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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前走了兩步,終于還是頓住腳步,暗自懊惱地想:我跟個小孩子計較什么?! 路星辰轉頭看著黑暗中燈火通明的聞宅,想象了一下在那間大得有些空蕩的房間里盲眼的聞慕陽,她的心就微微有些軟了,終于還是恨恨地轉過身往回走去。 聞宅的門依然是應手而開,她剛才走的時候忘了鎖門,而聞慕陽好像也沒有下來檢查,路星辰在門口頓了頓,硬著頭皮輕手輕腳再次接近了主屋。 月光下,臺階上落著幾行凌亂的泥印,在路星辰那行尖頭細跟的腳印旁,她另外看見了兩個新鮮的腳印,是很明顯的男人腳印。 路星辰的心立即抽緊了,兩腿也有點不能自控地微微顫抖。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找到轉角的電表箱,咬牙將里面的總閘向下一拉,聞宅的主樓大廳瞬時就暗了,但是二樓的臥室燈依然還亮著。 路星辰只得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拎在手里,深吸了幾口氣,然后一鼓作氣地奔進去,沖上二樓,推開聞慕陽臥室的門,只見聞慕陽還坐在床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聽見路星辰闖進來的聲音,他轉過頭剛說了個“你”字,就被撲過來的路星辰一把捂住了嘴巴。 “別吭聲……”路星辰小聲說,“你家進賊了!” 她說著就把聞慕陽從床上拖了下來,又快速地壓低了聲音問:“你家有沒有密室,密道……隨便什么藏人的地方,嗯?” 路星辰問完了,卻沒有得到聞慕陽的回答,轉過頭卻見自己的手還死死捂著聞慕陽的嘴巴,而聞慕陽正靜靜地看著她。 路星辰知道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看”,但因為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距離近到聞慕陽呼出來的熱氣從她的指間飄過,可以一直飄到她的臉頰上。 因此,他們就像在近距離地互相凝視著,路星辰覺得自己的心臟停擺了那么一會兒,然后就開始瘋狂地跳動,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人在靜止的時候心臟也可以跳得這么快……快到時間都仿佛停止了,因為除了聞慕陽的眼睛,她的大腦里沒有留下任何有關這段時間的其他記憶。 路星辰不知道這段時間停滯了是十秒,二十秒……還是多久,最終是聞慕陽抬起手將路星辰捂著他嘴巴的手給扒了下來。 “離我遠點……”聞暮陽頓了頓,說,“你衣服上的炸魚味道太大了!” 他的話說完,路星辰的時間就瞬間開始正常地流動起來,她看著聞慕陽,沒好氣地說:“你這個人,切……” 此時,一樓突然傳來了一聲沉悶的響聲,像是有人絆倒了什么,路星辰才驚覺她上樓的目的,連忙飛奔到門邊,將門關緊反鎖。 聞慕陽從口袋里摸出一只細小的遙控器,按動之下,二樓的燈也全熄滅了,但燈熄了之后,他仍坐在原地不動。 月光透過窗戶打在木質的地板上,帶著一種慘白的明亮,沉默的夜色中,很多曾經被忽略的聲音開始無限放大似的傳遞了過來。 那種隱隱的木頭“吱呀”聲,路星辰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個賊上樓的腳步聲,她忍不住顫聲說:“喂,你真沒有藏身的地方嗎?” “沒有?!?/br> “那總有什么特別的防身武器吧?” “也沒有?!甭勀疥柣卮鸬煤芨纱?。 “真是……”路星辰匆忙摸出了手機打算報警,借著微弱的光,她赫然發現這里的信號竟然為不可用,不由小聲問,“你臥室的固定電話在哪兒?” “拆了?!甭勀疥柭月灶D了那么一小會兒,才很平淡地回答。 如果不是害怕會招來下面那個可怕的賊,路星辰真想大爆粗口,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挪動了幾下嘴巴,說了幾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國語的咒罵。 “別動!”她吩咐完,就拱起身子向著窗口爬去,一路伸著胳膊,但無奈手機上的信號格始終不見松動。 路星辰咬了咬牙,站起身打開了窗戶,將手機送出了窗戶,果然手機的最末端一格閃現出了微弱的光芒。 她大喜過望,連忙撥通報警電話,電話那頭一接通,路星辰將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用手捂著手機急促地報出了地址,然后說:“有賊,哦,不,是搶劫犯,搶劫犯啊,救命……” 路星辰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發現就在窗戶底下有人正在仰頭看著自己,那人頭戴鴨舌帽背對著月光,因此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可她卻真實地感受到了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兇狠。 驚慌之下,路星辰的手機就從手中滑落了下去,可此刻她也顧不上了,連忙縮回身子,將窗戶合上,再將窗鎖牢牢扣上。 隔著玻璃,路星辰仿佛仍能感受到從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危險氣味,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滿柜子的書,只好彎下腰把之前扔到地上的高跟鞋又撿了起來。 可就是她那么彎腰抬頭的片刻間,窗外的男人卻不見了…… “去哪兒了……難道是進屋上樓了?”路星辰被自己腦海里的念頭給驚到了,她立即飛奔到聞慕陽的床頭,吃力地將邊上的床頭柜抱起來抵在了房門背后。 看著矮小的床頭柜,路星辰的腦海里閃現出無數個恐怖電影里變態破門的場景,好像每次遇到變態,門就會變得像紙那么薄,路星辰仿佛已經看見眼前的這扇門被人輕易地攻破,然后一只粗壯的手伸進來…… “怎么辦,怎么辦?”路星辰喘著氣反復問自己,她的目光落到了床頭柜上的那只瓷杯上,不禁眼前一亮,抓起它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杯子立刻就裂成了幾片。 路星辰又扯下聞慕陽床上那張看起來相當舒適的棉質床單,先用牙咬出了一個小口子,然后用力一撕,撕了幾個布條,包住了碎片的一端。 看著手中這個簡陋的兵器,路星辰頓時覺得比起手握高跟鞋,自己要變得有底氣多了。 “來吧!”路星辰沖著門口用盡全身力氣咆哮著吼道。 路星辰以前看過一部叫的電影,整部電影她就了解了一樁事情,那就是哪個女人要像張柏芝那樣大吼大叫,大概都是因為絕望了,因為但凡有點底牌的女人,怎么會愿意狼狽給人看呢? 不過現在路星辰又體會到了另一點,那就是明知戰爭不可避免,不如就這樣吼一吼,也算是輸人不輸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賊被路星辰河東獅吼的功力給嚇到了,總之路星辰直到把眼球都給瞪酸了,也沒見到想象當中變態破門的場景。 反而是隔了一會兒,下面傳來了人聲,伴隨著手電筒光,有人喊道:“涼山分局,屋里有沒有人?” “有,有,我們在二樓!”路星辰慌忙跳起來大喊著回應。 燈光重新亮了起來,看到警察們進門,路星辰整個背脊都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