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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溫微柳在三清面前經過三日的驅邪法事,到了最后一日,她見衛紹一直不出現,也有些醒悟過來,只是周圍都是膀大腰圓的刑事嬤嬤,溫微柳似是另有依仗,只對著他冷笑兩聲便輕易上了馬車。 他在道觀里頭當著溫微柳的面添了厚厚的香油錢,又亮出伯府的令牌,讓觀主特地關照她,溫微柳也只是靜靜站著,只是偶爾瞥向他的雙眼詭異得讓人發寒。 溫子明有些想不通她究竟還能鬧騰些什么,到了那般田地,還不愿服個軟,她不怕以后會更加不堪嗎? 因著這件事中衛紹也是受害者,溫子明在衛紹面前吐槽起來就沒有其他事那般謹慎。溫微柳與他雖是一家子,可她做出的這些事讓溫子明恨得咬牙切齒,此時在衛紹面前說起她來也不帶半分顧忌。 衛紹想了想,到底把溫微柳那日的胡言亂語跟溫子明說了。她若有倚仗,也不過就是占著對上輩子的那些先知了。衛紹打算到了隔年十一月份時,將京中地動這件事跟欽天監透露一聲,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好歹圖個安心。 與衛紹一般,溫子明也是半信半疑。就溫微柳的那種品性,老天難道是瞎了眼睛嗎? 衛紹笑:“若二姑娘真的十分看重此等天賦異稟,就不會輕易在我面前透露出來,想她也是發現世事莫測,才會忐忑不安以致誤入歧途?!?/br> 溫微柳說她上輩子與他廝守到老,若他當真是如她所言位居高位,溫微柳也必是榮華富貴一生,他夠對得起她了。不過她應是上輩子過慣了順暢日子,這輩子才會覺著人人都應當在她股掌之間。衛紹猜也能猜得出她重來之后過的是什么日子,京中一向不把庶女當回事,她在府中再次仰人鼻息必是忍無可忍,又見著嫡母打算將她嫁給旁人,她心中謀算一敗涂地,才會情急出招鑄成大錯。 他搖了搖頭,這樣的心性,衛紹不信自己真的能與她白頭到老,必是有所緣由才會如此。 溫子明微微點頭,若有所思道:“這就是我大jiejie說的那樣了,做事不能取巧,一取了巧,以后想要回頭就不容易了。二jiejie先前在府中也很安分的,若是沒有她這番超乎常理的經歷,許是她現在還是好好的?!?/br> 衛紹對溫含章的這番話深以為然,他忍不住問道:“聽聞鐘夫人身體不適回京,現下好些了嗎?” 溫子明轉過臉,與衛紹互瞪了片刻,衛紹臉上一派從容,溫子明到底敵不過他的厚臉皮,低聲道:“我大jiejie好好的,只是最近有些煩心事不好解決,你別惦記我大jiejie了?!?/br> 衛紹輕輕地點了點頭,面上有些若有所失。 溫子明卻是忍不住將嫩臉皺成了一團,雖然大jiejie態度強硬,但他明明一頓能吃兩碗飯,身體康健得不行,卻將事情都丟給一個孕婦,也真是夠窩囊的。他娘和大姐夫要是后頭知道了,不得合起伙罵他一頓。 衛紹見著溫子明愁眉苦臉,就知道溫含章的那件煩心事,應是十分緊要。他忍了一忍,終究道:“我與伯府素有淵源,若是你信得過我,不如與我說說看?” 溫子明嘆了一聲:“別說你了,我大jiejie都不肯讓我參與進去?!睖睾潞蛷埵弦话?,都有個護犢子的毛病,做為被護的那只犢子,溫子明能做的,也只有安分守己,聽待號令,不讓他大jiejie再額外為他擔心。溫子明覺著,若是他這一次能想得再周到點,他絕不會立即就把這件事告訴溫含章,起碼得自己查出個皮毛再與她分說。 溫子明還在想著要怎么婉轉再勸勸溫含章,還沒等他想出一些能讓人心服口服的說辭,高敏突然眉開眼笑地跑了進來。 衛紹就見著這個大個子,在溫子明耳朵邊嘀嘀咕咕了一陣子,溫子明眼睛陡然發亮,與他匆匆道別一番就回了府。衛紹失笑,溫子明這樣,必是溫含章那邊有了一些讓人愉悅的動靜,他心中微微放了心,又重新拿起方才的詩集看了起來。 皇上對他好,他也想盡力回報??v不能在國之重事上為皇上分憂解難,但私底下伺候筆墨,總要讓皇上能開顏才是。除此之外,要衛紹自己,他寧愿多讀幾遍經史子集也不想看這種東西,偏偏皇上近來就喜歡這種軟綿綿的婉約詩詞,偏好煙雨山水夢江南,做臣子的,除了上行下效,也沒其他法子了。衛紹對著溫微柳說的那些榮耀,到底有些心熱,但他也不想做個佞臣,他打算著等過了三年翰林任期,就謀一個外任之職。衛紹想為國朝做些實事。 溫子明確實十分高興,他下了馬車,一路腿腳極快地到了嘉年居的花廳中,就見著溫含章面前坐著一老一少。老的他不認識,小的先前卻圍觀過一番。 清谷也認識溫子明,這個小公子容色漂亮,是那種少年郎特有的清俊,很難讓人對他生出惡感,因此縱是溫子明先前對他嗤之以鼻十分無禮,清谷也是笑嘻嘻對著他躬身行了一個禮。 溫子明有些尷尬,他沒想著他大jiejie居然還會重用此人。 溫含章有孕在身,陪著他們坐了這么一會兒,就有些乏了,臨走之前她微笑著又給彩月添了一回妝。 晉嬤嬤心中有些嘆息,彩月還沒議親,溫含章就又賜嫁妝又添妝的,態度已是十分明顯。彩月心中的想望是絕不可能的了,若是求到少爺面前,少爺許是會看在她這張老臉上收了彩月,只是那樣就沒有意思了,她這一次過來也不是為了給夫人心中添堵的。 晉嬤嬤客氣地收了溫含章的添妝之禮,兩人對視了一下,皆是心有靈犀。 清谷和溫子明商量了些什么,溫含章一概不聞不問,反正溫子明一向藏不住話,自個就會在她耳朵旁邊絮絮叨叨。只是她沒想到,溫子明這回的嘴卻閉得跟蚌殼一般,在她詢問之時卻將溫微柳的事情拋了出來讓她解悶。 溫含章覺得,她當時的表情一定十分奇特。她自己的來歷就夠古怪了,沒想到溫微柳竟然也是身存異事,她忍不住問道:“你和衛紹對這件事就不好奇嗎,不想知道自己到頭來是無病而逝,還是半生坎坷?” 這兩人的接受能力真的夠強悍的。畢竟溫微柳是她同一屋檐下處了十多年的親meimei,溫含章覺著,自己還是不夠淡定。她又突然想起先前出嫁和回門時在溫微柳身上發現的那些異狀,應該就是應在此處了。 溫含章有些慨嘆,難怪她總覺得溫微柳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溫子明還以為溫含章又要考他,淡淡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