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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還發著溫病,可卻心底發冷。 他的性子可從來不耐和人解釋或者多說的,剛剛還是因為對著薛芯柔,才說了前面那一番話,現在卻是失了再說什么的心情。 他閉了眼睛,聲音冷淡漠然道:“哦,柔表姐,朕累了,你下去吧?!?/br> 薛芯柔一陣錯愕。 穆熙平日里就是這樣子對別人的,就是對薛太后他都是冷漠的,說話的時候好像嫌棄又厭煩,薛芯柔有時候還沾沾自喜于他肯和她親近,卻不想莫名其妙的他又把這一套用在自己身上了。 薛芯柔心中委屈。 如果他不是皇帝,她為什么要委屈自己跟著他,處處要她哄著他,順著他,比自己小太多,身體還差,她跟了他,幾乎等于是守活寡,還得冒著性命危險冒充有孩子……好好的能有自己孩子不好嗎? 周太醫說了,她那孩子之所以會輕易就掉了,根本原因不是摔了那一下,根本原因是小皇帝他身體太差,孩子根本就穩不住,就算那次不掉,將來也是保不住的,所以她才狠了心同意了太后的計劃。 薛芯柔委屈得眼淚啪嗒啪嗒掉,可穆熙卻不再理她,她哭了一陣穆熙身邊的總管內監徐公公就上前陰陽怪氣道:“婉嬪娘娘,陛下他今日受傷,失了元氣,需要靜養,還請娘娘讓陛下好好歇息吧?!?/br> 徐公公是先帝親自給穆熙挑的內監總管,深得穆熙信任,不管薛芯柔心中多么憤恨,也只能抹了淚“留戀又擔心”的看了一眼小皇帝,就傷心的退下了。 翌日薛太后帶著淮寧公主出發前來皇莊,因著薛太后怕身子受累,小心翼翼的,到了午后才到的莊子。 薛太后看到穆熙躺在床上蒼白憔悴的樣子,免不得又是一陣落淚,宣了太醫過來問過穆熙的情況,見他一直昏睡著,便也沒坐太久就回去隔壁自己的院子了。 這一番車馬勞頓,她也累了,剛打算躺下歇息,薛芯柔就求見了。 薛太后雖然疲累,但她也想知道薛芯柔這些日子的情況,這兩日燕王也在皇莊,薛芯柔在他面前可有露出什么破綻。 她靠在了軟塌上接見的薛芯柔。 薛芯柔進了房間先是看了看左右的人,薛太后會意,揮了手,眾人便俱都退下去了。 房中再無他人,薛芯柔不再克制,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薛太后面前,哭道:“姑母,姑母您快勸勸陛下,陛下他,他昨兒個竟然跟燕王說,要,要禪位于燕王?!?/br> 薛太后猛地坐直,一陣天旋地轉差點當場暈厥。 她暈眩間扶著軟塌只覺胃中一片翻滾,按了自己胸口好一陣壓下想要嘔吐的欲-望,問道:“說,快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薛芯柔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翻來覆去的也不過就是那么幾句話。 她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心急如焚,此時也不再顧忌著自己的身子,宣了人扶著她,滿臉黑氣的又重去了小皇帝的院子。 薛太后要進屋,徐公公聽到外面動靜出來,看她面色含煞,又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眼睛紅腫的薛芯柔,心里便知怕是這婉嬪將陛下想要禪位一事跟太后說了。 徐公公深知這薛太后脾性,怕她沖進去就不管不顧的折騰皇帝,忙就陪著笑攔了,道:“娘娘,陛下剛剛吃了藥睡下,太醫說陛下剛吃完藥要讓他靜養,不得憂勞,娘娘……” “滾開!”薛太后正在氣頭上,見一個奴才竟也敢攔她,怒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不好好的侍奉皇帝,整日里挑唆著皇帝做些無謂的事情,好好的皇帝,都是你們可教唆壞了,現如今,竟是敢攔在哀家的面前了!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 說完就轉頭對自己身后的兩個內監道:“你們還不過來把這狗東西給拉下去,陛下剛剛受傷,這狗奴才就敢以下犯上,冒犯哀家,難道以后哀家還要看這些奴才們的臉色行事不成?” 徐公公可是內監總管,薛太后后面的兩個小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挪著腳步,卻是好半天也沒挪動一步。 薛太后氣得直喘氣,明綺扶著她,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就輕言細語道:“娘娘,您跟個閹奴計較些什么,他想攔您也要攔得住才行,讓他讓開也就罷了?!?/br> 正說話間,卻有一小內監從后面小徑飛奔而來,奔到薛太后跟前幾步遠,就撲通一聲跪下,急急道:“娘娘,回稟娘娘,出,出事了。燕王爺他查到刺殺陛下的疑兇,說是,說那些人都是閩王世子殿下派過來的,現如今,已經令禁衛軍去了閩王府,要捉拿閩王世子去大理寺審訊了?!?/br> 薛太后瞪著小內監,伸了手指著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完全聽明白小內監的話,就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等薛太后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回在了皇莊內自己的屋內。 她此時只覺得渾身都是不適,頭腫脹的疼,喉嚨火燒火燎的,胸口也陣陣惡心。 她慢慢坐起身,喚道:“明,明綺,水,拿水過來?!?/br> 帷帳掀開,明綺端了水過來,遞給了薛太后,笑吟吟問候道:“娘娘,您醒來了,現在身子覺得如何?您已經昏迷兩日了,太醫正說,娘娘您若是再不醒來,肚子中的孩子可就不保了?!?/br> 薛太后先是一愣,隨即手就是一抖,端在手上的水杯沒穩住,滾了下來,從床上一直滾到地下,“哐當”一聲摔得粉碎,而那杯中的水順著錦被流下來,床上床下都滿是水漬。 薛太后看著明綺那張明媚柔和的笑臉,若無其事一如往常的模樣,仿佛就跟見了個鬼似的。 她有身孕一事,因實在太過事大,她并不敢完全信任身邊任何一人,從不曾和身邊任何人說過。 還有,太醫正…… 薛太后面上的血色盡數抽盡,大熱天的,身子忍不住就跟篩子一樣抖起來。 明綺眼見水杯摔下,薛太后面色極度驚恐,她卻似半點察覺不到,只轉了頭就喚站在后面的兩名侍女上前收拾被上地下的狼藉。 那上前來的兩名侍女,薛太后一個也不認識。 薛太后的手緊緊抓著錦被,眼睛盯著明綺,牙齒打著顫問道:“其他人,其他人呢?碧落呢?朱嬤嬤呢?還有芯柔呢?讓她們,讓她們來見我!” 明綺沒有回答她,而是從桌上重新端來一杯水,輕柔道:“娘娘,碧落和朱嬤嬤她們就在外面,只是娘娘您暫時不可以見她們,這幾日,就暫時完全由奴婢伺候娘娘了?!?/br> 又道,“娘娘,您昏迷了兩天,這兩天都是滴水未進,您就別再先急著說話,還是先喝點水,用點粥吧,其他的事情,您若想知道,回頭奴婢慢慢再跟您說?!?/br> 薛太后不理會那端到面前的水杯,只眼睛死死盯著明綺,道:“你是誰?是誰的人?這里……皇帝,我的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