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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迤邐流淌在墨綠色的被子上,像一條黑色的繩子牽引著他忍不住伸手撩起她的長發。她的身形似乎比從前要消瘦一些,更顯的纖瘦和柔弱。露在被子外面的側臉如玉一般光潔,柔和。秀挺的鼻梁,粉色的薄唇,彎曲的睫毛。她的變化似乎要比上次見她更美了一些,同時也更加清麗、出塵。 這才是她真正的樣子嗎? 斯內普內心強烈的質問著這個問題,同時就算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也能夠知道正確的答案。 長久的思念和內心的悸動,讓他很難控制不伸手去輕撫那張近在咫尺的容顏。當他帶著薄繭且粗糙的手指觸碰到她的面頰時,她的眉微微蹙起,像是被驚動了,卻沒有醒過來。不過她孩子氣的往被子里縮了縮,像是這樣才能獲取更多的安全感。 斯內普坐在她的床邊,靜靜地看著她沉睡的容顏。伸手將她原本有些凌亂的發絲挽到耳后,卻在他準備把手收回來的時候被窩里忽然冒出一只光潔的手一把抓住他的手。 這一刻,他們兩都沒有說話。 一個繼續閉著眼睛睡覺,一個沉默地坐在那里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 彎曲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但卻沒有睜開。她抓著他的手并沒有用力,只要斯內普愿意,隨時可以掙開??墒撬]有這么做。所以對于簡而言,這就像是某種暗示。暗示她可以更進一步,暗示她可以隨心所欲。 有這么一刻,簡覺得斯內普應該是愛她的。 否則,他又怎么會犯傻的做出這種不合時宜的舉動呢? 在他出現在房間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經醒了。她聽見了斯內普和納西莎在門口的對話,同時也聽見了關門的聲音,更聽見了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感覺到他撩開了床幔,輕柔的撫摸她的長發,又小心翼翼地輕撫她的面容。在他收回手的時候,她急切地握住他的手。她怯弱的不敢睜開眼,害怕自己睜開眼睛發現這一切都是自己荒誕不經的夢境。 她慢慢地扣住他的手,十指交握,閉著眼親吻他的手背,虔誠而緩慢。 斯內普凝視著她的動作,專注地看著她,享受著難得的片刻安寧。直到她另一只手也鉆出了被窩,隔著衣料攀上了他的身軀。她坐起來,抱著他,頭靠在他的肩頭,鼻尖彌漫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如果她不睜開眼,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消失?如果她不睜開眼,是不是就不用擔心伏地魔的攝神取念?如果她不睜開眼,是不是能夠繼續竊取更多的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補1月22日 第283章 戴里克(1) 簡不知道,斯內普也沒有給她答案。直到他的手圈住她的腰,像是在給予她某一種肯定,她這才發現自己所要的或許也只是僅此而已了。 沒有對話,沒有聲響,沒有任何的溫聲細語,兩個人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默默地相互擁抱著。不炙熱,也不疏離,只是像所有的事情還沒有發生那樣相互地依偎在一起。溫暖,而深情。 他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小心地品嘗著誘人的芬芳。直到她面色泛紅,他才結束這纏綿的親吻。 斯內普想要將她重新放回床上,但是簡卻拽住他的長袍不讓他離開。 沒有一句話的解釋,但是她卻足夠明白許多問題。 自從她收到米迦勒的那封信之后,她就懷疑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存在的真實性。曾經她確實懷疑過斯內普并不愛她,也確實相信過他的那套說辭——和她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利益??墒敲族壤盏男艆s給了她一線生機,讓她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也許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斯內普表露出來的,或許會和她被篡改的那段記憶有關。因為她相信,有能力和有機會篡改她記憶的只有斯內普和鄧布利多兩個人??刹徽撌沁@兩個之中的哪一個人,那段記憶也一定是和斯內普有關的。 而如今,當他丟掉了曾經引以為傲的理智,親吻她的時候,她更加能夠確信,斯內普對她所說的話語,無非是一段謊言。而這段謊言所要的,不過是在伏地魔的面前去遮掩她尚未解開面紗的真相。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夠隨意地放開這來之不易的片刻相處呢? 伏地魔遠在德國,正在搜尋老魔杖的消息。納西莎被盧修斯喊走,沒有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靜謐且無人打擾。 簡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緊扣著他的五指掌心相貼。她跟著感覺微微前傾甚至,吻上他的耳根,明顯地感受到他身體的僵硬和隨之而來的細微顫抖。摟著她腰的手收緊了一些,他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在享受。 連斯內普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否應該繼續下去,冒著被發現所有的風險,繼續游走在鋼絲上,不知生死。她就像是他無解的毒要,縱然是身為魔藥大師每當在面對她的時候他也只能乖乖地喝下明知是死的毒要,只為了能夠緩解片刻的干渴。她總是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掉他所有的計劃,她是他所有的意料之外,是他所有的不可控因素,也是他所有的罪與罰,所有炙熱情感的來源。 有時候斯內普也不能想象,如果他失去了簡生活究竟會變得怎么樣——或許他會像一個真正合格的雙面間諜更為理智和清醒的對待一切?;蛟S他會很孤獨,像是一團已經無法被點燃的灰燼,任自己凋零在無邊的生命洪荒之中。又或許他不會那么痛苦,每當想起莉莉他或許也不會因此而感到愧疚,想起簡的時候又涌起難以平復的罪惡。 可是不管怎么說,只要他幻想過簡有一天徹底的離開他的身邊,帶走那曾經溫暖過他的愛戀,他想他或許會失去所有的理智。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也許會直接沖進地獄詢問如何才能登上天堂追尋她的腳步……不管如何,他都不敢想象,也從不讓自己深思。因為光光是有這樣的念頭,就足以讓他感到恐懼了。 所幸的是他的愛人是那么聰明,又是那么深情。無論他如何苛責,如何冷漠的傷害她,她始終愿意不離不棄——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艾琳斯內普。不論托比亞如何傷害她,艾琳始終沒有離開托比亞的身邊。就算是死,她也是和他死在了一起。埋葬的,也是同一塊墓地。 濕滑的舌頭從他的耳根處滑過,細碎的吻落在他的下巴上。他揚起自己的脖子,像是獻祭的牲畜一般將脆弱的喉嚨暴露在她溫柔的親吻之下。他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捧住她的頭,五指穿過她的長發,任由她解開自己銀制的衣扣。 窗外的風吹進了屋子,吹動了床幔,輕輕搖曳著。就像是一場旖旎地美夢無聲的延展開來,縱使見不得愛人的面容,但是指尖傳來的溫度也足夠讓她心潮起伏。水到渠成的交頸,在沒有任何解釋的謊言之下,她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