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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meimei了?!?/br> 當旬氏想要逃離現下的生活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含章夫婦對她的善意。旬氏很清楚,她父親恐怕是不想見著她在夫婿落難時與之分離的;十年媳婦熬成婆,她先前閨中交好的知己好友,現在也都是夫家中的小媳婦,就算看著她境況艱難心中同情,也無法伸手。 溫含章聽出旬氏語氣中的惆悵無奈,心中有些難過,她溫聲道:“我前幾日進宮與溫貴太妃說過旬jiejie的事情?!?/br> 事情就是這樣,自己覺得難若登天的事情,放在別人身上許就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旬氏之事,對皇帝來說就是如此。明康帝雖然在諸多事上都表現差勁,但他是真的忘了這道賜婚圣旨。溫貴太妃不過略略一提,他就爽快地答應讓人補一道旨意下來。如今朝中事多,圣旨許還要在禮部那邊走一走流程,不時便能到達二房府上了。 溫含章怕旬氏不相信,特地細細復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溫貴太妃也對旬氏的遭遇覺得可惜,才愿意為旬氏出聲說話。 聽著讓她的一生陷入災難的圣旨解除了,旬氏的嘴角突然彎了起來。 她突然想起那一年她在閨中接到賜婚時的情景,就像天塌下來一般。彼時鐘涵已經跟在旬大儒身旁好幾年,旬氏也曾想過父親是不是有意在他的徒弟中為她擇一嘉婿,可惜圣旨賜婚,她無力抗拒。又有寧遠侯府的陌生世子在外風評極差,父親氣病在床,為著不讓父親擔心,她只得柔順答應了下來。 溫含章默默地將手中一方帕子遞了過去。旬氏似乎被她的動作驚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猶如秋水一般的眸底便蕩起了層層碎影,一顆如珍珠般剔透的淚珠頓時從睫毛上滾落下來。 溫含章忍住了心中的憐惜,繼續道:“雖然沒了圣旨,可旬jiejie想過和離之后的去處嗎?”旬大儒先前不愿表態,現下應該也不會把旬氏接回去的。 旬氏一笑:“女子的歸宿不是娘家就是夫家,否則就是寺廟道觀受戒出家。我哪里還有什么好去處?!毖舷惹白詈玫南敕?,不過是能夠與鐘澤和離,然后用嫁妝捐贈一處女道觀,聊度余生罷了。 她與溫含章說了一說,溫含章心中嘆息。果然被姑祖奶奶猜到了。 溫貴太妃歷經世事,當時聽溫含章說完旬氏的故事后,便與她道:“旬氏以后的日子怕不好過?!睖刭F太妃活到這個份上了,見過的事情不知凡幾。旬氏夫家獲罪落魄,娘家又不愿為她撐腰,縱使能成功脫身,以后也只有遁入空門一途了。否則一個年輕女子在這世上,無有托庇之處,身上又有銀錢,最容易被壞人覬覦。@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想著溫貴太妃說的,溫含章嘆了一聲,對著說完話面上便浮起一層淡淡惆悵的旬氏道:“不知旬jiejie有無意思進宮當女官?” 旬氏面上出現一些詫異,溫含章對著她眨了眨眼睛:“這是溫貴太妃提出來的?!?/br> 溫含章簡單與旬氏說了說溫貴太妃的想法。如今溫含章日子好過,溫貴太妃對遇到窘境的旬氏也不吝于展示善意,權當為溫含章積福積德。旬氏這般,若是能進宮呆個幾年,以后再由溫貴太妃為她cao持婚事,名聲上就會好聽許多。 旬氏沒想到溫含章居然會為她提出這么一個好去處。她心中突然酸楚莫名。就連她父親都沒有如此為她著想過,偏偏是以往極少交集的溫貴太妃與溫含章,為她cao心最多。 溫含章對著旬氏溢于言表的感激之情有些不適應,她想了想,道:“旬jiejie若是愿意,等會兒就別回去了?!?/br> 溫貴太妃既然想做好人好事,便會幫到底。她已經與溫含章說過,若是旬氏不想等到和離后再搬離夫家,可以隨時進宮住著,那位老奶□□發花白,面上一片和煦地笑道,反正慈安宮中只住著一個孤老婆子,有個人進來陪著也沒那么寂寞。 溫含章想著上回見到時感覺老了許多的姑祖奶奶,心中也起了一股酸澀。若不是因著皇帝忌諱,她必定要多陪陪姑祖奶奶。 出乎溫含章意料的,旬氏并沒有答應立時進宮。聽著旬氏堅持要等到取消賜婚的旨意發下來后再名正言順進宮,溫含章有些不解。 旬氏苦笑道:“我知道含章meimei不明白,但……”她方才是偷跑出來的,家中無人知道,若是一跑就跑進了宮,她怕對溫貴太妃的名聲有些妨礙。 溫貴太妃愿意收留她,旬氏便不能給她惹麻煩。 旬氏略略說了她的顧忌,溫含章想了想,讓人把夏涼叫過來,又對旬氏道:“我這丫鬟身上有些功夫,不如你把她帶回去?!狈讲叛仙砩系那嘧?,實在讓人觸目驚心。若是鐘澤再找她的麻煩,溫含章怕旬氏都活不到入宮那一日。 旬氏沒有推辭溫含章的好意??粗臎龈匣厝?,溫含章才松了一口氣。與旬氏坐了這么許久,再站起來時已是夕陽西下,溫含章看著天空中如火焰一般的嫣紅景象,突然覺得,二房從今日起就要翻天了。 旬氏帶了夏涼回去,她今日的行蹤便瞞不住了。二房現下對他們恨之入骨,若是知道旬氏與他們有聯系,一定會連著旬氏也恨上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脫身 八月初十搬府,再過五日便是中秋, 溫含章抽空處理了旬氏的事情后, 便一直備著各處的中秋禮,另有府中過中秋也需要張羅起來, 臨到中秋前一日她才聽回府的夏涼說了旬氏之事的后續。 夏涼一向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丫鬟,這一回對著溫含章話卻忒多。 溫含章只聽了一會兒,便讓人把鐘涼笙也一塊叫了過來,實在是因著這件事十分有教育意義。 她喝了一口茶水,聽著夏涼用一種十分不可思議道:“夫人您不知道, 那日旬少奶奶一回去, 鐘大爺便喝得醉醺醺地上前找事,我護著旬少奶奶擺脫了鐘大爺后,鐘大爺晚上還不消?!?/br> 夏涼想著那一日進房后看到的事情, 氣憤道:“旬少奶奶那么嬌弱的一個人,鐘大爺打了一巴掌還不夠,還騎在她身上掐她的脖子!”不好聽地說一句, 鐘澤連杯中酒喝的都是旬氏的嫁妝錢,他哪有臉對著旬氏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縱使鐘澤酒醒之后對著旬氏也是痛哭認錯,但先前打罵妻子之事,就可以當沒發生過嗎。 先前溫含章讓夏涼跟在旬氏身邊時, 便叮囑過她時時不能離了旬氏。只是鐘澤與旬氏總歸是夫妻,夏涼還是個姑娘家, 那一夜猶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