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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道:“也不對啊,這宣紙是新的?!?/br> “你倒是眼尖。父君心愛之物我怎敢妄動,不過是照著畫了一幅而已?!?/br> 我見畫中女子連眼角眉梢的情意都與棲鳳殿中掛著的一模一樣,贊嘆道:“殿下這一手臨摹的技術了得?!比绮皇巧谙杉?,也是可以養活自己的?!叭绱?,小妖就收下了。多謝殿下?!?/br> “朋友之間,何須客氣。今日見你穿這一身緋紅色衣衫,倒明白你為什么要這團火了?!?/br> 我將畫卷好,他端著藥碗,在碗口探了探道:“已經涼了?!?/br> 我剛想找理由搪塞。外面進來一個俏生生的仙娥,俯在太子耳邊嘀咕了些什么。太子道:“來得到快,我正好也要問他些事情?!闭f著把藥放下,叮囑我一定要喝。他待我乖乖應下,才叫上仙娥走了。 我見他走遠,望著那碗黑黢黢的藥,打量著周圍。梳妝臺旁邊有個窗戶,窗戶外窗臺上放著一盆花,嫩葉嬌蕊,著實不忍心摧殘。我念了兩句對不起,掀開被子,端著藥躡手躡腳的向窗口走去,在將倒未倒之際,身后一個女聲道:“姑娘在干什么?” 我轉身見是剛剛那個仙娥,她手里還捧著一疊衣服。我笑嘻嘻道:“透氣,透透氣?!?/br>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碗道:“姑娘快把藥喝了吧,一會子涼透了?!?/br> 好生厲害的仙娥。 我心一橫咕嚕咕嚕喝完了,與昨日那樣一勺一勺的喝法相比,今日好了許多。只末了苦一下。 那仙娥道:“傷姑娘的人很是厲害,使得術法也奇怪。即使是殿下的修為也不能使姑娘痊愈。這藥是殿下特意去藥君府上得來的,姑娘喝得這么干凈,也不枉殿下欠下這個人情?!?/br> 她這一席話說得十分有水準。既說出了我別指望其它方法治傷,這藥非喝不可;又道出太子在這件事上幫助很大。 我正想說點什么以表示我會報答太子的。她又接著道:“奴婢叫墨兒,殿下吩咐給姑娘拿件衣服來。我先放這里了。往后也是我照顧姑娘,姑娘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就是了?!彼岩路旁诖策?,福了福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我看著床邊放著的衣服,雪白的顏色很是喜歡,便換了下來。柔軟的料子穿著也舒服,并且很合身。定是太子剛剛看到我被衣服絆到了,沒想到這廝還挺細心。 后來幾日,太子仍是親自端藥前來,親眼見我服下才走。對于我每日都能爽快喝藥以及將藥喝的干干凈凈,他很是欣慰。顯然他是不知道墨兒給我說的那番話。除此之外,他不知從哪里得知我有舊傷,又去藥君府上求了味藥,好在這藥不是很苦。 平日,墨兒也常來。所謂常來,既是指只要太子不在,她就一定會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 一日,我右肩好多了,在屋里悶久了,想出去逛逛。在墨兒的帶領下,到了太子的后花園?;▓@里怪石堆砌,假山交疊,一條石子路穿插其間,蜿蜒曲折。石縫中零星散落著奇花異草,薄云淡霧在石間游走,恍若登上了人間某座高聳入云的奇峰。墨兒殷勤地給我介紹各類花的來歷,如數家珍。我一向對花草樹木就沒有辨識度,統一稱作花兒,草兒。再詳細一點也莫過于紅花、白花、黃花之類。 墨兒對于這一點很生氣,覺得帶我來這里太委屈了這些花兒,草兒。 從假山群中走出來,視野豁然開朗,百步開外是一個湖,湖邊許多鵝卵石,湖心是一座四角亭。四角雕刻著騰飛的四條龍,眉目凌厲,栩栩如生,或仰或臥,形態各異,皆龍頭上仰,龍嘴銜有一串鈴鐺,微風拂過,叮當作響。四周沒有通向湖心亭的路,若上去只能馭水而上。 我到湖邊找了個大的鵝卵石坐下,又尋來扁平的鵝卵石在湖面上打水漂。今日手氣不錯,一連幾個都飄出三、五個旋。水紋一圈圈蕩開,很是好看。 一些仙娥三五成群的路過,對墨兒的態度很是恭敬,看來墨兒是這文華宮中的管事丫頭,我隨口問道:“這宮中仙娥看著不多?!?/br> 墨兒接道:“是不多,總共也就二十個仙娥,她們平日也就打掃庭院,侍奉茶水?!?/br> 對于太子的品階來講,二十個仙娥委實太少,我回想路過的仙娥,皆樣貌普通,這幾日見過的也不出挑,只墨兒眉清目秀,粉面含春,算得上美人。便道:“太子殿下品味很是與眾不同啊?!?/br> 墨兒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我指的什么?;卮鸬囊睬擅?。說是:“殿下看中的是品性,長的美的難免做事不認真。這倒是其次,若是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就不好了?!?/br> 這幾日相處下來,太子殿下與月老口中的惡霸之流是不像。我想起那日書房偷窺時所見的美人,道:“就兩個近身丫頭伺候,太子殿下過得倒是節儉?!?/br> 墨兒道:“平日侍奉左右的只我一個,殿下是有心上之人的,我曾經也侍奉過。殿下只把我當做平常的奴婢對待,并無他意。殿下是個癡情的人,心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旁的人?!?/br> 哦,原來是他心尖尖上的人,依那女子的樣貌身段,兩人倒也般配。 已近午時,天上日頭越來越毒,我扔下手中的石子,石子落在湖里,濺出雜亂的水花。我無趣的起身回屋。 ☆、第 8 章 后面幾日,我對太子細細觀察一番,覺得月老對太子恐怕有什么誤會。我因月老的說法,跟著先入為主,不管太子做什么我都往壞處想?,F下想來,從我認識他至今,他也沒表現出什么惡人行徑。有些事情還處理得很是妥當,儼然一股君子之風。這種想法一直持續到臨行前那日。 那日,陽光明媚,微風和煦。我早早的起來,興致勃勃的收拾好東西,邁著輕快的步伐去向太子辭行。 被墨兒攔住說太子去早朝了,我在偏殿等了半個時辰那廝才回來。不過這也絲毫沒有影響我的好心情。在太子決定將第二副藥贈與我時,我還真心覺得太子是好人。 直到那廝品著茶慢悠悠的道:“救你兩條命,你真不打算報答一二?!?/br> 我才深刻意識到月老的眼睛是雪亮的。 太子接著道:“你也看到了,我宮中宮婢甚少?,F缺一個早起打點的人,一時之間又難尋到合適的。我看你就不錯,你意下如何?” 我干笑兩聲道:“能不能換做其他的,例如,你以后打架需要幫手什么的?” 他修長手指掂著杯蓋,認真的扶開茶湯表面漂浮著的茶葉道:“其他的?我不是說過嗎?” 我想了很久道:“你什么時候說過?!?/br> “上次我叫你以身相許,你沒同意,我才換了現下這個簡單的方式。也就早上一會兒時間,你這么為難?” 他是有心尖尖上的人的,他說以身相許不過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