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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歇了下來,直到喝上宜雙端來的米粥,她才感覺到好像有哪里不對。她看了看,忽然道:“嚞嚞呢?” 宜雙瞄她一眼吞吞吐吐,她心里一驚,事情太多,她怕林嚞嚞萬一又出個什么事兒,她分身乏術。又抬頭看牧柯一眼,牧柯面無表情,不像是林嚞嚞出事的樣子。 “她怎么了?” “大夫說您胎像不穩是喝了那個藥茶的緣故,”宜雙偷偷觀察著林森森的神色,說:“六小姐便獨自回去了?!?/br> 林森森眉心微蹙,道:“這事兒應該跟嚞嚞沒關系。宜雙,你去林府一趟,就跟嚞嚞說,我想見她?!?/br> 人都有親疏遠近之分,沒有人心里的天平是平的,所以宜雙也不太高興去喊林嚞嚞,何況她家小姐肚子里的小少爺差點就因為林嚞嚞的那個藥茶沒了,她怎能高興。但這是林森森吩咐的,她只能走一趟。 人都出去辦事了,屋子里就剩下林森森和牧柯,前面的書屋估摸著暫時關門了。 林森森有些無力加疲憊。 她才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胃口又不好,這次的這傷估計得休養很久。昨天林惢惢那一刀扎進來的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回天乏術了,沒想到竟能死里逃生,真是運氣好。 想她來到這個世界,多少次遇險都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每一次都是托黎飔的福。 正胡亂想著,忽然噗通一聲,翻眼一看,竟是牧柯跪在地上。牧柯垂著頭,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請主子責罰?!?/br> 林森森伸手摸摸他的頭,就像以前寵著自家的表弟表妹們,道:“不是你的錯,我和嚞嚞共處那么久了,也一時沒分得清?!?/br> “屬下沒能保護好主子,就是屬下的錯?!?/br> “起來?!绷稚室鈮旱土寺曇?,但牧柯堅定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她頗有些無奈:“現在我臥病在床,三爺又不知所蹤,我若是懲罰了你,還有誰能保護我。起來吧牧柯,你若一定要領罪,等事情結束了再說?!?/br> 牧柯還在不肯起,林森森又說:“我現在是病人,你不聽話,是要氣死我?” “屬下不敢!”牧柯連忙如此說,站起來看著臉色發白的林森森,說不清心里頭涌上來的一層又一層的滋味是什么。 寂靜無言。 金色的太陽掛在蔚藍的天上,溫暖的陽光撒下來,給蕭瑟的大地渡了一層層光圈,竟顯得格外撩人。 林森森又睡了。 牧柯陪著她,寸步不敢離。 外頭有凌亂又嘈雜的腳步聲,聽聲音來了不少人。他輕輕推醒睡著沒多久的林森森,低聲道:“主子,有人來了?!?/br> “誰?” 牧柯搖頭,反正不是青竹。 林森森單手撐著床,一手捂著被扯到的傷口,皺起眉頭:“扶我起來?!?/br> 剛剛坐起來,還沒來得及穿上一件外衫,牧柯口中的人就進來了。她打眼一看,居然是林牧野,身后居然還帶著別人。 “林森森?!?/br> “丞相大人?!?/br> 林牧野咬牙切齒,森然一笑:“惢惢是不是在你這里?” 林森森微怔,她都忘了問一問林惢惢在哪兒了,她看了眼牧柯。牧柯背對著她,手中劍已出鞘,似乎是察覺到林森森落在他背后的目光,他面無表情道:“在柴房?!?/br> “你!”林牧野想象一下就覺心頭劇痛:“你竟敢將惢惢放在柴房!來人,給我將林森森帶回去!” “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丞相大人想私設公堂不成?” 林牧野懶得與他廢話,直接讓人用強,要帶走林森森。這里交給了他帶來的那些人,他則去柴房找林惢惢。 ☆、一笑一塵緣 柴房里,林惢惢蜷縮在角落,將自己團成一團。她衣衫不整,頭發凌亂,渾身都是傷、渾身都是血。 她雙眼無神,胡言亂語著。 林牧野心疼得要命,他好好的女兒,最后卻變成這副鬼樣!他想扶起林惢惢,卻發現她已經站不起來了。 她的腿上都是傷,血跡斑斑,腳筋也斷了。還有她的手臂,她的胸前背后。她的渾身上下,除了臉,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所有的傷都在非要害的位置,死不了,卻痛苦萬分。 他抱起林惢惢,輕聲撫慰著:“惢惢,回家了,爹帶你回家了?!?/br> 昨天發現林惢惢不見了,他便知道要出事。沒想到他將她關在家里養了那么久,卻還是讓她跑出來了。 林惢惢一點都沒有反抗,任由林牧野帶她離開。 林牧野帶來的人不少,各個都有功夫,雖單人比起牧柯不敵,可這么多人群攻,牧柯也難免雙拳不敵四手。 青竹和青蘿沒有回來,暗衛也都在外面搜尋渺茫的希望,只有牧柯一個人保護著林森森。 牧柯的手臂被劃了一劍,劃了很大一個刀口子,血rou模糊。 林森森顰眉蹙額,卻無能為力。 短兵交接的聲音格外激烈,外頭卻忽然冒出一聲:“丞相大人?!?/br> 林森森透過窗戶看出去。 林牧野正抱著林惢惢,看著他對面的人道:“李公公怎么在此?!?/br> “奴才奉命,來請林四小姐進宮?!崩罟戳搜劾锩婕ち业膶?,笑說:“沒想到四小姐這里如此熱鬧,連丞相大人也在啊。丞相大人是有什么事兒么?” “沒有?!?/br> “那便好。奴才就怕不能辦好陛下交代的事情,哪怕有十個腦袋也不夠陛下砍的啊。丞相大人,您說是不是?” 林牧野打量著皮笑rou不笑的李公公,道:“既然李公公還有事,我就不耽誤公公了?!?/br> 李公公笑瞇瞇的,目送林牧野離開,還有他帶來的那些人。等到人都走了,他才進屋,屋里滿地狼藉,再抬眼一瞧,牧柯和林森森都炯炯有神地看著他。他一笑,道:“四姑娘,陛下想見見您?!?/br> 李公公是圣上身邊的人,牧柯知道,但他不知道陛下要見林森森做什么??蛇@是李公公,是圣上的意思,他不能違背。 林森森卻已做好決斷:“請公公稍等,民女將自己收拾一下?!?/br> 李公公笑說:“奴才不急?!?/br> 林森森心口受了傷,穿衣梳頭都不方便,宜雙和青蘿又都不在,只好自己慢慢來。但頭發真的太難梳了,沒辦法,只能讓牧柯搭把手,就跟平時一樣,束了個長發。 她不大會化妝,但耳濡目染的多,將胭脂水粉往臉上撲了點,又抹了唇紅,看著挺有氣色。 臨走的時候,牧柯也要跟著,被李公公攔下了。 林森森擺擺手,慢吞吞道:“把傷口處理一下,在家里等我?!彼f罷鉆進馬車里歇著。 牧柯只好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去了皇宮。 皇宮巍峨壯觀,林森森是第一次看。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