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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珠捧住他精致得猶如白瓷的臉蛋,眉眼彎彎,指腹摩挲著景弈淵的臉龐,“淵兒要記住,就算是娘親不在身邊,也要拿出你的底氣,不要讓人欺負了?!?/br> “是?!本稗臏Y心中一片悲切,娘親總是說這些話,仿佛她明天就要離自己而去,抓住霍宛珠冰涼的手,“母后一定要保重身體?!?/br> 聽到他這話,霍宛珠笑了笑,卻抑制不住地拿手帕捂住嘴咳了起來,呼吸平穩后,趁景弈淵不注意,用手帕抹了抹嘴角,隨后將那一塊捏在手心。 這一切如何能逃得過早慧的九殿下的目光,景弈淵定定望向她的掌心,連尊稱都忘了叫:“娘親手心,藏的是什么?” 霍宛珠神色有些慌張,急忙用袖口往手上遮:“沒什么?!?/br> 她騙人的本事這樣差,連碧鈴都看出來了有什么不對,更何況景弈淵,他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攥緊至指尖發白,低垂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哀痛,最終還是緩緩抬起頭:“如此,母后記得平日里好好歇息,莫要為兒臣的事cao心?!?/br> “知道了?!被敉鹬閺澫卵?,毫無血色的唇角彎起,“淵兒一定要,照顧好自己?!?/br> “是?!边@一次景弈淵雖只回答了一個字,卻有萬鈞沉重。 饒是碧鈴神經大條,也感受到了氣氛不大對,況且從霍宛珠進門那一刻起,她再一次看到了她周身光芒的淺淡流逝,看來霍宛珠,的確是情況不妙。 若她再給她喂一次血的話,會不會好起來?碧鈴心想。 轉瞬她又打消了自己這個想法,如今的事已經證明,她的血雖然能夠起死回生,救人于氣息奄奄之時,可卻治不了病根,不然霍宛珠何至于還是回到了原樣。 碧鈴心中苦悶,早知如此,她待在無尾山的那千多年,就應當認真修煉的,也不至于如今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想得認真,連霍宛珠跟景弈淵在叮囑些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她要離去的腳步聲響起,碧鈴才如夢初醒,跟在霍宛珠腿后,眼巴巴看著她。 知道碧鈴在想些什么,霍宛珠蹲下身,將她從頭摸到尾,附在碧鈴耳邊小聲道:“替我照顧好他?!?/br> 得虧碧鈴不是人形,不然她真能一下哭出來,霍宛珠都這樣了,想的念的還是年幼的景弈淵。 看到一向見人就歡喜的小白都傷感成這樣,霍宛珠只覺得鼻頭發酸,勉強笑道:“我只是有些累,等過段日子好了,自然會與你一起玩?!?/br> 不能哭,碧鈴在心中告誡自己,活了千把年,在兩個凡人面前溜了淚,多丟人。 最終她還是不舍地在霍宛珠手心蹭了又蹭,看著她在宮女攙扶下離開的孱弱背影,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 李貴妃回了自己宮中,氣得將桌案上的東西一掃而空,不復此前在重華宮的委曲求全,布滿粉脂的面頰因咬牙切齒而有些猙獰:“她霍宛珠不過仗著家中權勢和皇上昔日那點兒情誼,一個病秧子而已,有什么好威風的?!?/br> “娘娘息怒?!崩钯F妃的貼身丫鬟碧荷順勢跪倒在地,“當心動了胎氣?!?/br> 深吸一口氣,李貴妃又想起霍皇后說話時的不屑,以及那頭白鹿滿臉看戲的模樣,目眥欲裂:“我就不信了,本宮不過是想要一頭畜生,還有得不到的?!?/br> 景帝那里自然是不能說的,他已經被她鬧得煩了,李貴妃握住拳,修得晶瑩剔透的尖長指甲摳入掌心也毫無察覺,目光定定向前望去,充滿勢在必得。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點也不想寫宮斗啊摔 (╬ ̄皿 ̄)=○#( ̄#)3 ̄) 一定盡早出宮談戀愛,開學已經夠讓人痛苦了還要寫宮斗這么復雜的東西干什么!營養跟不上!腦細胞都不夠用了! 對啦,本文已經開始日更了哦,每晚兩點更新。 第9章 陳年舊事 碧鈴這廂不知道李貴妃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只在霍宛珠走后便一直陪著小皇子,看他心不在焉地翻著書,她心中自然是不好受。 這孩子的命的確是苦,爹不愛,娘雖然親,卻有心無力,再加上一個貴妃虎視眈眈,小小年紀卻整天淡著臉,一點也不似無憂無慮同齡人。 且霍宛珠如今的身體狀況...碧鈴想到這里,垂下眼眸,眼中明滅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一直在打量自己的白鹿情緒發生了變化,景弈淵放下筆,隨手拿起一塊玫瑰赤豆糕遞到它嘴邊:“怎么不吃了?” 這是在拿她當豬養呢,碧鈴自然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嗷嗚”一口,將其吞了下去。 今天御膳房不用心,做的太甜了,碧鈴吐了吐舌頭。 與她相處這么久,景弈淵自然會意,端起盛著清水的的茶杯,遞給她一點一點舔舐。 起初宮人將吃的喝的放在小瓷盆里給它,這只小鹿都愛答不理,寧肯餓著肚子也不吃,還是靠景弈淵親手喂才悟出了其中的道理,這小鹿嬌氣得很,吃喝用的餐具,都得跟人用的一樣才滿意。 想到這里,景弈淵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不由自主摸了摸正乖乖喝著水的碧鈴的頭。 他本以為宮中生活就是這樣乏味無趣,對親生兒子不聞不問的帝王,三宮六院愛找茬的妃子,胡攪蠻纏的皇子公主,以及見風使舵為虎作倀的下人,如同一溝漂浮綠萍的死水。 而這頭不諳世事整日悠閑自得的白鹿,便是一縷清風,吹散他身邊這些骯臟污穢的東西,有它在的日子,整個重華宮的空氣,仿佛都清新了不少。 這般想著,景弈淵的眸色逐漸暗沉,那個專橫的李貴妃休想得逞,誰也別想從他身邊把小白奪走。 陡然間覺得溫度變冷,碧鈴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抬頭看去,卻見小皇子面上依舊是從容不迫,搖搖頭,疑心是自己想太多,繼續埋頭傻傻喝水。 可李貴妃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怎會輕易善罷甘休,她懷著龍胎,整日懶洋洋地臥在榻上,天氣熱了就由宮女打著扇閉目養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人果然不能太閑,一閑下來就想興風作浪。 這日李貴妃正閉著眼似睡非睡,突然睜開眼,淡粉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對身邊丫環問道:“碧荷,皇后的身體今日可還好?” “回娘娘的話,皇后自從入了夏,這幾日便一直纏綿病榻,皇上連著半個多月忙于政務,奴婢聽說,皇后特意掩蓋著消息不讓他知道?!?/br> 李貴妃嘴角意味深長地一扯:“她的身體,整個皇宮,恐怕也只有陛下不知道了?!?/br> 這兩位鬧起別扭來的厲害程度,多年來她是一直看在眼里,可最終都是皇上服了軟,就拿上次來說,他不過是削弱了霍家的兵權,那皇后就大吵大鬧連夜拖著本就不好的身子偷偷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