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了下來,靠在床上如同被抽走了神魂一般,再無生氣。 明綺看她安靜下來,終于繼續道:“不過,你還有一個機會?!?/br> 薛芯柔抬頭,目光呆滯的看著她。 明綺臉上的表情卻是慢慢變冷,聲音也不再似先前的溫煦輕柔,而是寒冷如冰道:“太后有孕,乃是聞所未聞的皇家丑聞,大周的丑聞。此事,絕不可能對外宣布。但太后之罪,千刀萬剮亦不足惜,皇家絕不可能放過太后,甚至整個薛氏一族都必須滿門抄斬?!?/br> “只要你配合,說出實情,說你有孕一事乃太后和閩王府合謀,欲以閩王世子一姬妾之子充當陛下之子,以謀取陛下帝位,我們就可以替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遠離宮廷,再不是什么薛氏女,什么婉嬪娘娘?!?/br> “你,你們?”薛芯柔重復道。 “對,是我們,但你不用理會我們是誰,只要照著我說的話去做即可。你記住,我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更可以讓你生不如死?!?/br> 史書記載,延意帝自幼體弱,難有子,其母太后薛氏不甘江山與權勢拱手予人,遂與閩王府合謀,于延意四年命侄女婉嬪薛氏假孕,欲以閩王世子姬妾之子充作皇子,謀取帝位。 七月,延意帝陪同婉嬪薛氏于皇莊避暑,期間意外發現薛氏假孕,與其母薛太后爭執,執意要求處死薛氏。 薛太后毒辣,與閩王府商議,于皇莊刺殺延意帝,欲令延意帝中毒永臥床榻,待薛氏產子,帝位傳于薛氏子。 事情敗露,婉嬪薛氏認罪,延意帝下旨,奪閩王親王爵位,閩王府以謀反罪滿門捉拿歸大理寺審訊,同時剝母薛氏太后位,囚于冷宮,并下罪己詔,拖病體跪太廟,道不堪為帝,于列祖列宗前請禪位于皇叔燕王穆元禎。 燕王辭,眾臣跪請延意帝保重龍體,延意帝暈厥于太廟,此事乃罷。奈何延意帝身體已敗,猶如枯木,終崩逝于延意四年十月,下遺詔由皇叔燕王穆元禎繼承帝位。 ****** 國不可一日無君,燕王于穆熙“崩逝”后便在眾臣奏請中繼任了皇位。只是彼時以宓已經懷孕九個月,因此不管眾大臣如何上折,穆元禎都仍是暫時繼續住在了燕王府。 延意四年,十二月,燕王府。 以宓逗弄著剛出生一個多月的兒子,孩子太小,還并不太會互動,只偶爾自己無意識的咧開嘴笑一下,甜得人心都化了,以宓便一直堅持不懈的想逗他笑起來。 門簾響起,以宓回頭,便看到穆元禎走了進來,順便還帶了滿身的寒氣。 以宓嗔道:“怎么不換了衣裳過來,跟你說了會凍著阿意怎么辦?!?/br> 穆元禎沒理會她,自顧的走到嬰兒的床前,不管以宓指責的眼神,就伸了手指戳了戳小嬰兒嫩嫩的臉蛋,道:“凍著了就凍著了吧,他又不是女孩兒,養得那么嬌氣做什么?!?/br> 想到那個自幼就格外嬌弱的侄子,他心里就鬧心。 以宓看他那樣子,也知道說他無用,轉而拉了他到一旁,離兒子遠些了才問道:“你今日去看他,身體可好些了嗎?” 他便是傳說中已崩逝的先帝延意帝。 延意帝不欲以前任皇帝的身份留在皇宮,或者去任何其他地方,他知道,只要他那一身份在,總會有人為了自己的目的想從他身上動心思,干擾他的生活,所以求了燕王詐死了。 而自所謂的崩逝之后,他便一直都住在了以宓的溫梅莊上養著身子,這幾個月總算是勉強調理得好些了。 穆元禎“嗯”了聲,道:“待過完年天氣暖和些就送他去嶺南?!?/br> 第81章 “嶺南?那邊安全嗎?聽說閩王府還有些余孽逃去了嶺南,若是他們知曉穆熙去了嶺南,定會興風作浪?!币藻祮柕?。 早在北沅和東夷侵犯邊境,遼東上書請撥軍餉糧草之時,穆元禎便已調令閩中都司派兵暗中圍困閩王府。 遼東策劃刺殺自己不在穆元禎預料之內,但開始清算閩王府卻在計劃之中,只不過是因著刺殺事件將清算時間稍微提前了些。 這幾年,閩王府一直暗中和遼東以及云南王府聯絡,試圖勸服他們聯手對付自己,同時又各種滲透前軍都督府,拉攏前軍都督府,閩中都司,嶺南都司將領,跟他們不停洗腦,道自己不忠不義,“挾天子以令諸侯”,背棄兄長的養育教導之恩,托付之義云云。 只是閩王低估了穆元禎在軍中的勢力罷了。 他上蹦下跳的,只讓穆元禎對他的動靜和閩中的動靜抓得更緊。 而遠在遼東的北定王府有他們自己的謀算,所以在北部生變之后,穆元禎當機立決先除掉閩王府,將自己布置最深的閩中拿到手中。 他不會等到各處同時發難,讓自己和朝廷都陷于被動之中。 只是自延意元年碼頭一事,閩王府有心對付穆元禎,便早已作了事敗的后路,閩王早已暗中送走了兩個孫子去了他處。 其他人可能不認識穆熙,但閩王府同是穆家子孫,幼時又是都見過的,很難保證若是見到會認不出來。 “無事,我會安排妥當的?!?/br> 穆元禎道,“其實阿熙本來也沒有那么弱,只是皇兄顧忌著他的身子,生活上嬌養他太過,卻又不肯放松他的學業,每日里吃藥看書習字,一日幾個時辰對著那些刻板的太傅讀那些枯燥的東西,沒病也能整出病來?!?/br> 這種生活,要穆元禎說,也覺得生不如死。他自己自幼就是喜武厭文,很小的時候就常溜出宮去各種折騰,也沒見有什么不好。 反正,當年各種暗害他的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的好好的。 “元禎……”以宓喚道。 以宓以往都是喚穆元禎“王爺”,自穆元禎登基為帝,本該改口為“陛下”,不過穆元禎卻很不喜歡這稱呼,私下只讓她叫自己名字。 穆元禎看她,以宓有些不自然的齜了齜嘴。 她是覺得穆熙的事簡直已經成了穆元禎心中的一個結,她希望穆熙以后能活得很好,不然這結大約就會變成穆元禎心中的一根刺了。 她還怕自己兒子剛能站穩之時就會被他拖出去習武練劍。 以宓想到自己兒子小小的身子拖著把比他還長比他還重的劍歪歪扭扭吃力前行的情景就覺得簡直是不敢想象,她搖了搖頭,轉了話題問道:“元禎,我們要在年底搬去宮中嗎?” 遷宮一事,眾大臣已經在朝堂上催了又催,只穆元禎因著以宓先待產,后生產,再然后坐月而一拖再拖,這眼看著就要過年,連御史都加入了聲討催促大軍,道“陛下已登基數月,不該一直不住宮中,實與禮不合”云云,煩不勝煩。 其實做個手握大權的輔政王比做皇帝還要自在多了。 以宓問完見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