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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蘇晚才將發生了什么事情,聽了個全乎。 上一輩子,這個時間段蘇晚是沒有回家來的,所以她壓根兒也不知道,自己的mama竟然被自己的爸爸堵在了家里面。 老板娘和那個大嬸說得倒是還算含蓄,不過蘇晚拼拼湊湊,也湊出來了事情的真相。 大抵便是昨晚蘇大光突然沒有打招呼殺回來,結果卻發現自己家里面多了一個男人。 抓jian在床倒是沒有,不過深更半夜的一個男人在自己家里面,也足夠讓蘇大光懷疑的了。 陳愛文咬死了那個男人就是來打麻將的,只是走了遲一點兒而已。 男人對自己腦袋上的顏色非常在意,哪怕蘇大光其實對陳愛文已經沒有了感情,可是只要她是他老婆的一天,她就得老實一天。 蘇大光不是個好惹的人,陳愛文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即便鬧了起來。 人說家丑不可外揚,這兩口子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里的那點兒破事,很快便鬧得人盡皆知。 盤子里面的餃子已經有些涼了,蘇晚夾起一個塞進了嘴巴里面,也許因為涼了的緣故,餃子的味道沒有剛剛那么好吃了,蘇晚看著盤子里面剩下的那三四個餃子,面無表情地將餃子夾了起來,一口一個地吃掉了。 這件事情,上一輩子蘇晚只是隱約聽到了風聲,可是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曉,想來是這樣的丑事,別人也不好對她一個小姑娘說。 重來一次,很多事情,都已經不一樣了。 付了錢,蘇晚走出了餃子館,外面的路燈已經亮了起來,她家所住的小區建成還沒有幾年,配套設施都很不錯,路燈的燈光很明亮,將腳下的路照得亮堂堂的。 蘇晚深吸了一口氣,夜風卷著油煙氣吹拂了過來,她感覺自己的身上似乎都沾染了那種油膩的氣息。 從小區門口到她家所在的那棟樓,走過去需要的時間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蘇晚走得很慢,等到了她家樓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了。 六棟是小高層,里面沒有電梯,她家在四零二,從這里爬上去的話,估計要五分鐘左右,蘇晚站在樓下,仰頭看著樓上。 四零二的燈光亮著,隔了這么遠的距離,她似乎聽到了房子里面那喧鬧的聲音。 蘇晚不想回來的,只是,她心里面有些不甘心,重新回來一次,她想知道自己從前不知道的那些事情。 大約是因為蘇晚在樓道口站著的時間太長了一些,在不遠處乘涼的那些老頭老太太們指著蘇晚竊竊私語著。 “那是哪里來的小伙子?” “他在干什么?” “該不會是小偷踩點吧?” “別胡說了,哪里有穿得那么齊整的小偷?” “唉,小偷又不會寫在臉上面,又不是叫花子,穿得齊整怎么了?” 那些老頭老太說不到一起,說到最后,竟是吵了起來,蘇晚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下來。 該面對的東西,始終都是要面對的,根本逃避不了。 四層樓,一百來階的樓梯,蘇晚很快便爬了上去,站在四零二的門口,看著眼前墨綠色的防盜門,蘇晚的神情有些恍惚。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呢,而這里,也早就已經不再是她的家了…… 蘇晚腦子里面亂得厲害,她費了好大功夫,才將腦海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壓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來,按響了門鈴。 刺耳的門鈴聲響了起來,聽到這個聲音,蘇晚的身體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之后,蘇晚咬了咬嘴唇,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防盜門很快便被打開了,一個躺著波浪卷發,穿著桃粉色真絲睡衣的女人出現在了蘇晚的面前。 她第一眼并沒有認出蘇晚是誰,她看著眼前這個蒼白瘦弱的男孩子,眉頭皺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你是誰?這里是麻將館,可不是你這樣的小孩子該來的地方,去去去去,一邊兒去,別耽誤我做生意?!?/br> 說完,女人便準備關門。 “是我,蘇晚?!?/br> 蘇晚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開口說了一句。 她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將她給忘記了,可是當她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蘇晚才發現,自己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 陳愛文的身體僵硬了一瞬,她霍地轉過身來,看著站在她身后的蘇晚,不可置信地瞪瞪大了眼睛。 “你是蘇晚?” 眼前分明是個蒼白瘦弱的少年,與陳愛文記憶之中那個梳著爆炸頭,臉上畫著詭異妝容的女兒完全不同——每次女兒回來都把自己畫的妖里妖氣的,黑眼皮紫嘴唇的,她都快記不得自己女兒的臉是什么樣子了。 仔細打量了蘇晚一番,陳愛文終于確定了眼前這個看起來像是個男孩一樣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兒。 “你這個死丫頭,你這是在作死喲,先前弄那么一副鬼樣子不說,現在又把自己折騰成這種樣子?你這是想要做啥子?” “你看看你這不男不女不陰不陽的樣子,要是被人看見了,像什么樣子?你還要不要臉了?就算是你自己不要臉了,你媽還想要臉呢!” 陳愛文整個就是個大嗓門,聲音又尖又利的,整個樓層里間全都是她的聲音。 蘇晚靜靜地看著陳愛文,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的起伏變化。 七年前的她,會和陳愛文大吵大鬧,母女兩個幾乎是一見面就會掐起來,因為上學的事情,其實蘇晚是憎恨著陳愛文的,自從她進入了安陽中學之后,就再也沒有叫過她一聲mama。 這個女人幾乎葬送了蘇晚的一生,可是她自己卻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她甚至因為蘇晚對她的憎恨,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惡言相向,從來都不會說一句好話。 大約是終于罵夠了,又或者是因為蘇晚沒有回嘴,陳愛文覺得有些無趣,狠狠地瞪了蘇晚一眼之后,便轉身進了家門。 蘇晚看著她的背影,神情恍惚了一瞬,隨后又恢復了正常,她抬起腳來,走進了闊別了很久的家門。 陳愛文將自己的家改成了麻將館,除了他們夫妻和蘇晚的房間,以及廚房衛生間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擺滿了麻將桌子。 整個客廳里面密密麻麻地擺了有十來張桌子,連上板凳一起,將客廳的空間站得滿滿當當的。 來打麻將的什么人都有,屋子里面常年煙熏火燎的,原本白色的墻壁都已經被熏成了黃色,煙氣已經侵入到了墻壁之中,即便現在房間里面沒有人,那嗆人的煙味兒仍舊無處不在,侵蝕著蘇晚的嗅覺神經。 走進房間之后,陳愛文隨手撈過一張椅子坐了下去,她掀起眼皮,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