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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她還是離他而去。 他跪在草地上,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笑了,笑著笑著哭了,然后身子累了,倒在了地上。 紅塵一路悲中過,卻只為那般甜蜜語,滄海無情,風蕭瑟,訴與誰人聽? 一切的一切,風煙散,到頭來,終究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把辛酸淚,灑落無名處。 失落的邊緣,內心一抹抽空的感覺瞬間襲來,身子翻轉,坐在了草地上,心中茫茫然看著眼前一切。 “還剩下什么?還追求什么?” 重回地府,在這一刻似乎也淡了去,佳人離去,倒覺得索然無味。 “啪!” 一道重重的破響,將他的視線拉回,近處的石壁上,一團尸蟞抱在一起,蠶食著一只人頭。 順著飛過的方向看去,滔滔江面,竟然黑影重重,無數西蜀弟子,在江面嚎啕悲鳴,被尸蟞抓住,一聲悶響,栽在了江水里。 一道道旗幟倒下,江面連僅有的血紅都被吞的一干二凈。 遠處的江岸邊,一排排重甲鐵兵,手持大刀,驅趕尸蟞進入江中,皇城禁衛軍也一分三路,開鑿山體,將樹木巨石沉下,擋住西邊的江水,江水漫延,尸蟞順著水流,進入半山的石洞中。 龍云飛這才明白,為何山洞中會突然出現如此多的尸蟞,而那尸蟞身上腐臭氣息極重,一定是剛剛吃過生人。 “到底是誰,會用如此兇狠毒辣的手段,不惜犧牲眾多無辜的生命,讓尸蟞在前方開道,而這種方式甚至沒有給自己留下一點好處,完全是一種毀滅式的攻擊。 “有趣!真有趣!” 三軍叢中,他忽然看見穿戴行云宮服的大隊人馬,原本以為有人帶軍對付國師,可這樣一來,倒是不知道是何情況。 當行云宮人行走的縫隙中,一道旗幟高高掛起,旗幟的正中綁著一道頭顱,龍云飛不由得瞪大了雙眼,那模樣竟是張浚。 “哎!”他嘆息一聲,雖然對張浚沒有什么感情,但好歹也不算有多大的仇恨,況且這老家伙戎馬一生,權傾天下,可到頭來盡落得個如此下場,其中悲涼無不讓人感慨。 “罷了!也不管我的事了?!彼湫σ宦?,天下蕓蕓,一切都已看淡,若要茍活下去,還不如上了那廣德寺,出家做了和尚罷了。 他回身向山林中走去,不料腳下金光閃閃,定睛一看,竟和當初西湖撿起的金簪一模一樣。 “白慕煙的金簪怎么會在念榮身上?” 他確信這是念榮剛剛消失后留下的金簪,金簪精細的紋路中赫然刻著一只蛇形圖案,金簪反射一道金光,辣的他不得不半閉著眼睛,而下一刻,脖子上又一股火辣的感覺襲來,原先金針扎過的地方升起一團焰火,只是這一次,焰火與金簪融為一體,碧藍的光芒中有了一點紅色。 “女媧石!” 他放開手,一把抓了過去,懸空的半截女媧石如水滴一般落入他的手中,涼涼的。 第53章 絕地殺戮 四周傳來沉悶的鐵甲聲,嚴密的方陣中,一長串華貴的轎子,最前面的一頂被保護的異常森嚴,就連要阻礙馬車平穩的石塊,也會被事先鏟除。 方如靜斜躺在珠簾一角,透過狹小的縫隙,她隱約看見遠處熟悉的身影,只是山頭上忽然驟雨初下,一時擋住了視線。 她眉心跳動,頓時沒有了睡意。 與頭轎并排的一匹悍馬上坐著一位猛將,四肢露在外,每一寸肌rou都被鐵索纏繞,接頭處寒鐵扎進rou里,他雙臂微微彎曲便能聽見鐵索緊繃發出的鋼镚響。 沒有腦袋的脖子中鉆出一只狗頭,額心的短尾從腦袋一旁伸了出來,一把卷過近處的一位士兵,瞬間吸了個精干。 長空的腦袋伸了出來,憎惡的推了推黑狗腦袋,見到一旁的簾子拉開,湊近說道:“皇后你將半數的禁軍調了過來,又將行云宮弟子拉上,國師他萬一……” “你現在還奢望有退路?”方如靜原本安靜的容顏頓時有了怒意,也沒正眼瞧一眼長空,只是在簾子上輕輕擺弄了一下掛著的珠子,冷聲道,“當初你將血池中的機關盡毀,行云宮因為你死傷大半,要不是拖著賴在舍弟身上,你覺得你還能活到今天嗎?” 說著方城客的身子抖了一下,手臂在胸口猛拍,痛的長空腦袋發痛,連忙服軟求饒,方城客這才停了下來。 “可對付國師也不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所以……” “所以你想找一條退路?”方如靜陰沉著臉轉了過來,“當初是你說他身受重創,還忌憚鐵甲尸蟞,我這才命人不遠萬里從西域引入這惡心的家伙,還用了不知多少囚徒才養活它們,你現在說這些,覺得實在開玩笑嗎?” 長空嘀咕:“我也只從宮內的幾位護法口中撬出的話,何況深藏的那條密道不知什么原因坍塌,連里面的古書密卷一一消失了蹤影,就怕情況有變?!?/br> 方如靜懶得再聽長空嘮叨,手臂輕輕一揮,方城客直接用兩只粗壯的大手將長空按了進去。 她將袖中一團巴掌大小的氣團托起,那是當初寒冰飛蟲留下的護罩,氣團里青煙陣陣,她吹了一口氣,頓時出現龍云飛模糊的身影。 朝著正前方,她猛然一聲呵斥,大隊像打了雞血似的,加速了腳下步伐。 山崖上,忽然有了動靜,龍云飛剛剛將半壁女媧石藏在懷里,前方地面坍塌,露出剛剛逃出的隧道。 他發了瘋的撲上去,試圖再回到洞中,剛剛走出一段距離,地上散落的石塊忽然動了起來,飛一般的聚攏,組成一道巨大的石人,足足二十丈高的距離。 石人擋在隧道的前面,一掌拍下,龍云飛急速后退,望著徹底要封掉的石洞口,眼中露出瘋狂,鬼王劍化作一團黑氣直奔石人頭顱。 只聽一道悶響,飛起的兩道石臂被劈斷,鬼劍繼續前進,對著巨大的石頭狠狠一斬。 忽的,石頭陡然掉下,一襲白衣從后面飛起,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白姑娘!” 他猛然收回鬼劍,因為強勢停下,身子被憋出了內傷,然而白慕煙卻沒有停下,手中一柄短刃閃了一下銀光,然后在龍云飛身前劃過幾道弧線。 他覺得身子一痛,整個人毫無防備的掉落在地,手臂上,肋骨前已然蹦出血來。 他依舊不可思議的看著突然醒來的白慕煙,此時大雨之中突然有了烈日陽光的照耀,白慕煙的身后無數細線在空中閃著掛著晶瑩的線珠,像是被牽著的一個傀儡木偶一般。 順著細線的方向,地面破開一道石洞,那具冰棺飛出,立在正中,黑袍的身影閃了一下,國師修長的身子輕輕落在冰棺上。 那身影干瘦無比,臉上拖著一張面具,活像一具干枯的骨架披著一身黑袍。 一團黑影當中,只有那跳躍的幽藍有一點生氣。 沙啞的聲音響起:“你還要繼續嗎?” 那聲音透著自信,黑袍中密密麻麻的小洞也跟著抖動,說話間,一根銀尾被扔了出來,在草地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