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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還沒跟敬先生說過這個方向傳出了聲音呢。 但她這回記得拿上了自己的包包,取出了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敬忘腳步剛要踏上木質臺階,樓梯背面的陰影里傳出了窸窣聲。 南楚秋舉著手機照了過去,驚喜地喊道:“喬薇!莊總!” 喬薇拿袖子擦了擦嘴角,很有些丟臉地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你們怎么在這???我在洗手間找不見你們,還以為你們出什么事了呢?!蹦铣飮\嘰喳喳地問了起來。 喬薇心虛地低著頭,沒吭聲。 莊舒理直氣壯地回答:“迷路了?!?/br> 南楚秋恍然大悟。 過了一會,她又指著喬薇的臉嚷了起來,“喬薇你臉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還有嘴巴,嘴巴怎么腫成這樣???” “摔的?!鼻f舒繼續一臉理直氣壯地代替喬薇回答。 “哦?!?/br> 單純的南楚秋沒想到更深層次的含義,信以為真。 “還摔哪了?疼不疼???” 敬忘意味深長地瞄了一眼滿臉心虛加氣憤的喬薇,微微一笑:“既然沒事的話,那我們就回餐廳吧。洗手間在左邊,下回,你們可別再走錯了?!?/br> 洗手間…… 喬薇臉上火辣辣的,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莊舒。 莊舒面色無異,拉著她就往走廊左邊走去。 喬薇抗拒地掙扎,他悠悠問道:“你確定不洗把臉么?” “……” 媽蛋,死變\\\/態! 喬薇乖乖認慫,一把推開他,跟被鬼追似的往洗手間跑去。 身后,傳來莊舒愉悅的輕笑聲。 喬薇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她忘了上樓了。 而現在…… 推門進洗手間時,喬薇迅速地回頭瞅了一眼,敬忘直直地盯著自己。 現在,估計也沒機會一探究竟了。 第366章 趕尸人(十八) 這次宴請,南楚秋跟東道主敬先生交談甚歡。 喬薇實在沒忍住,趁著敬先生上樓取香時,拉了拉南楚秋的衣角。 “我說……你沒聽傭人說嗎?這位敬先生是有老婆的?!?/br> 在提及曼珠沙華時,傭人輕描淡寫地提過一筆“以前是夫人在打理”,這句話里的“夫人”,顯然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喬薇這句話是在警醒南楚秋注意分寸,對有婦之夫的好感別越了界。 她本能地厭惡那些幾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爭得你死我活的戲碼。 “是有過啊,不過那是以前的事了?!?/br> 南楚秋倒是大大方方地點了點頭,顧慮地瞅了瞅從客廳一側延伸向上的樓梯,小小聲解釋。 “不過,我爸說哈,他聽包工頭說起過,敬夫人幾個月前因為生病去世了。聽說就死在我爸做工的那套房子里。所以,敬先生才想著把老房子簡單翻修保養一下,搬到別墅來住了?!?/br> 喬薇敏感地留意到了其中的奇怪之處,“你是說,幾個月前,他跟他夫人放著好好的別墅不住,跑去老城區的舊房子???” 她看過安爸爸提供勞務者受害責任糾紛里的起訴狀,第一被告敬忘的住址是在城內有名的老城區,用當地人的話來說,那個地方叫做“城中村”。 房子有多老有多舊,采光有多差,出入有多不方便,治安有多令人心寒,這些就不提了。 可問題是,敬忘明明在郊區有一棟這么大的別墅,怎么好端端的放著別墅不住,卻要去老房子住呢? “對啊,那時候他夫人生了怪病,住在城里離醫院近,方便照看,他們一家就搬到老房子住去了?!蹦铣锔锌負u了搖頭?!奥犝f敬先生跟夫人剛結婚時一無所有,就是在那結的婚呢,后來\\\/經濟漸漸好了起來,他們就買下了那套房子?!?/br> 這好像說得過去。 喬薇咬著唇點了點頭。 “敬夫人是個很念舊的女人,至死也不肯離開老房子。而敬先生呢,也是個非常重情義的男人,他估計是不想觸景傷情吧,在敬夫人死后幾個月,就搬回了別墅獨居?!?/br> 南楚秋說得頻頻擦眼淚,而喬薇卻聽得不是那么上心。 “是嗎?” 這些故事,來源于敬先生單方面的言論。 在過于片面無從考據的敘說中,能維持故事里多少的保真率? 每個人都希望傾聽者心目中的自己完美無瑕,有意無意、、或多或少地掩飾自己的過錯,添油加醋地夸大某些方面的成分。 然而,事情的真\\\/相,當真如此凄美嗎? 窗外淅淅瀝瀝一陣響,幾人側頭望去,微微敞開的窗面濺上了細細的雨珠。 朦朦朧朧的夜霧中,搖曳的緋紅曼珠沙華不堪大雨的沖刷,彎下了嬌\\\/嫩的腰\\\/肢。 從樓上匆匆趕下來的敬先生滿臉焦色,將手里的盒子往桌上一放,說一聲“抱歉”,拿起放在墻角的雨傘和塑料、撐桿,沖進了雨幕中。 他的動作非???,幾乎是眨眼的時間,前院就架起了一座臨時的塑料大棚,將嬌\\\/嫩的曼珠沙華圈在安全范圍內。 南楚秋追到門口,大聲嚷道:“敬先生,先進來吧,您的褲腿打濕\\\/了!” 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聲響遮住了她的喊叫,敬先生似乎沒聽到,沒有給出任何回應,蹲下了身子,緊張地察看那些悉心養護的花枝。 卷曲的細長花瓣,以各自的形態肆意舒展著,團成張揚而詭異的一團團。 這一團團緋紅,熱熱鬧鬧地擠滿了整個前院,隨著風雨的侵襲而起舞。 在這大雨滂沱的深夜,喬薇站在偏遠郊區的別墅門前,入目盡是一團團紅色,一時間竟然心驚rou跳到無法自控的地步。 “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br> 莊舒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喬薇身后,一手撐在喬薇身前的門框上,將她納入了自己的懷抱。 他溫熱的氣息在她耳廓里縈繞著,曖昧而又輕浮。 “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黃泉路上的花’?!?/br> 喬薇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 倒是南楚秋,夸張地捂住了嘴,“天哪,原來這就是里的彼岸花???花開時看不到葉,有葉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好浪漫哦!” 初出社會的女孩子,沒有接受社會潛規則的洗禮,腦子里還保留著在學校時的狀態。 相信里至死不渝的愛情,期待完美的白馬王子,幻想著跟灰姑娘一樣過上公主般幸??鞓返娜兆?。 可是他們忘了,之所以是,正因為它們的不夠現實。 被現實磋磨得面目全非的人們,需要的正是這類“不夠現實”的幻想作為精神食糧。 喬薇無情地打斷了女孩子天真的幻想,“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石蒜’。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