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0
如絞。 紀攸寧仿佛看不夠她似的,目光牢牢鎖視在她臉上:“小念,咱們別再分開了好不好?” 葉香偶垂下眼簾,肺腑間擠壓出一股窒疼:“你母親來找過我,她說不再讓我纏著你?!?/br> 提及紀夫人,紀攸寧神情很快冷晦下來,對她卻是柔聲細語:“你不用理會她,如今你記起曾經的事,再沒有誰能分開咱們了,小念,你跟我離開淮州吧,我會安排好一切?!?/br> 他歡喜得眼底閃爍著近狂的光緒,似乎只要此刻她點頭答應,他就能不顧一切地帶著她離開,葉香偶卻搖搖頭:“阿寧,我現在、我現在腦子很亂,我原本想盡快來找你,可我當時又不知該如何面對你……阿寧,你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容我平靜之后,再考慮這件事?!?/br> 紀攸寧聞言,將她輕輕攬在懷里,微笑:“怪我不好,是我太逼你了……好,等你考慮完之后,再答復我?!?/br> 葉香偶頷首,緊接著想到:“對了,你的肩膀是不是受了傷?我聽紀夫人說,你、你為了與我的親事,用匕首……” 紀攸寧笑著打斷她:“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你別擔心?!?/br> 葉香偶心底難過:“阿寧,你千萬不要因為我而傷害自己?!?/br> 紀攸寧“嗯”了聲,目光往下移,忍不住要親吻她的唇,葉香偶一愕,下意識想躲開,可還是被紀攸寧強迫著覆住磨纏。 記起彼此曾經相愛的情景……葉香偶神智一陣恍惚,呆呆而立,任由他吻了好久才離開。 之后紀攸寧緊緊擁著她,不斷在她耳畔喁喁私語,講述著他的相思與癡戀,以及當年兩個人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回到堇和巷,翠枝見她精神怏怏,也不敢詢問她去了哪里,晚上伺候她梳洗完畢,才囁嚅著開口:“表姑娘……大管家那邊派人捎信兒來,說少主人病了?!?/br> 葉香偶指尖一抖,默不作聲。 翠枝只好繼續講:“聽說少主胃病又犯了,可是不吃藥,也不肯見大夫,有好幾次痛的差點暈過去,這兩日又有點發燒,大管家急得實在沒辦法,希望表姑娘能過去看看?!?/br> 其實,不管裴喻寒發生任何事,都已經與她無關了吧。 是他害得她與阿寧分離,把她禁錮裴府,說到底,她應該恨他才對,她明明清楚,在紀攸寧提出離開淮州時,她應該立即答應,然而那時喉嚨總仿佛被什么咔住,她的一顆心,始終徘徊不定。 她不想看見裴喻寒,可又比誰都明白,有些話,她應該找裴喻寒問個清楚。 翌日,她乘馬車來到裴府,大管家一瞧見她,臉上樂得幾乎要開出花來,簡直把她當成了救命稻草,一路將她引至書房,都不需家仆通傳,直接跟她道:“表姑娘快進去勸勸少主吧,再這樣下去,鐵打的身子骨只怕也給熬垮了,唉,表姑娘是不知道,自從你走了之后,少主就跟不要命了一樣,整宿整宿地處理事務,幾乎都不帶合眼的……表姑娘就勸他把藥服了,歇一歇吧……” 等大總管嘮嘮叨叨的說完,葉香偶才點點頭,走了進去。 裴喻寒當時正埋首看著賬本,大概是咳得厲害,左手那條絹帕幾乎不離手,每當他忍不住,就用帕子掩住嘴,聳著肩膀不住咳嗽,而旁邊擺著湯藥,他動也未動,若不是因著那張年輕雋美的臉容,還當他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了。 葉香偶腳步很輕,以致進來時他根本沒有察覺,葉香偶看到他最后一次咳了好久才停下來,隨即他想到什么,擱下帕子,拿起臨近手邊的那枚半月玉佩,用拇指輕輕摩挲著,亦如描繪著愛人的唇弧,滿是溫柔與小心翼翼。 ☆、第52章 [連載] 由于他的模樣太過專注,葉香偶一時止步不前,只是靜靜而立,仿佛怕打擾到他一樣。 裴喻寒摩挲了好一陣兒,才把玉佩擱回原處,那一刻他的眼角終于瞥到她的衣袂,今日葉香偶穿著月白素錦流云裙,輕薄的料子,一點風吹就會使得裙裾搖曳而動,上面細密的亮絲挑線,宛如夜湖里的瀲滟星光,一下一下晃刺著他的眼睛。 裴喻寒身子有點僵硬,明明知道是她來了,也沒有立即掀起眼簾,好像怕那只是一瞬錯覺,不敢探得清楚。 “裴喻寒?!比~香偶自然發現他察覺到了自己,算算時間,他們已經有一個月未見了吧,可突然就覺得過去好久,足有一年那么久,“我聽大管家說你病了?!?/br> 不待他開口,葉香偶又快速講:“不過,我不是擔心你才來的,我是有話要問你?!?/br> 裴喻寒終于把頭抬起來,淡淡逸出兩個字:“你說?!?/br> 葉香偶用指尖刺下掌心,清醒的痛意,才能讓她鼓起勇氣:“其實……我不叫葉香偶,也根本不是你的遠房表妹,我真正的名字是冷念,對嗎?” 話畢,她被裴喻寒猛地一番注視,他的眼眸里滿是錯愕,就像數百根羽箭由胸膛貫穿而過,連帶他整個人都劇烈震了下。 他死死盯著她,表情有點奇怪,這種奇怪葉香偶也形容不好,只是看到他眸底似乎有著復雜難喻逼近絕望的痛苦,可又偏偏殘留著一點點希冀……好像,在等著她說…… 葉香偶突然有股透不過氣的感覺,深呼吸一下,開門見山地講:“我記起以前的事了,可是并不完全,我已經去找了阿寧,阿寧告訴我,是你最后分開了我們?!?/br> 這回她說完,裴喻寒先前那種奇怪的表情,居然全部化為nongnong的諷刺:“他是這么告訴你的?!?/br> 葉香偶頷首:“我跟阿寧……我跟阿寧明明是真心相愛的……為什么你要拆散我們?還有,為什么我會以為自己是葉香偶,忘記以前的事?是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或者,是你給我吃了什么藥?” 她心內五味陳雜,本是抱著一腔怒焰而來,可當面對他,喉嚨里又泛起難以言明的苦澀滋味:“裴喻寒……畫上的那個女子,其實就是我對嗎?你說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是指讓我失去記憶這件事?你、你跟我之間……你對我……”她幾乎不敢往下說。 裴喻寒看著她,笑了笑:“沒錯,正如你所想,我嫉妒紀攸寧,看不得他好,所以才想法子把你留在身邊?!?/br> 葉香偶仿佛被扼住脖頸般,臉色呈現出喘不上氣的蒼白,旋即又被憤怒染紅:“就因為你怕我跟阿寧在一起,所以才會這般不擇手段的拆散我們?裴喻寒,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你……”她一連幾個“你”,眼淚居然不爭氣地滾落下來,“那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