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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重大事宜的記事本,里面除了投資事宜,還記錄著他所有游戲的帳號密碼, 人丟了, 這本本子都不能丟! 不過居然都快要寫完了。 普通的軟皮本子, 手感和紙質倒都很好, 朵原將本子翻到底面, 想看看是什么牌子的本子。 一片模糊。 朵原這才想起來,這本本子是他在家里隨意抽的, 那個抽屜都是上學時候發的文具獎品,他上學時候很不喜歡用蓋了學校印章的本子, 結果越積越多, 工作后越來越忙,到了出個門都得帶保鏢的地步, 哪里還顧得上印不印章, 有現成的用就很好了。 他臉上帶著懷念的笑容, 翻到本子的首頁,想看看學校那個經常被人惡搞的印章。 【獎班級優秀學生朵原 】 【導師陸巍贈】 “朵原,走了”, 王子明路過門口敲了敲房門。 沒聽見朵原的應聲,王子明才往房間內看去,發現朵原正慢慢蹲下身去撿東西,于是問:“腳還疼嗎?” “沒事”,朵原像是回過神來,撿起了地上的本子,隨手扔到床上,跟王子明一起出門,去了片場。 薛導正和陸先樂呵呵地看攝影組這兩天晚上在田野里喂蚊子的成果,陸先瞄到他們過來了,招呼道:“朵原、子明,過來看?!?/br> 兩個人腳步一頓,同步在心里吐槽:跟你有這么熟嗎,然后才走了過去。 薛導把那一段又給他倆看了一遍。 播放的是粗略加過特效的剪輯片段,攝影組拍攝的時候顯然拉了綠幕,畫面上螢火蟲飄蕩著的田野被圍在宮墻之內,有兩個少年坐在墻下,看樣子是在聊天。 朵原一眼認出了那是扮演少年時期諸葛日申和賀曄的小演員。 諸葛日申:“聽聞阿曄昨日陪你母親前往城郊禮佛?路上有何見聞?” 賀曄:“慚愧,微臣無所見,無所聞?!?/br> 諸葛日申:“哦?難道阿曄路上貪睡了過去?” 賀曄:“……并非如此?!?/br> 諸葛日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賀曄:“那日,恰巧撞上文家二夫人帶子女禮佛,一路上文家家丁們站在道路兩旁,手拉錦緞,隔出一條貴道,令百姓不得窺視。凡是官家夫人,皆受文家二夫人邀請從錦緞間過,所以,微臣出了頭頂的青天白云,什么也沒瞧見?!?/br> 諸葛日申怒哼了一聲,道:“文家。好得很?;噬铣鲂卸疾辉藻\緞開路,真是。真是一手遮天?!?/br> 賀曄起身跪下,勸道:“太子殿下,慎言?!?/br> 諸葛日申老成地嘆了口氣,低聲說:“早晚。有朝一日……哎……” 賀曄:“殿下。會有那一天的?!?/br> 兩個少年單掌相握,相信終有一天能成就雄圖大業,焦急地等待在歷史舞臺正式登場的時刻到來。 朵原看完,心里就一個囧字,對薛導吐槽說:“薛導,這一段,會不會賣腐賣得太唯美了?” 薛導一頭霧水,問:“什么是賣腐?” 好么,還是個難得的天然腐。 陸先笑著跟薛導解釋了一遍,薛導被重塑了三觀,震驚道:“可是,我想表現的明明是男人間的友情,還有君臣之間的博弈與平衡!” 朵原不想這段戲被用,加足馬力道:“您這句話,會被這些女孩子自動翻譯成:‘男人間的感情,還有君臣之間的相愛與相殺’?!?/br> 薛導想了想,來了句:“其實,也說得通啊,君臣之間對江山社稷的大愛……” 陸先在一旁給他捧場,說:“其實也是將感情加深、夸張化,基本東西還是不變的,您拍的是友情,觀眾看到的也肯定是友情,至于一些觀眾被這種友情吸引了,想讓這種友情以更深入、更禁忌的方式表現出來,那也是觀眾的事。說到底,還是因為友情和博弈吸引人,不用太在意觀眾的自我發揮?!?/br> 聽了他的忽悠,薛導豁然開朗,滿意道:“小陸說得對。我們只管拍我們的,又沒親嘴又沒床戲,憑什么說我賣腐?!?/br> 朵原在心中淚流滿面。 這部戲上映之后絕對不能刷微博。 圍觀過柳云微博慘狀的朵原老師暗暗發誓。 圍觀了全程并保持沉默的王子明表示不參與此類話題討論。 開完小會,戲還是要拍。 這場要拍的是溫簡與賀曄的互相試探。溫簡懷疑賀曄就是督查衛要抓的人,賀曄懷疑溫簡另有背景,他的學識與行事作風都不像只是個小小縣令那么簡單。 秉承著“我不舒服那兄弟也要陪我一起不舒服”的原則,換好衣服的朵原在等待拍攝的時候,突然對王子明說:“其實,你覺不覺得,溫簡對賀曄也挺基的?” 也挺基的…… 王子明無所畏懼:“沒事,陸先和你更基?!?/br> 互相傷害的哥倆在扎心的氛圍中默默達成了和解。 “123 A!” 溫簡從棋奩中摸出一顆黑棋,思索一番后,輕輕落在了棋盤上。賀曄觀他落子的位置,不由得叫了聲好。 溫簡笑道:“說起來,朱先生的姓名倒是巧妙的很,子棋即為棋子,朱姓又暗涵了圣上的龍姓,倒是十分適合在官場走動?!?/br> 賀曄聞言,抓棋子的手抓了個空,轉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離棋奩還有四五寸遠。他伸手再探,抓起棋子后未多思考就落了子,簡單道:“縣太爺謬贊了??上г谙轮恢驹谏剿??!?/br> “哦?”,溫簡似是對他十分感興趣,又問,“我對山水也十分熱愛,不曉得朱先生走過哪些地方,可否跟我這井底之蛙描繪描繪那些美景?” 賀曄等他落子之后立刻又走了一步,拖延時間道:“不知道縣太爺喜愛何種風光?” 不知道是真心想問還是存心刁難,溫簡竟說:“少年讀書讀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一句,豪氣頓生,一直心向往之,不知朱先生可否到過塞外?” “巧得很”,賀曄一臉驚喜,“我亦是十分向往塞北風光,可惜盤纏不夠,未曾出塞見識,哎,若是能夠賺足盤纏,定是要去塞外走一走的!” 賀曄這話也不是無風起浪,實在是溫簡這個縣令萬事灑脫,只在財政上擰巴,又窮又吝嗇,給賀曄的工酬少得可憐,差役們原本以為這個價錢肯定沒傻子揭榜,哪曉得來了個賀曄。聽他這種像是明著要錢的話,溫簡趕緊想把話差過去,就聽見賀曄又開口道:“對了,那日揭榜上堂時,我聽聞縣太爺自稱是當朝丞相門下弟子,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