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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原野,什么森林,再轉頭向前方望去,只見那千丈高的主神殿也消失在了迷霧之中,一行人竟然就此被這些霧靄所困住了。 迷霧籠罩的范圍越來越濃,對視線和感知造成了極大的阻礙,恍然間,夏悅發現自己除了穆行簡外,竟然一個人都看不起了,心里暗暗吃驚之余,下意識的去牽他的手。 只要還能抓住他,她在這里就絕不孤單,可惜的是,那一抓之下,入手的卻只有一團灰霧。 夏悅合身向穆行簡之前所在的位置抱了過去,懷中依然是一團灰霧,穆行簡已經消失了。 “該死!”夏悅心頭泛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但隨即又被她壓制了下去,十年的激斗她都從沒有畏懼過,怎么會怕區區一場大霧呢。 定了定神,夏夜祭出紅蓮羽衣,提起魔凰絕命劍向著原本神殿所在的方向充滿警惕的徐徐走去。 一刻鐘后,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濃霧似乎變得稍微淡薄了一些,隨即她的視線中就出現了一道墻壁。 這是一道古老的磚墻,墻面之上帶著濕潤的潮氣,布滿了細密的深綠色青苔,在磚與磚之間的結合處,甚至可以看到泥灰上凝結著的一顆顆細小的水珠。 沿著這道磚墻一直前行,轉過一個拐角,夏悅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酒館之前。 這是一棟三層高的酒樓,建筑風格非常復古,明顯是萬年前才有的建筑特色,整棟酒樓以磚石為基礎,窗框,屋檐等處則鑲嵌了彩色的金屬花邊,酒樓前是三階矮長的石階,階梯兩側各放置著一頭三尺高的靈鹿。 在洗劍宗繁榮昌盛的那個時代,靈鹿是吉祥的象征,可以為人帶來好運,這座酒館前擺放了兩頭引頸向天,乖巧活潑的靈鹿雕塑,顯然也是希望自己生意興隆。 夏悅走到酒館門前,吱呀一聲推開了虛掩著的酒館大門。 酒館之內悄無聲息,大廳之中整齊的擺放著數十張有方有圓,造型不一的飯桌,每張桌子又配了兩到十張不等的高背椅子。 夏悅站在原地凝神感知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動靜,想了一想,她邁步走進了酒館,左顧右盼的觀察起來。 這座酒館的檔次很高,廳堂四壁上掛著數副藝術價值極高的字畫,所有座椅也都是用上好的檀木所打造,做工異常精湛。 夏悅走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的發現,便邁步踏上樓梯,一路拾階而上,進了二樓。 二樓的陳設與一樓相近,只是飯桌明顯少了許多,在大堂的一角,甚至還修建了一座水池。 嘩啦啦啦…… 陣陣水聲從池中傳來,給這個安靜的世界帶來了幾分活潑與光彩。 夏悅信步走到池邊,低頭一看,只見池中養了數十尾二三尺長的肥美錦鯉,金,白,黑,紅,各種顏色應有盡有,漂亮至極。 嗡…… 一陣嘈雜的聲響忽然傳入耳中,隨即夏悅就覺得整個世界一下子就活了過來。 二層的大廳中忽然間就多了許多的食客,推杯換盞,正吟得不亦說乎。 年輕的小廝們臉上洋溢著喜慶的笑容,托舉著餐盤健步如飛,將一盤盤佳肴,一壇壇美酒,送到食客們的桌上。 “好看嗎?”一個低沉悅耳的男聲忽然從身畔傳來,然后夏悅就看見有一個大約二十來許,文質彬彬,溫潤如玉,身穿青色錦服的青年正含笑凝視著自己。 夏悅一瞬間就明白了他問的乃是池中的錦鯉,點頭道,“好看?!?/br>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卞\服青年興致勃勃的向夏悅眨了眨眼,摸出一顆指甲蓋大小,香氣四溢的面團,笑道,“我把這顆香餌拋入池中,你來猜哪只錦鯉能搶到它,怎么樣?” “猜中有獎嗎?”夏悅似笑非笑的問。 “有,給你這個?!卞\服青年手掌一攤,露出一道若有若無,仿佛煙霧一般的氣息。 從這道氣息之上,夏悅感覺到了一股令她本能般敬畏的力量,而玖藍則在她的識海中尖叫了起來,“天道法則!” 天道法則,竟是此物! 天道法則,乃是太虛境修士在沖擊天機境的途中,在經受雷劫洗禮時才能夠接觸到的高規則法則力量,一道天道法則,往往就能讓修士對于法則的感悟突飛猛進,因為天道法則包羅萬象,其中深藏著的,乃是自然,界面,甚至是宇宙運轉的真理。 “那我要是猜錯了呢?”夏悅雖然對天道法則大為心動,卻還是先要把游戲規則問問清楚。 “猜錯了?”錦服青年怔了怔,“這么簡單的游戲如果你都猜錯,那也沒有必要繼續活在這個世上了?!?/br> 夏悅心里咯噔一下,她早料到了游戲失敗的懲罰可能會很嚴重,卻沒想到嚴重到了此種地步,“那我可以不玩兒嗎?”她立刻又問,為了一條天道法則而草率的賭上自己的性命,這是很不明智的。 “不玩兒?”青年目中閃過一抹輕蔑,“這么簡單的游戲你都不敢玩,那你還有膽子活著這個世上嗎?早點死了節約點糧食吧?!?/br> 夏悅深深的吸了口氣,仔細的在下方池中每一條錦鯉身上都看了一眼,指了一條看起來并不是最強壯,但卻是最饑餓的,說,“我選它?!?/br> “你死定了!”錦服青年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微笑,揚手將香餌拋了出去。 啪啦一聲水響,一條三尺長的錦鯉從魚池中一躍而出,張口撲向美味的香餌,而這條錦鯉并不是夏悅之前所指的那條。 錦服青年的目光變得充滿了期待,這一池錦鯉全都是他所豢養的,而且都具有不低的智商,他想讓哪條魚吃下香餌,哪條魚就會躍出水面,而其他的錦鯉就算餓死,也不會對那顆香餌看上一眼。 可以說,自從他出現在夏悅的身邊開始,這一場游戲的結局就已經注定,夏悅不會有任何的勝算,留給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 無盡森林的邊緣地帶,龍霸天氣喘吁吁的看著遠方翠綠廣闊的平原,目光不斷閃爍,面色在變幻不休。 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血光,那是釋放瘋魔之術時所顯化出的異象。 在之前的十年里,龍霸天過得異常狼狽,最初的時候,他強橫的施展了血祭之術,滅殺掉了上萬個夏悅和穆行簡的復制品,結果卻引來了上萬個修為達到天機境六重的夏悅和穆行簡的復制品。 血祭之術的施展,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雖然龍霸天在進入混沌沙漠之前,已經在與他作對的十族領地中舉辦了好幾場血祭,干掉了大量十族中尚未來得及逃走的族人,為自己累積豐厚的祭品精華,可是這些祭品數量有限,并不足以支撐他滅殺那么多實力強橫的人偶。 于是乎,龍霸天踏上了漫長的逃往之路,這一逃,就是整整三年。 三年之后,龍霸天這才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