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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大多都是頭戴方冠的學子,且沒什么人走路,都是乘坐馬車,劉家這馬車,其他人家都認識,自家份量不夠的,都忙不迭地給讓了路。 馬車還未行至承天書院,便被堵住了。 劉言在外面說道:“公子,前面被堵住了,我去看看?!?/br> 劉致靖應了一聲,劉言就下車去了。 過了沒多會兒,劉言又回來了。 “公子,前面堵得很長,一時半會估計過不去?!?/br> 劉致靖沉吟片刻,道:“如此,我們就走路過去了,也不遠了?!?/br> 幾人便下了車。 一路走過去,前面的人幾乎都認識劉致靖這個長安大魔王,不停地有人打招呼,劉致靖煩不勝煩,冷著一張臉,走到了書院門口。 書院門口有專人收請帖,一張一張地反復驗看,以前偽造請帖的事時有發生,如今就檢查得嚴了。 到了梁珩他們,收請帖的小廝一見請帖上劉致靖的大名,屁都不敢放,就放他們進去了。 梁珩一路心里都很驚訝,原先想著劉公子身份不低,現在看來是非常高了。只是劉致靖對他們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不像現在這樣看人都是睨著眼睛。 進了書院大門,前面就有一個寬闊的廣場,這會子已經快擠滿了,最前面擺了幾十張凳子,已經坐了個半滿,后面的人就只能席地而坐。 劉致靖招呼著兩人跟著他走,直走到最前面,才穩穩當當地坐了下來。 旁邊早就坐下了尚書左仆射趙赟之次子趙博裕。兩人老子在朝里雖然是同撩,地位相當,都是尚書省的一把手,但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人總有些不對盤。而兩人之子更是一個賽一個的心高氣傲,又受了兩人老子關系的影響,兩人也是互相看不順眼的,碰在一塊時總免不了互相挑刺嘲諷一番。 這會子趙博裕見劉致靖帶著兩個眼生的學子過來,兩人身上穿的衣料又平常得認不出來,就嗤笑道:“劉致靖,你別什么人都帶過來,這前排位子是什么人都能坐嗎?你劉致靖老子是宰相,坐在這我無話可說,他們憑什么?” 劉致靖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憑什么?憑才華。這里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坐的,你趙博裕憑老子是宰相坐在這里,我也無話可說?!?/br> 這趙博裕算是個真正的紈绔,肚子里沒有二兩墨水,而趙赟見對頭的兒子雖頂著紈绔之名,學問卻是一等一的,本來國子監監生是不必參加縣試的,劉致靖卻偏偏去考了縣試,還考了個第一名案首。劉致靖的老子經常拐著彎諷刺他有個不成器的紈绔兒子,趙赟被老對頭一刺,就逼著趙博裕去國子監進學。趙博裕也因此更不待見劉致靖。而趙博裕從小被慣壞了,哪能吃得了讀書這個的苦。功名都是花銀子捐來的,學問?這東西他沒有。 周圍坐的都是家里長輩是朝里數一數二大員家的子弟,也不懼趙博裕。一聽劉致靖話里暗諷趙博裕自己不學無術,不過是仗著老子的勢才能坐在這里,一個個的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趙博裕氣得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這劉致靖向來牙尖嘴利的,他就沒在他那討過好,卻每次都不記事,每次都要挑他的刺。 趙博裕見自己說不過劉致靖,也住了嘴。但到底咽不下那口氣,轉眼又看著劉致靖身邊的梁珩兩人,出聲呵斥道:“劉公子不懂規矩,你們也不懂了嗎?這是你們可以來的地方嗎?” 劉致靖臉色一冷,“趙博裕!也是你趙公子臉皮厚,我要像你靠祖蔭才捐了個偽舉人,我壓根就沒臉來聽這種講學,反正再怎么聽也考不上,有什么意思?平白浪費了時間和別人的機會不說,你趙家先人的棺材板都怕是被你臊紅了。他倆可是正兒八經的舉人,你想和人家說資格,可別笑死人了?!?/br> 趙博裕聽了更是惱羞成怒,肝火大動,騰地下就站起身來,死死地瞪著劉致靖。 “喲!眼睛瞪這么大,嚇唬誰啊,你想打架你就上,只是被揍了別又回去找你娘哭鼻子!”劉致靖嗤笑兩聲。 周圍人一聽,更是哄笑起來。上次趙博裕被劉致靖好一頓揍,回頭趙博裕他娘就去找劉致靖他娘討說法去了。這事眾人都是知道的。 這邊正鬧得厲害,就聽到一陣鐘響,臺上走上來一個中年人,正是翰林學士張鈞之。 張鈞之看著臺下鬧哄哄的場面,不禁眉頭一皺,威嚴開口道:“鬧什么!不想聽老夫講學的馬上離開!” 眾人見翰林學士來了,這才安靜下來,趙博裕氣得胸口劇烈地一起一伏,狠狠地看了劉致靖一眼,又冷冷看了旁邊的梁珩兩人一眼,坐下了。 梁珩和易旭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苦笑。不用說也知道挑刺的那人必定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權貴,還好劉公子替他們擋下了,不然也是只能忍的。逞一時之快誠然痛快,但現在的他們卻是還惹不起這種人的。身在高位不說,品性也不端,不怕他當面給人難堪,就怕背后還找人麻煩。 鄭均之見臺下安靜下來了,便開始講學了。 鄭均之是丁酉科狀元,自然也是有真才實學的,講的都是平日學子們難以自己理解的內容。臺下眾人聽得認真,還時不時在紙上記錄下來。 這次講學從巳時正到午時正,剛好一個時辰。 鄭均之講完,問道:“若是有疑惑之處,盡可提出來?!?/br> 隨即有幾個學子提出自己的疑惑。鄭均之雖繃著臉,但也一一耐心做了解答。 “請問老師,夭壽不貳做何解?” 鄭均之抬眼看了看第一排坐在劉家公子旁邊的年輕學子,緩緩講解道:“凡事只要自己盡力了,不違背天意本心,那么就算中途夭折或者是壽終正寢都沒有差別...” 講學很快結束,眾人皆散了。趙博裕到底沒有再過來找茬。 梁珩和易旭又搭乘劉致靖的馬車回去。 馬車很是高大,車轅就有些高,劉致靖卻一躍就上去了。 易旭正準備爬上去,就見劉致靖朝他伸出一只手來。 易旭笑了笑,拉著他手上去了,劉致靖又朝梁珩伸過手來。 這種貴公子自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清高傲氣,那種上等士族的優越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劉致靖作為宰相之子,又從小一個圈子里的人都是士族人家的,這種觀念更是會只強不弱。這會劉致靖卻愿意伸手拉他們,可見劉致靖也是真心想結交兩人了。 第50章 沈蓁蓁前世來過不少次, 這次也算輕車熟路了,走了沒兩刻鐘就到了。 沈家玉坊的店面很大,在景盛街中段, 是一棟兩層的樓。 沈蓁蓁走進去,里面正有兩個女客,一個看著像是小姐模樣,另一個明顯是丫鬟模樣的, 一個伙計正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