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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這對金鐲,手工不易,要二百兩?!?/br> 葉傾微微點頭,金玉滿堂倒是會做生意,高中低檔,一應俱全了,還真是照顧了客人的面子。 她輕輕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問道:“不知道這前面兩個托盤的頭面怎么賣?掌柜的不妨開個價出來?!?/br> 金玉滿堂的大掌柜一下愣住了,他做了掌柜的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走眼過,難不成這小娘子年紀輕輕,竟是個財神爺不成?! 大掌柜的猶然難以置信,態度卻不由又恭謹了三分,“既然奶奶開了口,小的也不打幌子,這兩套頭面,底價都是五千兩,少一文錢不賣?!?/br> 葉傾點了點頭,淡淡的道:“伽羅國進貢的翡翠,高麗國進貢的珍珠,倒也值這個價了?!?/br> 大掌柜的笑臉一下就僵了,這,這位是哪里來的高人,連這兩套頭面的底細都看出來了! 葉傾微微一側臉,張姑姑立馬上前,直接就掏出張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大掌柜的稍稍一看,就知道是四海錢莊開出的通存通兌的票子,登時喜上眉梢,連聲道:“快,快給奶奶包起來?!?/br> 又賠笑道:“不知道奶奶仙居何處,可要小的送貨上門?” 葉傾放下茶盞,張姑姑應道:“包好了我們直接帶走?!?/br> 出了金玉滿堂,坐到了馬車上,張姑姑看著后面的金玉滿堂的掌柜的一行越來越小,放下了車簾道:“這下好了,人家都當咱們是冤大頭了,奶奶怎么想的,若是給人壓箱底,從庫里找兩樣,也未必比不上這兩套,巴巴的買了來,倒是好大一筆銀子?!?/br> 葉傾伸手撫額,莫怪張姑姑rou疼,連她也有些舍不得,她嫁妝里的好東西真不少,祖母給的,姑姑給的,宮里送來的聘禮,可這些都是物件,現銀真沒多少,滿打滿算,也就十萬兩,方才眼瞅著一萬兩就沒了。 葉傾也沒想到,這兩套頭面會花掉這么多銀子。 上一世做太子妃和皇后的時候,雖然也攢了些好東西,真正發家卻還是做了皇太后。 她一手把顯慶帝推上皇帝寶座,顯慶帝為了彰顯自己的孝順,每每到了她的生辰,都大辦特辦,從各地來的奇珍異寶無數。 不過好東西雖然多,手里的現銀卻真是不多。 住在皇宮里,一應的日常起居都由內務府供應了,平時也沒個花錢的地,再說了,誰會給皇太后送金子送銀子,多俗氣啊。 所以葉傾手里的現銀,真是沒多過,這次一下就花了這么一筆,還真是有點心疼。 葉傾揉了揉眉間,開口道:“放心,這筆銀子很快就回來了?!?/br> 說完,她閉上雙眼,張姑姑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葉傾看似閉目養神,心里卻如燒開的井水一樣,不斷的沸騰著。 出宮之前,她就料到了,滿天下能把那么多莊子鋪子都給瞞下來的,只有兩個人,不是顯慶帝,就是徐皇后。 她本以為是徐皇后,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顯慶帝。 那兩套頭面,用的都是貢品的翡翠和珍珠,徐皇后就算有膽子瞞住金玉滿堂的存在,也萬萬不會膽子肥的拿貢品來打造首飾。 滿天下只有一個人會這么干,也只有一個人敢這么干! 真是丟人。 葉傾只覺得羞恥,堂堂的大梁天子,把異邦上供之物拿出來做成首飾出售,這得窮成什么樣,才能干出這種事! 簡直就跟個后宅的小腳婦人教養出來的庶子一般! 現在想想,從前她過千壽節的時候,顯慶帝每次都送她兩個鋪子,還說什么“兒臣也不知道送點什么給母后,就送兩個鋪子,母后手里有錢,想買什么就買什么?!?/br> 當時葉傾還慶幸,都說天家無情,看看顯慶帝多么的有情有義,感恩又孝順,現在她知道了,人家那是拿她當豬養呢! 養的肥肥的,然后一刀宰了! 最最可惡的是,這人把莊子鋪子都一把摟了,單金玉滿堂一家,就稱的上日進斗金,偏偏后宮又過的緊緊巴巴。 這廝天天吃rou,家里的大小老婆卻連口rou湯都喝不上。 太惡心了,葉傾想,天底下總算出了個比梁平帝還惡心的。 這一刻,葉傾甚至都覺得,連徐皇后都可親可愛起來,嫁給這么個慳吝的家伙,能活到今天也挺不容易的。 當然,不管怎么說,吃了她的,都得給她吐出來。 “娘娘,東宮到了?!?/br> 葉傾睜開眼,張姑姑上前,小心的為她整理了翻儀容,又拿出了貂毛的披風給她披上,兜帽戴好了,才揣著手爐下了車子。 一進到宮里,就有女官帶著宮女迎了上來,這位女官姓鄭,葉傾看著還算穩妥,就叫她和張姑姑二人輪班跟在她身邊。 鄭姑姑一邊遞了個剛燒了碳的手爐換下葉傾手里的,一邊輕聲道:“娘娘,殿下回來了?!?/br> 葉傾點了點頭,把身上的披風解了后,先回到寢殿換了身家常衣服,才向著西暖房走去。 宮里的房間都燒了地龍,一打開簾子,便是一股子熱氣撲面而來,葉傾抬起頭,一眼望去,微微一怔 窗邊的梅瓶里插了支怒放的紅梅,高昊就坐在梅瓶后的軟榻上,應是剛剛出浴,滿頭黑發隨意的披散在了肩頭,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浴袍,浴袍的袍口敞開半截,露出了里面瑩白如玉的肌膚。 他斜靠榻上,手里拿了本書,聞到動靜,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望了來,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挑眉看著葉傾。 葉傾深呼吸一口氣,急走兩步,把手放到了高昊手中,一股沁人的涼意從指尖傳來,葉傾下意識的就要收回手,高昊十指立刻收緊,一雙大手把她纖細的手掌完全包裹在內,一臉心疼的道:“娘子,你的手好冰?!?/br> 葉傾:“……” 人家的手一直握著手爐進宮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好么!太子殿下你爪子這么涼你這么說你好意思么! 下一瞬,高昊嘴巴張大,直直的朝著葉傾而來:“阿,阿嚏!” 沒等葉傾反應過來,高昊一低頭,干脆的整個人都埋入了葉傾懷里,在葉傾新換的淺紫罩衫上蹭了蹭,再抬起頭時,白皙俊美的臉上,鼻頭眼圈已經紅了,可憐兮兮的看著葉傾:“娘子,我好像傷風了?!?/br> 說完,他鼻子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