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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酒店經理終于拿來衣服時,她看了看手表,十分懷疑到這個時間點了,樓下的客人估計都該走完了。這樣也好,她不無寬慰地想到。 江桓拿到衣服便動手解襯衫扣子,剛解到一半,發現沙發上的女人端坐在那里,睜著大眼睛盯著他看,沒有一點要回避的意思,于是便不得不開口。 “這個時候,你難道不是應該雙手遮住眼睛,害羞地轉過身去嗎?” “還要喊一聲‘流氓’是嗎?”梁渺面無表情的說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這句‘流氓’更應該出自我的口中?!?/br> 梁渺點點頭,無所謂地說:“反正要脫的人都不介意,我一個看得人就更不介意了?!比绻麤]記錯,非要她留在這里的人可是他自己。 沒想到碰到個臉皮這么‘厚’的,江桓無奈地說道:“行,你行,你不介意我介意總行了吧。我這纖纖玉體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看的?!闭f完轉過身去,迅速地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換上剛送來的新的。 梁渺實在不能理解,作為一個扁平化的男人,其正面和背面有什么區別?想她大一軍訓的時候,班上的男同志怕熱爭分奪秒利用休息時間打個赤膊,各種環肥燕瘦的rou體她見得多了。 沒想到,傳聞這大少爺整日的吃喝玩樂,這身材倒還保持的不錯,腰上竟然沒有一絲贅rou,本來皮相就不錯,皮膚還這么白,這讓他帥氣的五官更增添一份陰柔,再加上一直掛著副沒正沒經的痞痞的笑容,難怪不管男女老少人家都喜歡他。 她觀察的很仔細,在他跟梁老爺子打招呼的時候,老爺子那滿臉的慈祥滿眼的堆笑可是不常見的。只是她可沒聽說他有多潔身自好私生活有多檢點,簡直跟現在這副純情大少爺的摸樣太不相符。 等他磨磨蹭蹭地換完衣服,兩人再次回到大廳里時,果然如她所料,重要的賓客都已經走了,剩下的三三兩兩的客人也無需她去應酬,現在他只需要等梁老爺子出現,把她交還回去,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他們倆在大廳里東游西蕩,東拉西扯地聊著,大多數都是江桓在問,而梁渺隨意地回答著,采取固定句型‘YES’or ‘NO’。 不一會,鄒姐過來找梁渺,她跟著離開,心想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宴會的收場工作用不著她,這一整天不是忙于準備就是疲于應酬,她現在是又累又餓,只想趕緊回家睡覺。 江桓看著梁渺毫不遲疑離去的背影挑了挑眉,他轉身走向大廳門口,自家的車子已經等在那里了。 “怎么樣?老梁的這個小孫女有趣不?” 剛爬上車后座坐好,旁邊自己的爺爺好整以暇地問道。 “沒趣,沒趣?!?/br> 江桓邊說邊伸手解胸前的襯衫扣子,他斷定酒店給他換的這件尺碼肯定小了一號。 “口風太緊了,簡直滴水不漏?!?/br> 說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向自家老爺子,“我說,您可別動什么心思,尤其是不要打我的主意?!?/br> 江老爺子斜睹了一眼孫子,“想什么呢,人家未必有這個意思?!闭f完,頓了一下,再次開口:“說起來,你到底什么時候去公司?回國也這么長時間了,縱是貪玩也該玩夠了?!?/br> 江桓將頭靠在后座椅背上,閉上眼睛,沉聲說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看他確實有點疲憊的樣子,江老爺子便不再開口,吩咐司機上路回家。 夜深人靜。梁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眠。 她跟著梁老爺子回家后,老爺子自是早早上床休息去了,可她因為饑餓打敗了疲勞,讓張阿姨給煮了碗面,這會可能是因為吃得太飽倒是死活睡不著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自己的衣帽間,在那擺放著一排排名品包包的壁櫥最下面一層里,扒出來一個稍顯破舊的帆布包。這是她到梁家所帶來的唯一一件自己的東西。包里沒有別的物品,只有一個朱紅封面的記事本,式樣老舊,很明顯是上個世紀的東西。 她將本子拿到書桌上,方方正正的擺好,打開燈以后,卻坐在那里猶豫了半天沒有伸手。 從這件物品被交到她的手上開始,她一直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它。她想將它丟掉,卻下不去手,然而又不能將它留在老地方,只好帶在身邊,只是她的內心一直排斥看到它。自從被突然告知身世以來,她一直刻意拒絕去深入地想那些事情,然而今天遇見的那位蘇阿姨,讓她一直偽裝寧靜的內心無法再平靜。 沉思默想了好久,她終于鼓足勇氣,伸手翻開它。出乎意料的是,連著翻了好幾頁,并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大秘密,只是一些用鋼筆抄錄的詩詞,字跡已經褪色到幾乎認不出來了。 這個年代久遠的筆記本,紙張已經泛黃,有好幾張潮濕地黏在一起,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撕開。翻了好久才看到用藍色圓珠筆寫的只言片語,都是日期加上沒頭沒尾的幾句話。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還是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內容。 “為什么?這個孩子為什么要這個時候到來?他不該,在這個時候.....”——字體清秀工整但筆畫稍顯凌亂。 她盯著頁面久久地無法動彈,原來自己真的是不受歡迎的。她重重地嘆口氣,想起父親告訴她的那個女人的離世,又是什么事情讓她那般絕決地放棄生命?縱然再怎么不喜歡肚子里的孩子,可畢竟還有一個月就要出世,她就那么討厭這個孩子嗎,厭惡到連他的生命都不顧....... 不知道就這樣坐了多久,她最終還是拿起破舊的筆記本,剩下的頁面上幾乎都是一遍一遍地寫著詩句。梁渺仔細辨認了一番,貌似是唐朝以前的古詩體裁。不知道,她為何要反復地抄寫這些古詩,無聊么? 梁渺快速地瀏覽著,直到翻到最后一頁,字跡更加潦草,她仔細地辨認著紙上所寫的字:“為什么?為什么不相信我能幫助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或許是握筆的人太過用力,筆尖接連戳破了紙張。 她久久地凝視著泛黃的頁面陷入沉思。她曾經想過她的身世,這無非是一個電視劇和里爛掉牙的故事。富家公子愛上貧窮山區里走出來的姑娘,遭到家里人的反對,被棒打了鴛鴦,于是薄命女子含恨而終,留下一個被人指指點點的私生子。 她一直都很難將自己代入這個狗血的故事中,也一直很抗拒去了解故事中的男女主角,直到今天被人激起了內心里的一絲漣漪。 或許,這個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樣,翻完整個本子以后,梁渺心想著。然后嘆了口氣,將本子合上,塞回上學時用的背包里,又放回原處。 同一時間,城西上野別墅區的蘇家。 “哥你說什么?我困了,