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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游離在霍宛珠面上的手一頓,景帝極為艱難地收回像是黏在上面的手,再次僵硬地放到背后,長身玉立:“付先生當真能讓她醒過來?!?/br> “付某絕不敢妄言?!卑滓履凶友哉Z間不容半分質疑,“若到時不成功,陛下即便拿在下碎尸萬段,臣也不會有半分怨言?!?/br> “那淵兒…”景帝似是松了一口氣,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先生可有把握不傷及他的性命?!?/br> “雖然取心頭血對普通人來說極為致命,可在下觀小殿下之氣,充盈豐沛,為福澤深厚之人,待他拜入仙門,更有法力固身,未必會致命?!?/br> 心頭血?冷不丁聽見這個詞,碧玲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雖然見識少,可關于心頭血的傳聞,也曾聽桃翁說過,不過那時據他所說,是她作為妖類,心頭血能夠讓別的修道之人或妖靈力大增。 莫非這個所謂付先生,通曉什么奇門異術,要用景弈淵的心頭血來喚醒霍宛珠。 怎么可以這樣?想法一叢腦海中冒出,碧玲當即在心中否決,豈不是等同于一命換一命。 這兩人當真是瘋了,碧玲感覺她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從背心里發寒。 霍宛珠的命固然是命,小皇子的命難道就不是了嗎。 死咬住下唇,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委屈什么。 聽了男子的話,景帝放下了九五至尊慣有的威嚴,眉間是抹不去的哀傷:“朕乃真龍天子,且與她為夫妻,難道就用朕的心頭血,真的不可……” “陛下?!蹦凶哟驍嗨脑?,依舊是從容不迫,如皎月般美好的面容卻說出在碧玲耳中近乎殘忍的話,“若想她還魂,必須要血脈至親的心頭血,七七四十九日,日日供養方可,沒有別的余地?!?/br> 七七四十九日,日日供養。 這話落在碧玲耳中,如驚雷霹下。 她明白這番話絕非妄言,細細一想便極有道理。 可是只要想起重華宮中那個會一板一眼教她彈琴,手把手為她梳頭,紅著耳尖交予她玉佩的小殿下,她的心就像被一把大手死死揪住,疼得喘不過氣來。 粱下兩人還在細細交流著,碧玲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徹徹底底聽懂了這位修士的辦法。 那便是如之前所猜測的,以景弈淵之心頭血,來喚醒霍宛珠。 只不過這方法甚為詭異,須得在男子成年即滿十八之時,才能有用。 也就是說,距離那一天,還有整整十年。 作者有話要說: 是甜文大家不要誤會,男主沒那么脆弱,女主連哭唧唧的機會都沒有(也不一定,fg還是不立了。) 今晚是七天一度的魔鬼周三,所以字數比較少,提前發出來,就躺在床上倒計時國慶放假啦,嘿嘿,還有不到48個小時。 之前欠下的字數我也有拿小本本記下來哦,統統在國慶補回來。(?????) 第35章 可能會死? 碧鈴一路失魂落魄回了重華宮, 往日宮中鮮艷的花卉在她眼中都失了顏色, 嘰嘰喳喳的鳥兒叫聲也提不起她半分興致。 盡管聽那人的語氣,心頭血對景弈淵來說是不致命的,可她只要一想起來,心口就抽得疼, 像是要剜她自己的血一樣。 蔫頭耷腦地回到房間,連撲過來的小狐貍也不多看,她長嘆一口氣,撲倒在床上,將頭埋進被子里。 啊...快要窒息了。 她到底該怎么辦才好,裹著被子,碧鈴在床上不耐煩地滾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她一個鯉魚打挺, 從床上坐了起來。 要不去問問那個修士, 用她的血可不可以,畢竟還有靈力呢,千年鹿血, 怎么也比凡人好得多吧。 可是...匆匆走到門口時,她又遲疑了。 萬一那位修士一心想著要除妖滅魔,她不是往刀口上撞嗎, 不但解決不了問題, 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赤赪極為懶散地趴在枕頭上, 看著她進進出出,偶爾還哀嚎兩聲,走到了門口又下不去教, 便知定然是有什么讓她為難的事。 只不過這與他并無干系,他也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愿,只睨著一雙通紅的狐貍眼,觀察著碧鈴的一舉一動。 最后,碧鈴還是想不到辦法,磨磨蹭蹭朝書房走去。 無論如何,得讓小殿下知道,他自己拿主意也好。 誰知去了書房一圈,平日這個點便坐在書桌旁看書的小殿下此刻根本沒人,她繞了一圈,才找到在殿前廊下喂鯉魚的景弈淵。 他靜靜站在廊下,負手而立,一手拿著魚食,小小的少年雖然個子與同齡人差不多,背卻挺得筆直,渾然多出幾分傲氣。一襲玄衣更是襯得他的肌膚雪般潔白,只是少了幾分血色。 一陣秋風卷簾而過,吹得廊下的燈籠晃晃悠悠,也吹得少年衣袂翩翩,身形愈發挺直。 “弈淵?!北题彶蛔杂X地喊出了口,才意識到她脫口而出地卻不是往日那一聲殿下。 或許是因為在長宣殿聽到景帝與付先生的對話之時,她便已認識到,如今他的身邊,也只有她可以對他真正好一點。 怕他察覺到自己的異常,碧鈴裝作漫不經心地走近,再次改口:“殿下今天怎么想起來喂魚了?” 景弈淵在她第一次出聲后眉間的暖意,因為碧鈴的改口,又壓了下去,低垂下頭看向蓮塘:“我怕再不看,以后便沒有機會了?!?/br> “殿下…碧鈴神情一滯,不知道說什么好。 沉默半晌,她鼓起勇氣道:“殿下當真想拜入仙門?” “沒有想與不想,只有當與不當?!本稗臏Y拋干凈手中的魚食,向宮墻之上的一方藍天抬頭望去,“你在擔心什么?” “???”沒想到他會直截了當問出來,碧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她一著急的時候,眼就眨得特別快,景弈淵就算是不側過頭看,也能想到現在碧鈴的神態,定然是將眉頭擰在一起,蝶翅般的睫毛上下飛顫,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欲言又止,還輕輕咬住下唇。 這樣一想,他反而輕笑出聲。 方才還冷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唇角一勾,冰山便化成了春水。 只不過在碧鈴眼中,這哪是什么春水,簡直是熱油在心上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不行,她暗下決心,今日定然要將實情說出來。 “殿下可知皇上為何要讓你…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突然出現的宮人打斷:“殿下,陛下身邊的汪公公求見?!?/br> 汪公公,碧鈴聽著耳熟,細細回想,隱約憶起那日在鳴鳳宮中,景帝喚他的貼身太監為汪全林,莫不是那人? “想必是替父皇傳什么話?!本稗臏Y似是在對她解釋,又對宮人道,“叫他進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