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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替死鬼出來。但,這件事里所有重要的證人都已經死了,只剩下一個明晃晃的云來客棧,還有里頭那些閃著鋒芒的刀劍盔甲,二叔無處查起,就連皇上也會心中生疑。    溫含章突然伸手摸他光潔的下巴,鐘涵冷不丁被她一碰,有些反應不過來,溫含章笑瞇瞇的:“到家了?!辩姾黠@不對勁,但張氏說得對,路都是走出來的,鐘涵瞞著她些什么,她可以裝著不知道,但她心里一定要有數。    正文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甜甜甜    嘉年居中今夜的氣氛祥和得十分怪異。    鐘涵接過蘇嬤嬤遞過來的青花底祥云紋飾茶盞,先在手上試了試溫度,覺得不冷不熱剛好適口,才送到溫含章嘴邊。    溫含章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啜了一口。    鐘涵又看了看桌上擺著的各式果子,想了想,他似乎還不清楚溫含章喜歡用什么口味的點心,就轉頭用眼神催/逼著蘇嬤嬤:“夫人平日喜歡用的,讓廚房趕緊做幾樣送上來?!?/br>    廚下一直就備有糕點吃食,只是今日溫含章不在府中,丫鬟們才沒將點心擺上。鐘涵話剛發下,蘇嬤嬤立刻手腳利落地奉上了四色糕點,幾碟子棗泥山藥糕、藕粉桂花糖糕、紫薯玫瑰花卷、茯苓糕香味四溢,其中一道山藥糕還冒著騰騰熱氣。    鐘涵心中默記了一番,像哄小孩一般眉目溫軟,輕言細語,喂她吃糕點。    自晚膳開始,鐘涵就是這樣的調調,溫含章起初還十分訝異,不多會就開始習慣了,不僅習慣,心中還十分受用――活該他做低伏??!這種一犯別扭就搬出去住的行為,一次都不能忍讓!    溫含章最后一口糕點剛咽了下去,鐘涵就親自在熱水中撈起一條帕子,將她的手指細細擦凈。    若非規矩使然,蘇嬤嬤這會兒已經捂起了眼睛。姑爺從今晚都不知道搶了她多少工作,生怕人不知道他在討好賣乖一樣。    溫含章就看著鐘涵扶著她的手,一根根仔細擦了老半天,突然覺得自己和他都特別傻。尤其有身旁蘇嬤嬤毫無波動卻更顯奇特的眼神襯著,她咳了一聲讓她下去了。    鐘涵卻有些玩上了癮。這些日子他一直算計著那些費腦子的事情,只覺得每日神經繃緊,略有差錯就要功虧一簣。這時和溫含章兩個人靠坐在一起,一尊鴛鴦銅鎏金香爐中冒著裊裊清香,清涼提神,冷冽干爽,在這燥熱的夏日里讓人頗覺輕松愉快。    鐘涵分神想了一下,這是什么香料,市面上從未見過,難道是溫含章親自所制?擦著擦著,他就有些意動起來,溫含章剛換了一身家常的櫻紅織牡丹紋雪光緞夏裳,她肌膚滑膩瓷白,紅色在她身上更顯得情意綿綿。鐘涵是青年男子,和妻子分居多日,身旁又沒有通房服侍,視線一下子就曖昧起來了。    溫含章頓時就意會了鐘涵的眼神。其實……在她和鐘涵成親前,她從沒想過鐘涵竟然會未經人事!    這讓她當時就十分驚訝。即使是怕侯府有人使陰招害他,他在外頭也不是沒有機會。    溫含章有時覺得鐘涵有一種深隱在心的潔癖。清明先前在蘇嬤嬤的逼問下曾經說過,鐘涵在男女之事上十分自持,雖偶有涉及聲色之地,卻特別厭惡那些對他sao首弄姿的貌美姑娘,哪怕是人家不過眼睛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久了些,他就會皺起眉頭表示不爽。這應該也是當時鐘涵為何會對溫晚夏不屑一顧的原因。    于她來說,這種優秀品質自然是好的,但這會兒她的懲罰還沒結束呢,溫含章忍不住瞪了鐘涵一眼。鐘涵卻以為這是她發出的信號,熱切地靠了過來,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而后密密匝匝的綿綿細吻將兩人間的溫度陡然升華。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鐘涵在雕花大床用手支著下巴,看著溫含章單著一件月白色繡迎春單衣,將掉落在地上的簪釵一根根撿起,她似乎在找她剛才穿著的軟緞拖鞋,到處都找不到另外一只,咬著指甲有些苦惱。剛經情/事,溫含章眼里含著水霧,兩頰生暈,由脖頸而下的淡金色描水影紅邊杏紋肚兜隱隱可見,別有一種澄澈嫵媚之態。    他忍不住口舌生津:“讓下人明日找吧?!?/br>    溫含章瞪他:“你別管我!”要她去跟蘇嬤嬤說他們激烈地連鞋子都找不到了,她還要不要臉了?    鐘涵嘆息一聲,在這大好春宵里跟著她一起找起鞋子,兩個人動作快,一會鐘涵便在朱漆描金大柜旁將鞋子找到了,他還笑話她:“食色性也,這種事有何需要避忌旁人?”    溫含章將鞋子從他手里搶了下來,第一次忍不住罵道:“厚臉皮!”雖說跟有情人做快樂事是夫妻大欲,但也不需要嚷嚷地人盡皆知好吧?    鐘涵爽朗一笑,將她抱了起來,溫含章突然離開地面小聲驚呼了一下,鐘涵嗅著鼻尖若有似無的冷冽幽香更加情動,他本就久曠,又是年青氣壯,第二次之后,溫含章躺在他結實的臂彎中綿軟著身子不想動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氣氛格外地好,溫含章突然想起鐘涵先前送的那一匣子南珠,忍不住問了一聲。    鐘涵頓了頓,才道:“那是皇太孫送的?!痹捯怀隹?,鐘涵只覺得如釋重負。溫含章如此聰明,必然已經意會其中之意。    果然,溫含章呼了一口氣,道:“難怪那一日在慈安宮中我瞧著皇后娘娘對我甚好?!?/br>    鐘涵親了親她的指尖,笑:“我和太孫殿下說過,希望皇后娘娘能在一些重要場合里多照顧你一些?!彼贿^當時在皇太孫面前玩笑一般說了一句罷了。他現下品級太低,等到他能攜妻參與宮宴還不知道要多久,偏偏皇太孫就記在了心里,還和江皇后說了。那日他在慈安宮中看到江皇后,就知道溫含章一定沒有受委屈。    有些人,他殫精竭慮輔佐十年,仍是幫著他的仇人一杯鳩酒將他送入黃泉。他身死后,只有太孫殿下念著兩人同樣處境艱難為他收尸,叫他如何能不肝膽相照?    汶縣那個金礦……    鐘涵瞇了瞇眼睛,現在還不是時候拿出來。袁家雖有女為太孫妃,但他們宮里還有一個袁貴妃所出的二皇子,誰也不知道袁家的真心究竟在哪里,消息一旦走漏便是有害無利。    況且,他也想親自到汶縣查明白,為何父親會在那里被山匪殺死。按理說,汶縣因常有山匪作亂,附近時常有駐兵巡邏,縱使那日汶縣駐軍突然換防,父親的傳信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