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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的人,她jiejie哪里會受這些罪。 不過到底是有分寸的人, 自然不會全部怪在外甥女的身上。 一家人敘了好一會兒的舊, 都知道陸煙然趕了許久的路,忙讓她回院子休息。 嚴蕊的院子早已收拾了出來,蔣氏準備親自送她過去。 陸煙然臉上帶著一絲淺笑,拒絕了:“舅母,我記得路,自己過去就行了?!?/br> 眾人見她并無拘謹, 放心了。 隨后陸煙然又去了內室見了外祖母一面, 如今外祖母這個樣子, 她的心中自然是有些難受的。 嚴邵此時正坐在床榻邊,正對著妻子說著話,見了外孫女忙說道:“快回屋休息吧?!?/br> 陸煙然忙應了一聲,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很快就到了院子。 當初便在這里住了好些日子,如今多年過去,院子似乎沒有什么變化,即便還沒有住人,可還是收拾得十分的規整。 這一路上確實累了,進了屋子之后,陸煙然便半靠在了軟榻上,身子形成一道美麗的弧線。 她半閉著眼,腦中想著事。 恍了一會兒神,結果屋外便聽見了葡萄的聲音,像是在指揮著放什么東西。 應該是行李。 過了沒一會兒,葡萄便進了內屋,見她就這樣睡在軟榻上,嘴里忙說道:“小姐,晉康不比梁州,還涼著呢,不能就這么睡?!闭f著她便翻出一條薄褥給她蓋上,隨后又說道:“小姐,我們的東西都放在東堂,梁家的送來的東西也已經歸入了庫房?!?/br> 陸煙然應了聲知道了,隨后又問道:“我娘寫的那些信已經交給大舅母了嗎?”因為不能來,所以嚴蕊給家中的各人寫了信。 葡萄忙點了點頭。 “行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标憻熑恢苯铀搅塑涢缴?,實在是有些沒有力氣說話了。 見她似乎累極,葡萄也沒說話,忙退出內室隨后去了隔間的房間休息。 陸煙然這一覺睡得很沉,直接睡到了大半夜。 條案上青銅蓮花座上的燈罩內透出昏黃的光,照亮了內室。 陸煙然揉了揉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兒,她這才起身坐起來。 葡萄聽見響動,忙進了屋:“小姐醒了!” 陸煙然按了按太陽xue,因為睡太久,頭有些沉,聽了葡萄的話淡淡地應了一聲。 葡萄也沒閑著,將外面一直用熱水溫著的晚飯端進了屋,“小姐,這個時候也晚了,你就將就吃點填填肚子,這些都是大廚房的人送過來的?!?/br> 陸煙然掃了桌上一眼,忍不住哭笑不得,這么多東西,哪里是將就??! 晚間不宜食太多,何況此時已經深夜,無奈腹中饑餓,她還是吃了點東西。 吃過之后葡萄將東西收好,陸煙然歇了一刻鐘后便上了床榻,繼續睡覺。 一夜無夢。 第二日醒來已是辰時,起床后用了早飯,她便帶了東西往外祖母的院子走去。 到了之后便發現嚴荔已經到了,此時正用帕子替老太太擦著臉。 陸煙然腳下頓了頓,叫了一聲:“姨母?!?/br> “來了?!眹览蟪c了點頭,“昨晚可休息好了?” 昨日姨母對自己還有些冷淡,此時見她關心自己,陸煙然竟然有些受寵若驚,忙應了一聲。 將手中的帕子遞給一旁的下人,又將薛氏背后的墊子弄了弄,嚴荔這才看向了她。 陸煙然知道姨母要比她娘還要小幾歲,如今三十不到,可是性子卻比她娘要沉著一些。 嚴荔的心中有些復雜,當初郭家和嚴家鬧翻的時候,她年齡還不大。姐妹同兄妹來比要親近一些,加上她從小受jiejie照顧,所以她當初jiejie當初的遭遇頗為憤慨。想到曾經的事情,她便對外甥女親熱不起來。 不過到底是長姐的女兒,她又怕傷到了外甥女,所以便顯得有些不自在。 陸煙然本來就心思比較敏感,自然發現了姨母對自己的態度,還未開口,便聽對方問道:“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 陸煙然:“是弟弟和meimei的畫像?!?/br> 嚴荔一聽,頓時心中一喜,“快給我看看?!?/br> 畫上的兩個小孩子穿著同色的衣裳,相貌只有幾分相似,可是神態卻十分的傳神,幾乎稱得上是栩栩如生。 嚴荔看了之后便覺著畫像對向了老太太,嘴里不停地說了起來。 “娘,這是你小外孫和小外孫女,看見了嗎?長得可真好!” 陸煙然看著這一幕眼眶微微有些濕潤,過了一會兒,姨母走開之后,她也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 薛氏還是有些感覺的,只是說不出來話,從她的眼神能看出來。 正如一開始所想,薛氏自然是有專人照顧的,不過竟然代替母親回來自然要代她盡孝心,于是陸煙然每天都會去老太太的院子陪她說會兒話。 從剛剛出事,國公府的人便派人梁府送了信,即便知道消息之后便出發,如今也已經有些時日了,薛氏自然不會因為陸煙然的到來而突然好起來。 眾人只期望情況不要變壞,只要保持現狀,指不定就能好起來。 轉眼幾天過去了,前去寺廟替薛氏祈福的嚴家小輩也終于回到了家中。 大表哥嚴恩從小便斯文,比較寡言,如今性子倒是沒有變許多,卻越加豐神俊朗。 二舅舅家的嚴煜表弟如今也已經成了一個俊秀的少年,身上到底帶著皇家的血脈,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矜貴。 令陸煙然驚訝的是表妹嚴雪,她記得當初小姑娘可愛黏她了,今日見了卻生疏了。表妹圓嘟嘟的小臉便成了標準的瓜子臉,嬌俏甜美,長大了。 嚴雪看著陸煙然,眼中帶著幾分好奇,一雙眼睛黑溜溜的,明顯是對她已經沒有印象了。 陸煙然也沒有失望,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不記得她是正常的。 “表妹?!彼p輕叫了一聲。 嚴雪只覺得自家表姐不僅長得好看,連聲音也好聽極了,臉上閃過一絲害羞,小聲叫了:“表姐?!?/br> 時光總是能打磨人的,一個人或許會因為她變成另外一副模樣。 ...... 姜禪回到護國公府之后,一直沒有出門。 兒子在軍營吃了幾年苦,護國公夫人自然是心疼不已,從兒子回到府中之后便一直關懷備至。 姜禪剛剛從練武場走到自己院子門口,便見自家娘站在院子門口,身旁站著的丫鬟正端著一盅東西。 這幾日來飽受摧殘,一見到這個場景,他便準備轉身離去。 裴氏哪會沒有看見他,連忙追上前來:“阿禪,你給我站??!” “娘?!苯U臉上沒有絲毫不自在,淡淡地叫了一聲。 自家兒子越大,性子越淡,裴氏也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