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亂的思緒,認定是感覺欺騙了我。 書玉推我一下,“你已經閉著眼睛站了好一會兒了,不會睡著了吧?!?/br> “沒有,我做一個告別儀式?!?/br> 書玉將我送到白羽山,便匆匆趕回天府宮。 白朱還未歸來,妖王傳音說心已經放到白朱的胸膛上了,只是還不穩定,會出現跳動不規律或偶爾停止跳動等問題,所以要在妖殿待一個月,那里有上好的妖醫,出現問題時能及時救治,以及研究出藥物永久地解決所有問題。 君帥仍舊恍惚。他頹廢地在山中各處晃悠,時常從我跟前走過而未發現我,或者頭撞到樹而不覺得痛只淡定地繞開,也會在某處一站就是一兩個時辰。這一連串事情發生在常年精神亢奮的君帥身上委實令人擔憂,想去開導他又不能講得太明白,我整日絞盡腦汁地琢磨著怎樣委婉的安慰他。 比如看到岸邊的樹,我會對君帥講,明明滋養它長大的是土壤,它卻將枝葉掉落到水里。并不是它不愿選擇回歸土地,只是枝葉過于壯大導致回不去了。條件使然,它別無選擇。但并不是全部的枝葉都掉到水里了,總有一些回到土地上。土地不停地供給營養讓樹木茂盛就會有更多的枝葉掉到土地上。 看見銜蟲回巢的鳥,我會拉著君帥指著幼鳥道,它在巢中等了一整日才等到它母親帶著豐盛的晚餐回來。剛開始它很期盼,后來擔心母親的安慰,再到后來心中會生出怨念,覺得母親丟下它這么久,甚至懷疑母親會拋棄它。這小家伙怎么知道母親在外面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找到蟲子,自己舍不得吃,急急忙忙地餓著肚子趕回來喂它。有時候當你覺得別人辜負了你的時候,可能別人比你付出得更多,別人才是那個真正被辜負的人。 一連幾日我都跟在君帥身后,遇到任何事我都往‘白朱也喜歡你,只是她現在沒有了心,但你要振作,可以讓她再喜歡上你一次’上面拽。生拉硬扯,難免有些牽強,但道理還是講了許多。再這么下去我覺得我會很快成為一位偉大的哲學家,可君帥覺得我會很快成為一個瘋子。這不怪他,哲學家與瘋子之間本來就沒有明顯的分界線。 在他吼了我幾次之后,我依然一如既往的跟著他,自此他堅定地認為我去紅姑娘的茅草屋受了刺激,導致神經錯亂,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他這個想法是在三日后太子、書玉與藥君同時出現在我跟前時我才知道。 事態之所以發展到這么尷尬的地步,主要是因為書玉的推波助瀾。當君帥懷疑我受刺激時出于道義去向書玉打聽當日在紅姑娘處的情形,書玉竟然將我掉兩滴眼淚夸張成哀思成潮;把我告別儀式扭曲為虔誠禱告。然后君帥將豐富的想象力發揮到極致,我估摸著他已經想到埋葬我時哭得如何的驚天動地。不知實情的書玉在君帥的慫恿下,去找正在和太子研究藥理的藥君,隨之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我們一行人坐在白朱的茅草棚里,妖娥奉上清冽的山泉,激動地圍在門口欣賞一行突然造訪的美男子,被君帥斥退。 君帥心情不好狀態不佳,沉默不語;書玉早已習慣安靜的環境;太子把玩杯盞,不亦樂乎;藥君左顧右盼,笑容詭譎?;钴S氣氛的任務自然落到了我頭上。 我干咳兩聲道:“因為區區小妖釀成誤會,勞動各位仙家大駕,真是不好意思。小妖以水代酒,賠個不是?!?/br> 杯沿剛送到嘴邊,藥君悠悠道:“何來以水代酒之說,以酒相賠,方顯誠意?!?/br> 我抬眼望去,藥君以手支顎,勾唇而笑,姿態肆意。他挑眉道:“你覺得呢?” 君帥道:“白羽山清修之地,酒乃濁物,山中沒有?!?/br> 我想著去年君帥和我在屋后梨樹下埋幾壇竹葉青正義凜然道:“的確沒有,我從來沒有在白羽山上見過酒這種東西?!焙染频揭矝]什么大不了的,酒后失態就難說了?;叵肷洗尉龓浐臀揖坪蟾傻氖?,到現在我都不敢正眼看太子。 藥君慢拖拖自腰間卸下一顆小葫蘆道:“沒關系,我隨身攜帶了點?!?/br> 太子冷斥道:“尤仙,適可而止?!?/br> 太子都怕我喝酒了,看來上次把他氣得不輕。 藥君目光在太子與我之間流轉,道:“喲,小樣,有太子撐腰,看來賠罪只是嘴上說說咯?!?/br> 我一把奪過他準備撤回的葫蘆,大不了在四個異性面前丟臉。君帥自己人;書玉不會笑話我;太子反正已經得罪了;藥君又不熟。這么一想頓覺無所畏懼,揭開葫蘆,書玉用手擋住道:“女孩子喝酒總歸不好,我來吧?!?/br> 我豪情萬丈地撫開他的手,“現在我是懷著十足的誠意來賠罪,你們都坐好???,各就各位。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還找來這么好的大夫?!?/br> 我仰頭灌下,酒水快速浸透嘴里的每一寸嫩rou,滑下喉嚨。只覺得這酒異常辛辣,喉嚨像被刀子割過一般,鼻頭一酸,一口嗆了出來。我擦掉眼睛辣出來的汗水,舉起葫蘆道:“你這什么酒啊,天界不都是果子酒嗎?” 藥君道:“我親自釀的酒,某人經常用這烈酒來麻醉自己,一喝就是一大缸,你嘗一點有何妨?!?/br> “誰啊,這么變態?!?/br> 藥君大笑道:“沖著我們都覺得他是變態這一點,酒就免了。各位同仁有意見嗎?” 本來除了他就沒人強求我以酒賠罪,自然大家都沒意見。 既然賠罪就把上次太子的事一并解決了,在三界混,開罪了未來三界之主總歸不好。我提著葫蘆上前,沒走幾步,腦袋一陣眩暈,雙腿一軟便倒下了。人影一晃,卻晚了一步,我捂著胳膊,無奈地看著眼前伸著的兩只手。這尷尬地時刻,幸好君帥從側邊殺出來將我扶了起來,否則不好收場。我干笑兩聲順便扶起地上的葫蘆道:“不好意思,灑了你的好酒?!?/br> 藥君自顧自的咋舌道:“有意思,有意思?!?/br> 太子黑著臉道:“你確定你給她喝的是酒?” 藥君一動,一根銀絲已經出現在了我手腕上。藥君左手制住銀絲一端,右手輕落在銀絲上,雙眼微闔。我看著他雙手翹著的標準蘭花指,他莫不是有龍陽之癖。 藥君一副被冤枉的表情道:“可不關我酒的事。不過在下還真是佩服姑娘,真氣者,人的元氣也,你竟敢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妄動真氣。輕者頭暈眼花,手足冰冷,疲乏嗜睡;重者……就難說了?!?/br> 太子眸色轉濃道:“沒有靈力?” 我正打算解釋,書玉道:“雖然白朱對你很重要,也該注意自己的身體,量力而行?!?/br> 書玉腦子轉得真快,不像現在才明白過來的君帥。那日我也沒動多少真氣,只是勉強護住白朱。 太子不再多問,轉而對藥君:“尤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