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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日子,和韓慎遠的相處,她一直頗為注意分寸,半點遐想也不會留給他的,也堅決避免兩人獨處的機會。 且說韓慎遠喚住了以宓,便緩步走上了前來,他看了一眼以宓手上的荷苞,神色越發柔和了些,道:“以宓,你這是要幫祖母房里換的嗎?這個,怎么不叫丫鬟幫你去采?小心失足落了水?!?/br> 以宓笑道:“哪有那么夸張,再說了,有些事情要自己做才有樂趣,外祖母也喜歡我幫她換的花。表哥,你在這里可有什么事?是要去看外祖母嗎?” 韓慎遠搖頭,他看著以宓,有些欲言又止道:“以宓,這些日子,你,是在有意避著我嗎?我記得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以宓……” 以宓皺眉,她看了韓慎遠一眼,然后低頭伸手撫了撫手上的荷苞,再抬頭才溫和道:“表哥,你都說是以前了,以前我們還小,自然是不一樣的。但是你看到外祖母和舅母的意思了,若是我們不注意些,讓外祖母和舅母誤會了,豈不是更惹得她們爭執不和?我們避開些,外祖母和舅母知道了我們的意思,自然就不再為此事爭拗了?!?/br> 韓慎遠愣住了,隨即有些慍怒道:“果然……以宓,母親那里你不必在意,我們的事情,父親并不十分反對,只要你同意了,你相信我,我定會讓父親和母親也同意我們的婚事的?!?/br> 以宓微張了口,看著自己的表哥有些啞然。 她覺得以前這位表哥挺正常的呀,現在聽起來看起來怎么有點傻…… 以宓看到前面不遠處地上的陰影,不由得又想起沈鐸的話,腦袋有點疼,雖然那人好像有點莫名其妙,神神叨叨的,但看來他還真的有點先見之明。 她嘆了口氣,道:“表哥,外祖母只是年紀大了,擔心我的將來,這才有了那想法,我怎么可能會同意。你放心,尋了機會我會跟外祖母說清的,沒的為了這沒影的事讓外祖母和舅母起了隔閡?!?/br> 看韓慎遠面色陡變,她猶豫了一下又道,“表哥你是未來的魏國公,婚事豈可隨意。想來舅舅和舅母對你的婚事早有打算,還望表哥千萬不要再說些讓人誤會的話,這樣我住在國公府也會不自在的?!?/br> 以宓說完,不待韓慎遠再說什么,就向他行了一禮,徑自往前準備離去,卻剛行了一步,就被韓慎遠拉住了胳膊。 以宓看向他握著自己胳膊的手,指節隱隱發白,顯是極為用力又克制著。 以宓再嘆了口氣,三年不見,這位也執拗了許多。以前的韓慎遠,性格溫和待人體貼,根本不會這樣完全不管你說什么只堅持自己意思的。 這卻是以宓雖然聰慧,但并不懂感情之事,不知就算是溫和體貼之人遇到感情之事可能也會變得偏執。 且說以宓見韓慎遠竟然直接拉住了自己胳膊不允許自己離開,她看到前方地上那陰影都微微動了動,不欲再和韓慎遠糾纏,就道:“表哥,你這是做什么?我們早就不是幼時了,拉拉扯扯的,這算什么?還不快放手?!?/br> 見韓慎遠仍是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以宓只好苦笑道,“表哥,你知道,若是依我在夏家受到的教導,你這樣握了我的胳膊,我就得拿把刀斬了我的胳膊以明志表貞潔的,你不會想我一會兒拿把刀跑外祖母或舅母面前明志表示我沒勾引你吧?” 那些東西雖然垃圾,但拿來應付韓慎遠這樣的,大約還是應該有用的。 果然韓慎遠聽了以宓這話,臉瞬間漲得通紅,滿滿都是挫敗受傷的表情,但手還真的松了開來。 他道:“以宓,你,是真的對我無意,還是只是因著母親,所以不愿和我有所牽扯?” 他知道,以宓雖然外表看起來對什么都不甚在意,但骨子里最是驕傲,哪怕本來不排斥自己,甚至對自己有意,母親那樣的態度,也可能讓她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 以宓拿回了自己的胳膊,忍著去揉一揉的沖動,擺了認真到不能再認真的表情對韓慎遠道:“表哥,不管外祖母,舅舅或者舅母是什么想法,什么態度,其實都跟我對你的態度沒有多大影響,我對表哥只有兄長之情?!?/br> 我只是不喜歡你而已。 韓慎遠聽言面上血色盡失,盯著以宓好一陣,像是研究以宓所出之言是否是出自她的真心一般,然后研究不出破綻,終于慘白著臉,轉身離開了。 韓慎遠離開,以宓眼睛盯著前面地上的陰影,腳步沒有動。 果然,前面轉彎處走出了一個人影,不過讓以宓松一口氣的是,走出來的人不是舅母魏國公夫人曾氏,而是,她的生母韓氏…… 剛剛她看到地上那人影的頭上隱約帶了只步搖,便知不是普通的仆婦,而二舅母連氏若是見到她和韓慎遠在說話,必不會隱在暗處偷聽,所以還只當是舅母曾氏,卻不曾想竟是自己的母親。 第9章 漣漪漸起 韓氏走了出來,以宓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和表情,行禮道:“母親?!?/br> 韓氏慢慢走到了以宓的面前,她看著以宓肖似自己的面容,仿佛看到閨中時的自己,可面前的以宓氣質內斂沉靜,神情從容淡然,明明還小小的,那么嬌嫩,眼神卻安定得不像個小姑娘,這和當年驕傲飛揚性格如明焰般的自己又是完全不同。 韓氏看著她,心情很是復雜。 三年前夏老太爺致仕,夏家想接以宓回去,并帶她回湖州府,起先母親韓老夫人是堅決不同意的,還是自己勸了許久,母親這才勉強同意了。 不過她雖然放任夏家帶了以宓去湖州府,但以宓身邊的嬤嬤丫鬟管事不少都是她當年挑出來照顧以宓的,以宓在湖州府這三年來大小事情其實也有人定時給自己回報,只不過若不是什么真了不得的大事,她是不會插手管的。 因為她覺得,以宓出身如此,夏家有多惡心,以宓都得自己受著,自己去處理。 她精心挑選教養嬤嬤悉心教導她,卻不會直接幫她去擋可能受到的磨難和傷害,她覺得那是她的出身注定就要經受的。 不過她放夏家接了以宓回夏家,還因著另一層顧慮。 因為以宓生得太過美貌,出身卻又那樣尷尬,留在京中,在魏國公府來往接觸的子弟多是身份極高的,引得人傾慕,家中卻不肯聘娶,屆時也不知會引來多少是非。 不說別人,連自己的大嫂,甚至疼愛自己的兄長,都不肯讓慎遠娶以宓,何談他人。 如此還不如就留在湖州府,在當地選擇一本土世家大戶,平平順順的過一輩子,可惜到底事與愿違,母親還是堅持接回了她。 也果然如她所料,以宓不過回來短短月余,已經掀起了不少漣漪。 哪怕自己對她一直非常冷淡,可因著她背后的誠郡王府,宮中那邊都已經開始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