話。 她說:“以后別再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你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他們才是一個世界里的?!?/br> 奶奶沒說他們是誰,可秋陽還是聽懂了。 “懂了嗎?”她奶奶問。 秋陽流著淚,默默搖頭。 她的倔強,頭一次沒有叫奶奶對她發火,奶奶只是看著她重重地嘆了口氣,便打發她去睡覺了。 躺在床上,秋陽咬著被角努力吞咽著哭聲。奶奶的話她不是不懂,當秦川和廖莎莎以法語交談時,她就懂了??伤褪遣幌攵?/br> 十五歲的她,那般倔強地以為,只要她不想懂,事實就能不一樣。 也是在那個時候,秋陽才終于明白到,她心里對秦川的感情,早已經不是哥們式的感情了。 那件事之前,奶奶從來不限制秋陽跟人的交往。那件事之后,她奶奶便默默隔絕了她跟秦川。奶奶跟秦川mama說,她們家的小飯桌原本只是為了供應附近的小學生的,秦川已經十六歲了,大孩子了,混在一群小朋友里不太好…… 之后,有一陣子,秋陽一直避著秦川和廖莎莎。直到秦川于她家樓下捉住她。 秦川以為,她是因為她對廖莎莎干的壞事才不敢見他的。聽他拼命寬慰著她,說他知道她并不是有心那么做時,她忽然就憤怒了。 “你什么都不懂!” 她憤怒地叫著,她推開他,想要跑回家去把自己藏起來,他卻忽然將她拉進他的懷里,在她頭頂上方低喃著,“我懂的,我什么都懂?!?/br> 那一刻,便是他倆什么都沒挑明了說,她以為,他們的心意是相通的。 雖然秋陽奶奶很不樂意看到秋陽跟秦川混在一處,可當秋陽的臉上重新煥發出笑容后,奶奶只是一陣搖頭嘆氣,咕噥著“不聽老人言”,卻也沒有十分認真地去阻止他們的來往。 直到十六歲,秋陽都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對于那個廖莎莎,秦川曾這么評說:“你跟她比個什么,她跟你不同,她就是溫室里的花,我敢打賭,把你倆放到野地里,肯定是你活著回來……” 這是一向內斂的秦川對她說過的,最近似于表白的話。 雖然他從來沒有明著表示過對她的感情,秋陽依舊能從他的言談舉止中讀出,這時的秦川對她充滿了欣賞,也充滿了一種以她為榮的驕傲。 她以為,他倆一定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秦川十七歲那年,他mama出人意料地過世后,他被他那突然冒出來的親爹帶走…… 秦川走的十分匆忙。不過,即使這樣,他也還是抽空見了她一面。她一直記得他離開前對她說的那最后一句話,在她開玩笑說,如果他不回來,只怕沒兩年她就要忘了他時。 “你不會的?!彼粗?,答得十分篤定。 那份自信,無來由就叫她心里一陣憤恨?!澳憔瓦@么放心我?!”她說。 “是的,我就是這么放心你。而且,”他忽地搶過她的手機,摟著她的脖子,硬是給他倆拍了一張合照。將手機還給她之后,他才接著又道:“我放心你,是因為這世上沒人比我更了解你了。我知道,以你的本事,就算沒我在一旁看著,你也能過得很好。所以,你一定別讓我失望,要讓我始終很放心你才行?!?/br> 因著他的這句話,哪怕他走了之后,電話一天少過一天,哪怕奶奶幾乎天天在她耳畔念叨著,“他這一走,跟我們就再不是一類人了”,“他遲早會知道,你們不在一個世界里”,“他肯定會忘了這里”之類的話,她依舊死心眼兒地認定了他不會忘了她。所以她總反駁著她奶奶:“他在忙,他在學很多東西,他課業很緊,他很累……” 直到,當她忽然發現,奶奶已經不再嘮叨了,而她卻依舊會忍不住給已經有小半年沒來過電話的秦川找著借口,“他忙啊……” 然后,她也閉了嘴。 其實在最初時,秋陽也試著主動給秦川打電話的??汕卮ㄋ坪跽娴暮苊?,忙著學他父親給他安排的各種課業。每回她找他時,要么他不在,要么,沒講上幾分鐘,就會有人過來叫走他。再之后,她就不往他那里打電話了。 而且,當他的電話打過來時,雖然兩人都表現得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可當他提及她不認識的人和不知道的事,以及她偶爾說起一個新朋友,而他反問著那是誰時,她總深深地感覺到,秦川,正漸漸地從她的世界里淡出。而有著秦川的那個世界,卻是一個她連接觸都接觸不到的世界…… 之后的幾年里,秦川的課業愈發的忙了,電話也愈發的少了。有時候甚至只在過年時才會通上一次電話。而即使是隔了一年,以秦川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他才剛剛在昨天打過電話來一樣,所以秋陽也配合著他,維持著她仍在他那個圈子里的假相,哪怕她心里,奶奶的那些話正在漸漸連成一片懷疑的陰霾。 秦川來電話時,奶奶總是默默走開,從來不回應秦川的那些問候。她也從來不主動跟秋陽提及秦川的名字,就好像此人從來沒有出現在她們的生活中一樣。哪怕后來秋陽的大學志愿,全都是沖著秦川所在的那個城市填的,奶奶也沒有就此發表過一句評論。 然后,錄取通知下來了。雖然她只考中了???,卻是如愿考中了秦川所在的那個城市。 當她興奮地抱著奶奶大叫時,奶奶才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對她說:“我看你還是忘了他吧,他跟你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里的人。就算你倆以前是一樣的,以后你倆也只會越來越不一樣。他所受的教育,所接觸的人群,所處的環境,都已經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