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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含章沒頭沒腦地看完二皇子府送來的邀貼后,心中十分奇怪。這封帖子乃是二皇子妃親手所書,字里行間極盡親切之意,她與二皇子妃沒那么好的交情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正當溫含章打算收好等著鐘涵回來問一問他的意見時,鐘涵卻突然進門了。他一進來看著這封請帖面色立刻就變了,抿了抿唇,臉上十分不豫。 溫含章想了想,過去把鐘涵拉到榻上,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鐘涵一開始還打算著把這件事爛在心中,最后卻經不住溫含章的磨人,把下午他和二皇子間的不睦說了出來。他輕描淡寫道:“我已經回絕了二皇子,這封請帖你也回了吧?!?/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就算再如何報仇心切,也不會把妻兒置于危險的境地。 溫含章想了想,在他耳邊道:“我有信心能脫身?!?/br> 她比誰都知道鐘涵等這個時機等了多長時間。若是這一回他回絕了二皇子,那他所有的布置就要重頭再來了。且不說再度重來要花費多少心力,只二皇子立時便能窺見他的反骨。 先前鐘涵哄騙他的那些話,都會化成二皇子心中的怒火。鐘涵會比衛紹更加拉仇恨。 溫含章無論如何不能讓鐘涵落到這種境地。衛紹出事有明康帝護著,鐘涵要是被人針對,皇帝只會落井下石。 鐘涵卻是堅決道:“不行,若是我在京中反戈的消息傳來,你和阿陽就危險了?!?/br> 溫含章也不是突然就想為鐘涵奉獻一把。方才鐘涵說起這件事時,她腦子里已經有一個計劃。見鐘涵還不相信,溫含章讓春暖把她在閨中的私藏都拿了出來。 春暖很快便拿來了一個鐵皮包角的黑漆檀木匣子。溫含章用鑰匙將箱子打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大片瓶瓶罐罐。 這些都是她在閨中時與朱儀秀一塊調出來的。名門貴女一向有制香的習慣,她現在屋里用的蓮花冷香還是她自己調制出來的。 鐘涵突然伸手拿起一個畫著骷髏的白瓷,問道:“這是什么香?” 溫含章一見著他的動作就唬了一跳,趕緊搶了回來。這里面是有一回她與朱儀秀根據古方調出來的毒香,名曰醉玲瓏,當時一點燃之后她就覺得呼吸急促,當場便暈了過去。后頭太醫與他們說,幸好那香滅得快,若是再多焚一時半會,她與朱儀秀就救不回來了。 想起當時的事情,溫含章還是心有戚戚。她聞見香氣后只覺得腦袋里就像有一把鈍刀割過一般,麻木了幾日后才恢復了先前的良好運轉。溫含章一直猜他們用來調香的原料中許是有一些含有神經毒素的成分,只不過因著過后張氏明令她不準去調配一些稀奇古怪的香料,溫含章自己也怕了,才沒有繼續研究下去。但先前做出來的香,她與朱儀秀一人分了一半,都打算壓箱底收藏著。 沒想到閨中的一些小愛好,還有發揮用武之地的時候。溫含章有些感嘆,又想起那些年她與朱儀秀相伴的時候,心中生出幾分黯然。 鐘涵邊聽溫含章的解說,邊打開瓶塞,他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聞起來就像置身于湖水之中一般,清冽可人。 這股味道,他曾經在夢里嗅到過。二叔最后端給他的那杯毒酒中,就有這個味道。 鐘涵心情十分復雜地看著溫含章:溫含章若是打算把這些香料當成撒手锏,倒是真的有可能脫身了。 他猶豫了許久,才在溫含章堅定的目光中答應她的冒險之舉。 與溫含章達成一致后,鐘涵便借著女眷的交好,與二皇子再度親近起來。 溫含章身上因著有先前中秋宴的干系,她要出行需得與溫貴太妃報備一聲。溫貴太妃也不愿讓溫含章為著此事便一直困在家中,便一口答應了她的要求,只是讓她謹言慎行,旁人若是問起當夜之事便閉嘴不言。溫含章答應了下來。 八月二十日,鐘涵與二皇子騎著高頭大馬,護送家中女眷到王府的湯泉別院游玩。 自從寧遠侯府接了王妃的帖子后,二皇子心中那口氣就舒散開來了,對鐘涵怎么看怎么順眼。他看著后頭長長的馬車隊伍,對鐘涵打包票道:“別院護衛森嚴,鐘夫人和世子在那里住著十分安全,有事情盡可找王妃幫忙?!?/br> 鐘涵扯了扯嘴角,二皇子噗嗤一笑道:“好了,都到了這般緊要關頭了,就別使性子了?!彼脦撞豢陕劦穆曇舻?,“今夜過后,咱們有福一起享?!?/br> 鐘涵面上這才又見了笑容,他想了想,低聲問道:“不知道今夜是個什么部署?” 二皇子心中也有些得意。他張了張口,有些想與鐘涵說清楚,但想了想徐先生的囑咐,他又忍了下去,反正待會回京,鐘涵便能知道整個計劃了。 見二皇子還是斂口不言,鐘涵便止住了話頭。 隨著二皇子府與寧遠侯府的結伴出行,鐘涵與二皇子的交情突然浮現在人前。京中眾人還在為兩人的要好詫異不已,誰知道當夜便發生了一件驚心動魄的大事。 乾清宮中。@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殿中站著的太監宮女都盡量放緩著呼吸,方才帝后在這里大吵了一架。他們這些小蝦米都恨不得能把自己給縮沒了。明康帝看著他身旁的大太監彎腰撿著地上的奏折,突然問道:“你覺得皇后是不是有些針對昭郡王?” 沒等許太監回答,明康帝便自顧自地道:“太醫院今日送了一份折子,說張貴人是死后才落水的。朕懷疑有人陷害昭郡王??苫屎髤s與我道,她查出昭郡王與張貴人在宮中偶遇過幾回。她這看著是存心想要讓昭郡王陷入萬人唾罵之地啊?!?/br> 許太監背后起了一層冷汗。他不過一個太監,若是讓人知道他妄議皇后,那些御史們必定會噴死他。許太監奏折也不撿了,他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道:“老奴不敢隨便揣測皇后娘娘的想法,但老奴知道,皇上圣明,昭郡王之事,皇上一定會主持公道?!?/br> 明康帝見他這般害怕,突然嗤笑了一聲。宮里宮外誰看著衛紹的恩寵不眼紅。但旁人越是嫉妒,他越要把欠了衛紹的給他補齊了。這些人在宮中享受著榮華富貴,衛紹卻在鄉間待了那么多年,吃足了苦日子。風水輪流轉,也該這些人嘗一嘗羨慕的滋味。 明康帝看了一眼放在御案旁的食盒,突然想起這件事還有另一個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